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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九和宋老就在边上守着,宋新亭和阿夕也不放心,都在屋中安静地等着。小少爷手上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一直不肯松开,好在没什么影响,阮秋看过他的脉象,眉头蹙起,便试着掐诀运起万象回春决。 清润如水的灵力洒在小少爷身上,没在灵力狂暴的状态,起初小少爷没给阮秋一个眼神,大抵是身上渐渐感到舒服了,他眨了眨通透的眸子,抬眼呆呆地看着阮秋,不多时就抱着怀里的琉璃球睡了过去。 玉雪般漂亮的小孩蜷缩在软毯上,睡得脸颊红润。 阮秋却已经耗费了所有灵力,面色微微泛白,察觉小少爷体内躁动的灵力逐渐趋向平稳,人也慢慢睡熟了,便撤去灵力,回头看向庄九和宋老。宋老小心走上前,庄九笑容里也多了几分真切,指了指门外。 阮秋意会,看了宋新亭二人一眼。宋新亭点头,带着阿夕,跟上他和庄九一同退出房间。 庄九没有走远,就站在窗前,看着宋老在屋里给小少爷盖上毯子,才同阮秋说道:“我曾见过同样的万象回春诀,与小道友方才使用的似乎并无差别,可小道友用出来,确实能缓解我家小少爷的病痛,我虽不明白这是为何,想来小道友也有难言之隐,不便多说,我也就不再多问了。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告知城主,想来之后半个月,小少爷也要劳烦小道友了。” 阮秋着实迷茫了。 他的万象回春诀是照着灵犀山入门功法学的,与灵犀山弟子的不同之处,大抵是他除了这门功法还杂七杂八地学了不少功法,再加上自小修炼的家传残卷和师尊给的太阴御水诀,也只有这两门功法较为高深,可他没有混着用,这有什么关系吗? 不管如何,他能缓解小少爷的病况,按照宋城主的承诺,半个月后送礼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阮秋按下满腹疑惑,“我会尽力为小少爷缓解病痛,只是这段时间我还要照料隔壁重伤的朋友,不知道小少爷何时需要,我好安排好时间去见小少爷。” “昨日小道友为小少爷治疗之后,小少爷灵力狂暴的状况就没有再发作过,到今日也还好,只是灵力有些躁动,导致丹田不适……”庄九思索了下,迟疑道:“此事也得看城主安排,不过小道友放心,小少爷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会提前来找你的。” “另外……”庄九笑着看向阮秋,“此事事关城主唯一的弟弟,还请几位小道友务必保密。待小少爷平安渡过这半个月,城主会让你们如愿,同时,也会给几位重金酬谢。” 阮秋道:“庄前辈放心,我们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庄九笑道:“那就好。” 趁着庄九还在,阮秋还有一些事情想问他,避免打扰小少爷安眠,他便请庄九移步院中。 “小少爷似乎认得唐掌柜。方才是在叫唐掌柜吧。” 起码听宋老的意思,小少爷叫的小唐就是隔壁的唐霰。 阮秋也没听说过唐霰有同小少爷同龄的弟弟或儿子。 庄九偏头看向阮秋,边走边道:“不错。阿元少爷是个苦命孩子,自小就有灵力狂暴的症状,因为身体原因,只信任熟稔的人,宋老算一个,唐掌柜也是。想必阮小友也知道,唐掌柜正是我们城主的师弟,阿元自小认得他,自然记挂着他。” “原来如此。”阮秋问:“那不知庄前辈对唐掌柜有多少了解?今日当着叶管事的面,我看庄前辈似乎有些话不方便说。恕我冒昧,我与唐掌柜也算相识一场,我相信梅寒月不是他所伤,可若是此事传到城主那里,不知唐掌柜会否有什么危险?” “看得出来,小道友很关心唐掌柜。”庄九道:“我方才确实有些话不方便说,其实我也不认为唐掌柜会无缘无故重伤一个六合同春阁的小管事,可他身上确实有疑点。若他能自证清白,城主不会为难他。” 可问题就是,唐霰不肯说。 阮秋轻叹一声,“我明白了,多谢庄前辈提点。” 他想起小少爷复杂的脉象与体内超乎寻常深厚的灵力,忍不住问:“虽然知道不该问,但看起来,小少爷似乎已经寻到了良医。” 庄九捏紧手中佛珠,站定下来,“确实不该问。不过你猜的没错,城主已为阿元少爷寻到了良医,但路上出了差错,需要再等半个月。这半个月,就有劳小道友了。” 到底是别人的家事,阮秋冷静下来,低头赔礼,“是我多话了,前辈放心,小少爷安好,我们的任务才能完成,此事即便是任何人问起,我们几人都绝不会说出去半字。” 庄九转着手中佛珠,笑容依旧,只道:“你若想为唐掌柜好,还是劝他早些自证清白吧。” 若想要通过那枚古铜钱找到昨夜那个黑衣人,阮秋也知道得找唐霰问清楚,可是昨夜,唐霰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衣服上的血又是哪儿来的?怎么就这么巧,就碰上了? 阿元小少爷睡了小半个时辰,宋老和庄九便带他离开了,阮秋送他们到门前,看着马车远去才算松了口气。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见巷口有个黑影,也在看着远去的马车,乍一眼,还有些眼熟,他忽然睁大双眼,朝巷口那边跑过去。 那不会是昨夜那个黑衣人吧? 可当阮秋走下台阶时再看,巷口哪里有什么黑影? 宋新亭神色一紧,急忙跟来,就见阮秋呆站在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