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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澄在视线放在书桌上的台式电脑,兴奋的按亮了开机键,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新奇的发现呢。南澄期待的搓手手。 一小时后,南澄失望的关了电脑。 浏览器浏览记录,各个盘的文件夹文档她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除了学习资料的视频文档,就是南澄,除此之外,没有发现除她以外的雌性生物。 二十出头的热血男青年午夜生活这么匮乏吗? 陈喃究竟是哪家男德班毕业的,她简直毫无查岗的乐趣。 南澄单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盯着陈喃桌面上堆着的她光是看名字就不太明白的书,意识即将神游天外之际,南澄被一块金色晃了眼。 定晴一看,是一块奖牌,面上刻着第五届梧桐杯,南澄家里一模一样的有七块,三银四金。 梧桐杯是全国性辩论赛事,比赛时分为中小学生组和高中组。 南澄从五年级开始参加,到高二结束,前面除了小学那会年纪尚轻,战斗力不足拿了两枚银牌,后面的都是金牌,特别是到了高中之后,有个乔屿这个队友加持,直接无敌。 南澄把奖牌从墙上的挂钩取下,在眼前确认了一遍,确定没看错。她又回头看向书架顶端那张放在最中间的大合照。 南澄把相框拿下来,仔细搜索,然后在第二排中间的地方看到了十三岁的自己。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现,她本来不太好的记性,在这一刻终于拥有了高光点。 南澄原本是两银五金的,只是因为初一的那场比赛,她最后把自己的奖牌换给了别人。 第一块金牌,她原本是舍不得的,但是那个人哭的太伤心了。 陈喃在厨房听着南澄的尖叫声,低头呓语,眉目温柔,“笨蛋,这时候才看到。” 南澄拿着照片和奖牌冲进了厨房,就差贴陈喃脸上。 陈喃在煎鱼,锅里油被烧得guntang,正在往外蹦跶,陈喃怕炸到南澄,只能先关了火。 “所以说你就是当时那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矮子?”男孩子青春期发育慢,陈喃那会还比南澄矮一点。 经历过冗长的青春期和变声期之后,身体快速抽条,五官也有了棱角,南澄本来也就跟他只见过一面,没说上几句话,时间一久,自然是对他没印象了。 “所以说您比赛都不记对手的名字的吗?”陈喃总算是知道南澄为什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了,人家压根连他名字都没记住。 当初南澄跟他换奖牌的时候,还以为小姑娘春心萌动,故意这么做引起他注意,没想到只是他自作多情。 “我哭的有那么惨吗?”陈喃承认他是掉了眼泪,但肯定没南澄说的这么夸张。 南澄拿手指把眼袋朝下拉,露出鲜红的眼皮rou,瘪着嘴道:“哭的我都拿手机看了眼时间,以为世界末日提前了。” 八年时间过去,陈喃问出了当年那句还来得及问出口的话,“你不怕我吗,还把奖牌换给了我。” 那时候他心情不太好,浑身竖着刺,脑子里面全是憋屈和不满在叫嚣,胸腔积了一团火,他在南澄过来之前甚至还赶走了一个同学。 “不给你,我怕你哭撅过去。”南澄耸肩。 十四岁的少年郎,蹲在台阶上,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一句句诉说,从声嘶力竭到目沉如死水。 “我只不过是输了一场对我人生来说毫无影响的比赛而已,为什么你对输赢的看重胜过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是不是我拿不到第一就不配做你的儿子。” 越在脑中重复播放一件陈年往事时,身体沉浸在里面,当年的感觉,感官就如同上一秒的切身体会。 南澄那天原本心情很好的,苦战第三年终于拿了第一名,天气也刚刚好,盛夏闷热,那天下午却刮着凉爽的风。 她哼着愉快的调子,不经意走过了一个拐角,然后看到了陈喃。 那时候南澄视力还好到站在远处都能看到他眼眶蓄积而出,一颗颗朝下落的泪珠。 她看见他倔强咬住的下唇角,周遭发红的眼,被泪水沾湿的一根根睫毛,像只独自吞咽伤口的小兽。 坠着银牌的奖牌带被他攥死在手里,奖牌垂在地上。 十三年的短暂人生经历里,南澄第一次见人哭的那么别扭,周遭都是寂寥的悲伤因子,他被笼罩,身体却崩得僵硬,毫不示弱。 南澄想,肯定是那阵不合时宜的风把他的情绪传给了自己,所以她才跟着难过,最后还为了安慰别人把自己来之不易的奖牌主动交换了。 “看你哭的那样,我当时以为你输掉的不是一个比赛,而是整个人生。当年的我又太善良,怕你想不开,想着做个好事算了,就把奖牌给你了。”南澄托着下巴回味,她感觉此刻自己身上的都是佛光普照。 南澄回味着突然一顿,奇怪的上下的打量了一眼陈喃。 陈喃每次见她这眼神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他听见南澄说:“所以你后来接近许纾瑜是不是把她当成了我,后来发现她不是之后大失所望。” 本来话到这还算正常,南澄说的也对。 直到她接着说:“后来有一天你在嘉大的群里面潜伏到了我,长啸一声,终于找到大仇可报的时候了。” 陈喃:? “所以你不辞辛苦的靠近我,不要脸的勾引我,让我跟你在一起,然后等某一天我爱你爱的不可自拔的时候,再抛弃我,让我尝尝这人生的挫败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