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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已经快满三个月,阮秋的小腹摸上去还是平坦的,但要比以往柔软许多,殷无尘隐约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都不敢用力。 阮秋想了想,还是同殷无尘说了方才那个梦,“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在云水壁里参悟时见过的海底遗迹,奇奇怪怪的,醒来时肚子就好多了,还跳了一下。我还看到一道灵光闪过,追着它到师尊门前就消失了,月夫人说没有发生任何事……师尊,我是不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殷无尘笑容微顿,又有些迟疑,“什么云水壁?” 阮秋面露懊悔,忙解释道:“师尊还记得我们在聂家坟地时,我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吗?那个时候,我是进了聂家的秘境里,秘境里有一块云水壁,还有,我祖母。” 殷无尘并不蠢,听阮秋说起祖母,就想到了在聂家坟地时突然袭击聂少泽的神秘人,“原来那时帮我们困住聂少泽的人就是你的祖母?难怪你那时好像知道什么内情。” 阮秋说来也有些好笑,“那时没有时间解释太多了,后来去祭坛忙着布阵,大家又都没有问,我也就只能先挑着重要的话说。” 殷无尘笑道:“大家都没问,是因为对你的信任。” 阮秋心下感慨,笑容却淡了几分,“其实当年令血魔宗分崩离析的阮夫人就是我的祖母。”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见到阮青陆后的事,暗叹一声道:“也是祖母告诉我如何对付云水珠。那云水壁就是云水珠的根源,也是聂家天水决的根源,祖母让我进入云水壁中领悟,我看着那些符文,却一个字都不认得,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就有所领悟,结成金丹。也吸收了那些环绕在云水壁四周的冤魂执念,知道了很多明州城的旧事。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领悟了什么,看到聂少泽杀师尊时,我又突然想起了云水壁里那些符文。” 殷无尘了然道:“你是用那篇符文控制了云水珠?” 阮秋点头,又了摇头,“没有全篇,我从云水壁出来后就完全忘了天水决和那些符文,在祭坛上突然又想了起来,却只有十来个字符。我猜到那些字符的一些含义,却不是很清楚……师尊,我写给你看?” 他想去找纸笔,还没起身就被殷无尘拉住了,笑道:“不必,小秋,这是你的领悟,也是你的机缘,云水壁本就是玄之又玄的古物,甚至能制造出云水珠那等恐怖的分体,你能看懂的,我未必能懂。我也有我的剑道,这,才是最适合我的道法。” 阮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阮青陆也跟他说过,天水决也是聂家人对云水壁的一些领悟,但每个人的领悟都不一样,不一定适合。 殷无尘忽然问他,“你那个梦,是梦到了云水珠?” 阮秋先前直说梦到了在云水壁中看到过的海底遗迹,没说过云水珠,闻言他便有些意外。 “好像是,不过我梦里看到的灵珠只是长得像云水珠……其实也不太像,感觉完全不同。” 殷无尘凝望着他,忽而弯唇失笑,摊开手掌,只见他手心灵光闪烁,缓缓现出一枚灵珠。 那灵珠犹如青玉雕琢而成,通透盈润,灵气逼人。 也像极了阮秋梦里的灵珠。 阮秋睁大眼睛,“这是……” “我被困在魔障中时突然出现为我引路的那道光。” 殷无尘握住阮秋的手,将这枚灵珠放到他手上,精纯灵气触碰指尖,带来极舒适的感觉。 阮秋惊愣住,“这……” 殷无尘笑了笑,“破除魔障时,就在我丹田里了。我问过莫师兄,莫师兄也不清楚,只知道,此物灵气充沛,可助我尽快伤愈。” 其实他已经到了破除魔障的关键时刻,也快走出来了,有没有这枚珠子引路都没什么影响。 不过这若是与阮秋有关,殷无尘愿意拿它来哄一下阮秋,但他心里也有几分狐疑,“云水珠出自云水壁,在聂家世代传闻中绝非邪物。而我们对付聂少泽时你用的云水壁中领悟的符文,按理来说是同出本源,才能控住它。其实云水珠本身并没有善恶,还得看使用它的人。先前的云水珠是由鬼母炼成,不知她用了什么邪法,导致那枚云水珠也成了邪物。后来你在聂少泽手中夺取了云水珠的控制,而我那一剑又将云水珠的通体鬼气斩碎……” 殷无尘看着阮秋手中灵光灼灼的青色玉珠,若有所思道:“莫非这就是破而后立,散尽鬼气后,我们手上的才是真正的云水珠?” 即便继承了很多聂家怨魂执念的记忆,阮秋也无法在其中找到答案,他捏起手中的灵珠,还是有种熟悉的感觉,试探着凝起一缕灵力,云水珠上随即亮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这金光来源于珠内若隐若现的金光字符,阮秋看清后心里就有数了。 “这是我先前画下的符文。”阮秋看向殷无尘,“莫非在那时,云水珠就已经在我身上了?” 殷无尘没有多想,揽住阮秋肩膀道:“看来它如今听你的召唤,小秋,这也是你的机缘。” 阮秋想都没想就摇头了,“若这是真正的云水珠,有它在手,我们就能拥有聂少泽那样强大的力量吗?但我们都不是聂少泽,若没有聂家耗费几代人的心血找到云水壁,炼成双珠,也就不会有这枚云水珠。” “而当年的血魔宗,也是因为得到云水珠的消息才会屠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云水珠再强,我们能守得住吗?我不想步聂家的后尘,可是……”阮秋也有几分犹疑,他看向殷无尘,“可是既然师伯说云水珠可以帮师尊疗伤,若我打算把云水珠还给聂家,交给祖母,或让她将云水珠放回到云水壁上,师尊会不会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