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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符一成,如饥似渴吸收起周天灵气,冰冷霜雪如同有了生机,转眼爬满整个血阵,冰封全场。随后,那道灵符被打入地面,掠夺起血阵中的灵气,骤然现出一个冷光凛然的大阵,那些血傀都停顿了一瞬。 那些灵气通过法阵飞快凝聚在殷无尘身上,他抹过长剑,释放出化神期大圆满的威压,长剑斩下,刹那划破血光,苍龙跃九霄! 这就是双圣联手的强力破阵! 重如泰山的威压碾压而来,飓风席卷而来,剑气卷起锋利碎冰无情绞杀血傀,杀气冲天。 纵然有几名暗卫及时结阵抵挡,阮秋还是感到了强烈的不适,双腿颤抖几乎站不住,余光见唐霰的面色骤然变得苍白,想起他的旧伤,阮秋匆忙握住他的手渡去灵力。 一切平静下来时,碎冰化作寒水,将地上以血画成的阵法冲散,再看殷无尘与宋燕台,一人拄着长剑站着,一人还半跪在地上喘气。唐霰缓过了一口气,按住阮秋的手,冲他摇摇头,便扶着胸口走向殷无尘二人,阮秋也迈着沉重的步伐跟上。 双圣联手强力破阵,连带着血阵阵基都毁了,想要修复难度不小,外面的结界也碎了,想来鬼母也被反噬伤得不轻,而那些尸傀也都失去了控制,在外面倒了一大片。 阮秋扶住殷无尘,“师尊。” 殷无尘提剑站直起来,握住他手臂,“肚子疼吗?” 阮秋摇头,殷无尘出剑时本就有心避开他们,只是阵法破碎时的暴风难免被波及他们,不过有几名暗卫护着,他身上又有殷无尘前不久画下的护身符,并没有太难受。 唐霰也扶着宋燕台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望向天上的黑云,只见那黑云中心往下仍有一道血红色的光柱在,俨然是在祠堂内部,他打起精神道:“阵法还没全破。” 宋燕台稍作调息,“走吧。” 几人纷纷点头,还没有喘息片刻就一同走进祠堂深处。那些红绳与铃铛早在破阵时一同毁了,祠堂中一片死寂,他们进去后,根本无心观察四周,直往中心阵法而去。 穿过祠堂,他们走到后方几座小楼环绕的小祭坛,远远就见到祭台上那张石台上有一个平躺着的男人,而一黑一白两枚云水珠正悬在他身上,一股血光自天穹上的乌云直直落到两枚云水珠上,两枚珠子一阴一阳,旋转碰撞之间,电光闪烁不止。 阮秋暗松口气,“还没炼成!” 唐霰忙道:“快去夺云水珠!” 殷无尘与宋燕台应声而动,飞身往祭台而去,就在二人靠近祭台时,一道血红的身影忽然从祭台后方飞出,双掌直直拍向二人。二人急急出手应对,与之对了一掌,灵力冲撞一瞬双方震退,他们飞身退回去,鬼母则是狼狈不已地倒在石台下。 鬼母大口吐了一口血,先前一头灰发悉数变作白发,仿佛稻草一般毫无光泽,本就遍布鬼纹的脸上形容枯槁,那只空洞猩红的眼睛仿佛只剩一个黑窟窿,看去极骇人。 阮秋随唐霰几人匆忙上前,见到鬼母这副模样也是一惊,但他更关心他师尊,急忙扶住他师尊。殷无尘很快站稳,他没什么事,安抚地拍了拍阮秋手背,便看向鬼母。 “阵法反噬,你已经脉寸断,不是我们的对手。鬼母,你该为当年作下的恶付出代价了。” 宋燕台重新召出骨剑,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聂如意,欠下我宋家的债,你该偿还了!” 鬼母扶着石台站起,仍旧运起炼血功,挡在石台前方,她枯瘦如树皮的双手就这样直接握住那柄冰冷刺骨的骨剑,血水染红她的嘴唇,也将她的笑容染上几分癫狂。 “少泽就要醒了,谁也拦不住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着聂少泽?在场众人很难猜不到躺在石台上那个男人的身份。 然而殷无尘无意让这个人复活,他将阮秋交给唐霰,面色一沉,飞身上前,欲夺云水珠。 鬼母发觉后再笑不出来,面上焦急之色近乎疯魔,不顾一切推开宋燕台的剑,一手如鬼爪般向殷无尘袭来,殷无尘自是不会客气,长剑挥出,狠狠斩下鬼母一条手臂! 剧痛之下,鬼母咬牙闷哼一声,倒在了石台下方。 殷无尘与宋燕台就要夺云水珠,未料鬼母竟不顾疼痛飞扑过来,天水诀与炼血功双重威力之下,二人匆忙提剑抵挡,却也被迫退到祭台下方。殷无尘长剑破开血雾,将鬼母一脚踹飞出去,以防她再出手,他将鬼母仅剩下的一条手臂反扭至背后。 “抢珠子!” 鬼母尖叫嘶吼着要挣扎开殷无尘的桎梏,“你们两个该死的孽种!放开我,少泽……” 宋燕台不甘地收剑,转身就要上祭台拿云水珠。 一直在远处看着他们的唐霰和阮秋却在这时不约而同地惊呼道:“宋城主/宋燕台小心!” 方才殷无尘和宋燕台被鬼母死缠烂打地纠缠住时,唐霰和阮秋几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两颗云水珠就在他们拿下鬼母的那一刻,在一次碰撞中竟然真的合成了一体! 血红色的珠子涌出一股诡异而危险的血光,于瞬间倏然爆发,带给众人一种莫名的恐惧。 殷无尘和宋燕台顾不上鬼母,本能地退出祭台范围,各自捞起阮秋和唐霰,匆匆飞离此地。 几名暗卫匆忙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