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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在读书吗?” “没有,已经上班了。”南澄摇头。 “哦,女孩子家读书那么多也浪费时间。”她挤着脸上的笑:“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陈父弹了下手上的烟灰,视线若有似无的看向这边。 一时间,沙发上除了沉迷游戏的陈峰敬,其他几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南澄身上。 南澄老早就知道陈喃他爸的意思,只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语气淡淡:“再等几年吧,现在还年轻,我也想先拥有自己的事业。” 冠冕堂皇的说辞,得体的笑,百无一漏。 陈父把微侧过的头又转了回去,盯着前方电视机播放的电视连续剧的时候,偶尔还跟陈二陈三聊几句。 一堆人分成三派,互不影响。 表姑听到南澄这话不太赞同,“我跟你说啊女孩子还是要趁着年轻多生几个,身体也恢复的快,陈喃他爸妈还能帮你们带带。” “女孩子在外面拼什么事业,又赚不到几个钱,哪有在家相夫教子的好。”她朝南澄挤眉,还特意降低的音调:“像陈喃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不好找吧,身边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围着,你可要抓牢,到时候被人撬了,可是没地方哭了。” 南澄平时跟许佩华对线都是直来直往,有一方面也是因为是自己家里人,她也没什么顾忌,时间久了还有点另类的感情在。 陈喃他表姑说好听点是缺心眼,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以长辈身份跟南澄说这种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南澄抚了一把金榴莲背上的毛,笑的和善:“我们两个人暂时还没计划到这一步。” “他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回家办公,两点一线,现在联系的朋友还是以前本科时候的那几个。”南澄露出一副最平常不过的谈八卦的表情,“我拿他手机,都没见过几个女孩子给他发消息,我还嫌弃他社交不够呢。” 说完不好意思的垂了眼,尽显女孩子的娇憨。 表姑也僵硬的笑了几声。 “你手上戴着的银镯子还蛮特别的。”表姑又找了别的话头。 南澄扬手把露在衣袖外面的镯子抬起,以便表姑更好的观看。 她手腕上戴着的是一个开口银镯,头尾各是一个莲蓬,上面刻着莲花纹,南澄高一的时候常生病,许织伶给她打的这个镯子说是可以庇佑平安。 南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人说的,还怪她太迷信。 后来某天南澄突然看到,说是莲花在古埃及神话里被奉为“神圣之花”,象征着“只有开始,不会幻灭”的祈福。自认为许女士不一定知道这个意思,南澄还是觉得别样的浪漫,戴上去之后也没取下来过。 “听表姑一句劝,把这个镯子取了。”表姑神色高深,“我也算是个半吊子。”她若有所指。 见南澄不为所动,她又接着说:“莲花这种长在淤泥里的东西,看起来漂亮的很,实则是最脏的东西,生长的地方太阴暗,聚晦气,把这种东西刻成首饰戴在身上会影响自己的气运的。” 南澄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半吊子表姑有没有接受完九年义务教育,平时跟陈喃相处也没见他三观有被影响的征兆,在这种环境长大还没歪,南澄再一次佩服他的定力。 她说完还想动手去拉南澄手上的镯子,被南澄轻巧躲开后,只能悻悻收了手。 “我戴了七八年了,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还遇到了您家里的陈喃,可能这种说法还是要分人吧。”南澄一脸单纯,嗓音甜润。 陈灵芯笑出了声,被表姑瞪了眼,只好以手掩面。 陈表姑被打了面子,有了生气的意思,嘴角垂了下来,话里也带了点燥意,“那你自己要戴着就戴着吧,别怪表姑没先提醒你,这种东西,不仅影响自己,还影响你身边的人。” “好的,谢谢表姑。”南澄歪头眨眼一笑。 她彻底吃瘪,又回了原先的位置。 陈父食指抖了抖手上的烟灰,一直没开口,现下却难得讲了一句话,“表姑也是为你好。” “嗯,我知道。”她两双眼睛笑盈盈的支着,把手腕上的手镯遮到了袖子里面去。 陈喃这个电话会议有点久,南澄转头朝他房间看了眼,两人目光对上,南澄努了下嘴。 下一秒是陈喃的声音响起:“澄澄,上次你帮我弄的文件放在哪里了,过来帮我找一下。” 南澄闻言起身,朝沙发上的人致歉:“那我先走了。” 走后南澄还听见身后的人在跟陈父说着什么独生女被家里人娇惯坏了,怕是以后不好相处,跟她前面的夸赞完全呈现为两个极端。 她淡笑摇头,又是一个活宝啊。 陈喃举着手机站在房门口等着,待人进来之后,把门关上,顺道反锁,彻底与外面隔绝。 电话没挂,他嘴上还在跟电话那头的人沟通,从包里面拿了iPad出来递给南澄,自己去了阳台继续讲电话。 南澄趴在床上玩了把游戏,工作之后少有时间玩这个,列表清一色的不在线,iPad屏幕太大不好cao作,弄得她虎口痛,结束之后就果断退了游戏。 没事做,也没想做的事情。 南澄脸朝上,头伸出床尾,悬在空中,向上仰着,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在她眼里呈倒置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