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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调温度太高了,我都说了不要开这么高,我妈偏不听我的。”南澄果断甩锅归根于室内温度的问题,本来想把温度调低一点点,找了一圈空调遥控器没找到,只能尴尬坐下。 “你明天考完就回家吗?”南澄轻咳一声,佯作镇定,不过咳嗽倒是真的,从下午开始她嗓子就开始不舒服。 “嗯。” “真是羡慕你们这种本地人,啧,哪像我们,上个学都要两地奔波,劳心劳力。”她把电脑方向朝向床,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上面,手里拿着手机,再也没往电脑那处看了。 “我户口本还缺个位置,本地户口你要不要?”无视年龄,陈喃对她发出诚挚邀请。 “你考完怎么没给我发消息,你很反常啊陈同学。”南澄没理他,向来是挑着有利自己的话说。 “这个时候打扰到叔叔阿姨这不是绝我以后后路吗?” “还挺懂事。” “那肯定。” 南澄一边约着谢霜明天的事情,一边跟陈喃插科打诨,身体也不安稳,在床上滚来滚去。 跟谢霜说完事情,南澄想着陈喃是不是还光着身子,抬头一看,果然。 “你怎么还不去洗?” 陈喃头上泡沫都已经干掉了,原本身上的水珠已经被蒸发掉,今天嘉云才零度,就算开了空调光着膀子也没几个人扛得住。 “我看你忙着,也不好打扰,就自个练金钟罩铁布衫呢?”他还没忘做了个打坐的姿势。 “人寺庙都要本科毕业的,我佛不渡本科以下,你现在顶多算个高中吧,文化水平明显不够。” “我懒得跟你扯,快去洗澡,我要睡了。”南澄态度骤然强硬起来,她要是不说,陈喃能就这样坐一宿。 “小没良心的,有了爹妈就忘了夫君。”陈喃拿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装作南澄还在眼前的样子。 “别人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南澄起身回到书桌前,准备结束电话。 “晚安,再见,爱你哦。”眼尾弯弯,撒娇的腔调。 南澄右手食指按击鼠标左键,视频的声音随即断开,陈喃的一声爱你也没来得及回复。 原本南澄打算挂完电话就直接睡觉的,但是等她躺在床上干瞪眼了两小时之后,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屏幕前陈喃半裸的沾着水珠的上半身。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一不留神差点被陈喃勾引了。 为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南澄即给自己点了一首清心咒,又联想到陈喃的那句金钟罩铁布衫,直到后半夜也没睡个安稳,第二天还顶着两个黑眼圈。 第18章 回家的路上,陈喃接到他妈的电话,让他回去顺便把他那个常年见不着缺钱就出现的舅舅给一起带回去。 被磨得没法,陈喃只能给师傅跟抱歉改了目的地,报出地名的时候,师傅明显异样的看了他一眼。 由原定路线往回掉头,十分钟之后停到了一片老城区,连片的水泥房连在一起,中间都留了条仅供一人可通过的巷子。 陈喃付钱后拿包跟师傅到了声谢下车,关门之前他还听到师傅说了句现在的小年轻啊,语气惊讶混着无奈。 外面一圈开了不少发廊和按摩店,俨然一个小型的商业街,只是这个点没几个人,陈喃站在路上尤显突兀。 不少人在这里做着挂羊头买狗rou的生意,到了晚上,每个巷口都站着身着暴露的阿姨,时不时会多几个年轻青涩的面孔,这里也就成了著名的红灯区,这也是刚才出租车师傅为何如此反应的原因。 陈喃环视了一圈周围,先找了家银行,办完事后又回来循着记忆走到街尾,这里还有条小巷子,比前面的都要逼仄一点。 这条巷子常年见不到阳光,墙角都长了不少绿苔,几处坑洼的地方还有白色的积水。 这边年久失修,很多户的排水系统都不完善,为了少走几步,经常有人把生活用水就是随手倒在巷子里。 空气不流通,又没日照,所以总是弥漫着一股难言的腐朽的味道,就跟这些充满斑驳痕迹的墙壁和房子一样。 陈喃颦眉,从包里面拿了个口罩戴上,小心避开水坑。 尽头是一家名叫“寡妇发廊”的理发店,简单粗暴直指中心,这家店的主人是个寡妇,叫周米娥,四十二三的年纪。 旁的店都挂了霓虹灯,这块牌子就简单的套了个印刷的油纸彩布,风吹雨淋,颜色都已经发白。 不过挂了也没用,这种角落里面的位置,也没人见得着。 说起来周米娥也是个可怜人,十五六岁跟的男人家暴,天天不把她当人看,隔三差五就是棍棒相加,身上青紫交加就没好过。 后来有天男人失手把孩子给摔死了,她才终于如梦初醒般开始反抗,从厨房拿了把刀连着砍了十几刀,男人当场死亡。 在庭审的时候法官念在她也算是受害者,判了13年。 等出来的时候不到四十,又没能力傍身,娘家人一个都不剩,曾经的婆家更加不用说帮忙,没使绊子就已经不错了。 因为案底处处碰壁,后来经人介绍拿了仅存的积蓄做了这个生意,也算是稳定了下来,好歹有了落脚的地方。 陈律章是在五年前跟她勾搭上的,隔三差五就来光顾她的生意,今天周六按照惯例是在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