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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握紧他的手,“小心。” 殷无尘道:“我会的。” 见殷无尘点头,阮秋才松开他,看着殷无尘持剑走进结界中,一转眼就被阴风血雾淹没了,阮秋苍白眉心紧紧拧起,咬了咬唇,抬手按在隐隐传来几分坠痛的小腹上。 几人入了百鬼阵种,便遭到百鬼袭击,鬼哭狼嚎不止,吵得人心烦意乱,而聂少泽借百鬼阵的便利藏身于血雾当中,时不时在暗中出手,身影如鬼魅般在鬼影中穿梭。 一时间,谢玄卿、宋燕台和兰摧几人也难以在阵中找到他的身影,兰摧趁宋燕台设法破阵之际同谢玄卿说:“谢宫主,此人本身修为不低,不亚于你我,手中又有云水珠助阵,那是聂家留下的旧物,只要它还在聂少泽手里,聂少泽就不好应付。” 谢玄卿颔首,“我知道了。” 兰摧奇怪他怎么连问都不问云水珠是什么,转念又想,他们已在阵中,还问这些也是浪费时间,站在这里,谢玄卿自然能感觉得到他与拥有云水珠的聂少泽之间的差距。 于是兰摧又说:“当务之急,是要逼他交出云水珠!” “好。” 谢玄卿应得利落,话音落下,手中的百花杀便动了,一枪穿透血雾,一股阻力挡住去路,聂少泽随之现身,血手裹着鬼气挡在枪下,一双血瞳中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 “不愧是枪圣!” 谢玄卿从不与人废话,既然已经开打,就直接用他的枪回应聂少泽的欣赏,兰摧见状跟着出手,拂尘尾随百花杀枪攻向聂少泽,宋燕台也在此时找到了百鬼阵的阵眼。 血雾被冰霜凝结,化为水珠沉下地面,百鬼阵阵眼中的百鬼杖总算露出端倪,趁着谢玄卿与兰摧应付聂少泽,宋燕台召出裹着寸寸霜雪的骨剑,毫不犹豫刺向百鬼杖。 因为是本命法器,百鬼杖被攻击,聂少泽很快察觉,笼罩在祭坛上的百鬼阵也开始动摇,他又化作一道血雾在谢玄卿枪下溜走,再现身时,狠狠一掌拍向宋燕台后心。 一枚白棋穿过血雾,挡在聂少泽掌下,聂少泽顿了顿,将其踢飞出去。这短短瞬间已惊动宋燕台,赶在聂少泽再动手前,宋燕台手中骨剑调转方向,御剑直指聂少泽。 同时,拂尘与银枪自身后袭来。 聂少泽腹背受敌,但还未到避无可避之处,他后仰躲开几人攻击,急急后撤,身影一闪,站定在百鬼杖前,握起百鬼杖,将被动转为主动,百鬼杖向最近宋燕台袭去。 四人缠斗在一处,一时难分难舍,茫茫血雾当中,外面众人也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唐霰缓了一阵,见阮秋僵站在结界前,便撑着起身,按住阮秋肩头劝慰道:“有谢宫主相助,想来我们的胜算至少也有七八成,你还是先坐下来疗伤吧。” 阮秋目不转睛地看着结界内的nongnong血雾,头也未回,应道:“我知道,你先去疗伤吧。” 唐霰见劝不动,也着实没力气了,干脆在他身边的台阶上坐下来,白着脸盯紧那片血雾。 谢玄卿三人联手,聂少泽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不多时又见一道剑光疾射而来,聂少泽险险躲开,露出一个破绽,让谢玄卿觑见,银枪立时从斜里挑向聂少泽后心。 聂少泽神色一紧,催动丹田内的云水珠结成护盾。 枪尖在护盾上擦过一道火星,旋即爆发出一股强力,将握着百花杀的谢玄卿也震得往后退去,他才站稳,神色凝重起来,就见一道白衣身影于他擦肩而过,御剑补上这个空缺,荧烛剑却从聂少泽颈侧擦过。 剑气并未能破开聂少泽周身鬼气凝成的护盾,聂少泽亲眼看着这一剑走空,找到机会退出几人的包围,嗤笑道:“好儿子,看来你伤得不轻,连剑都已经端不稳了。” 宋燕台与兰摧回头看来。 殷无尘面色泛白,眼神很是冷漠,“我打的不是你。” 聂少泽神色大变,猛地回头。 只见荧烛剑毫无阻碍的破开血雾,载着冷冽如冰的剑意,已然来到百鬼杖前,整个百鬼阵剧烈摇晃起来,而那锋利无比的剑尖,正一寸寸刺破百鬼杖外一层森冷鬼气。 聂少泽发觉时,剑锋已撞到百鬼杖上,拼着被鬼气侵蚀剑身崩裂的危险,那凛冽的剑气也在百鬼杖上留下一道裂痕,聂少泽胸腔一阵剧痛,再看掐诀御剑将更多剑气送到荧烛剑上的殷无尘,咬牙切齿地念出他的名字,爬上鬼纹的血手便抓向他! “拦住他!” 兰摧轻喝出声,人已动手,拂尘扫过,化出许多黑白棋子,如暴雨般覆在聂少泽面前,宋燕台紧随其后,来到殷无尘身前,骨剑斩下,灵力化作漫天锋利无比的冰锥。 百鬼杖裂开了一道细缝,与此同时,殷无尘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谢玄卿手中百花杀在血雾中化出一道圆满的弧形,身形一动飞身上前,灵力灌注枪上狠狠抡向百鬼杖—— 霎时花影重重,艳若金霞,透着冰冷的肃杀之意。 百鬼杖的裂痕被这股凛然之气撕裂出更大的裂痕,裂缝快速地蔓延开,龙头咔哒一声裂开之际,周天阴气凝滞,血阵轰然崩溃! 血雾溃散,聂少泽也因为本命法器的损毁受到重伤,剧烈的痛楚钻心而来,叫他痛得瞪大双眼,身形一滞,狠狠吐出一大口血。 兰摧与宋燕台趁虚而入,便顺利地将他击飞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