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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道:“可是唐掌柜……” “都自身不保了,还管别人?”沈灼寒道:“别管了……” “不。” 阮秋挣开他的手,回头看向身后,他们跑出了两条街道,聂无欢还未追上,身后空荡荡的。 “我们走了,唐掌柜会死的!宋城主为我们拖住聂少泽,我们不能就这样扔下唐掌柜!” 沈灼寒便问他,“那你想怎么样,你有办法解决聂无欢?他已经被炼血功控制了,除了聂少泽,没有人能让他听话。如果你师尊殷无尘在的话,说不定还能杀了他。” 阮秋怔住,“杀他?” 沈灼寒稍稍缓了缓语气,抓住阮秋手臂,“传闻血魔宗的宗主与六大长老皆修炼炼血功,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突破炼血功的生死关,而聂少泽却能通过养出一个聂无欢来延缓生死关期限到来,聂无欢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替身!若是有云水珠在手,你我可能还能试着唤醒聂无欢,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阮秋,我们没办法。” 阮秋冷静下来,摇头道:“不,不是没办法。有一个人突破了炼血功的瓶颈,他是……” “小心!” 沈灼寒神色一变,猛地用力推开阮秋,再召出灵剑,可惜没等他出剑,一道黑影倏然落到这处死寂的街道上,按住沈灼寒脑袋将他往地上碾去,可怕的威压将地面压出一道道皲裂痕迹,也压出了一个小坑。 是聂无欢来了! 沈灼寒被砸了满头血,灵剑抵在聂无欢脖子上,仍不忘回头喊道:“快走!马上出城!” 阮秋看着他,竟忘了呼吸。 沈灼寒无暇再管阮秋,他借助身法灵巧地从聂无欢手下狼狈地滚出来,灵剑却也被聂无欢拍飞了,连带着他自己也撞到了墙上。 沈灼寒吐了一口血,无力地瘫坐在坍塌的墙下,额头上血水滑落下来,让他眼前一片血红。 聂无欢已追了上来,手中血刃一闪,就要刺下去。 一道尖锐的哨声骤然在身后不远响起,聂无欢动作一滞,沈灼寒也缓过神,往那边看去。 一身青衣的少年衣服上沾着灰尘,狼狈地站在街上,手中握着一个二寸长的小骨哨,他对上沈灼寒迷蒙的眼神,不由喘了口气。 这骨哨是阴无常给他的。 方才说起此人时,阮秋就想到了阴无常送他骨哨时说过的话——吹了,能让人清醒一点。 这竟然是真的…… 不过聂无欢只停顿了须臾,就又高举起手中血刃。 阮秋心神一凛,忙含着骨哨吹起来,尖锐刺耳的哨声不成调子的在荒废已久的街上回荡起,一股水红色的灵力自骨哨中扩散开。 同时,骨哨也绽开了裂痕。 聂无欢身体僵住,手中血刃也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似乎很痛苦,双膝一软抱着头跪了下来,口中发出急促且粗重的喘息声。 终于,一道剑光姗姗来迟,白衣身影现身此处,二指在聂无欢天灵盖上一点,紧接着扣住聂无欢肩头将人转过来,拂过几处灵脉。 只见聂无欢阖上一双血瞳,身体也无力地倒在地上。 阮秋停下吹哨,放下骨哨,定定看着那白衣人转过身,待看清那张沾了血的清俊容颜,身后就传来了唐霰的声音——“阮秋!” 他立时转身,就见几个受伤的暗卫扶着唐霰走来。 阮秋眸中闪过一抹水光,再看向殷无尘时,才迟钝地长松一口气,快走几步扑进他怀中。 “师尊!”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阴老鬼,一个送道具的_(:зゝ∠)_ 第九十九章 鬼城困境,阮秋失踪。 天幕仍是血红的, 照在这座过分安静的旧城里,叫这座传闻中的鬼城变得愈发阴森可怖。 “先出城!” 殷无尘没做片刻停留,揽住阮秋就往城外御剑而去,唐霰也没再硬撑, 让暗卫背着跟上, 沈灼寒扶着墙起身时, 就见如影子般悄无声息的聂白也背起聂无欢跟上他们。 阮秋缓了口气,抱紧殷无尘问:“宋城主他们……” 殷无尘面上一片凝重,“还在鬼庙, 不过还算安全,这次……算是鬼母帮我们脱了身。” “什么意思?” 一名暗卫健步如飞,自几处屋顶跃过,追到殷无尘身边,阮秋便见到他背上错愕的唐霰。 殷无尘拧紧眉头, “还记得祠堂里那个小祭坛吗?鬼母的血融进了祭坛, 激活了法阵。” 他眸光闪烁, 回忆起方才脱险的过程,也有几分感慨——不久之前,他还被聂无欢缠住, 而聂少泽也被宋燕台与兰摧联手困住。 然而,有云水珠在手的聂少泽到底还是破了阵,从棋局中脱身出来。那时, 他站在祭坛上, 笑容满意地欣赏着聂无欢在他的控制下不知疲惫痛苦、拼命与殷无尘斗法。 他劝殷无尘认输, 冠冕堂皇地说, 毕竟他们是父子。 殷无尘自是不会答应, 当年已经放弃了他和他母亲活路的聂少泽, 没资格做他的父亲。 而宋燕台与兰摧在血蛊影响下暂时无法运功,聂少泽已占尽上风,脚下却忽然血光大作。 原来是鬼母身上的血一点点淌进祭坛周边那一圈像是某种图腾的凹槽里,在他们僵持这许久,才总算圆满画成血阵,也正巧,血雾涌现,将聂少泽困在了血海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