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不过他很快敛去了,只是很娇气地说了一句:疼。 景安下意识地把动作又放温柔了不少。 清理完以后,景安把燕含章抱回去,擦干净,拿被子裹了起来。 燕含章从被子里露出一张粉面含春的脸,看着景安,也不说话。 景安更不想说话了。事实上,如果燕含章永远不说话,他们就会永远这样沉默下去。 燕含章过了好久,才问景安:我平常很讨厌吗? 不算讨厌,就是很麻烦。 但景安没有说实话,只是说:没有。 燕含章这次并没有因为这句谎话而变得高兴,只是直直地看着景安,又问他:你觉得我平常太爱吃醋了吗? 景安顿了顿,说:算不上。 那你觉得我平常太狠了吗? 没有。 你觉得我是个大麻烦? 没有。 燕含章笑了一下,看着景安,说:吃醋是因为我爱你,作风狠辣是因为我怕他们会害你。 至于你说麻烦 他又笑了,湿润的眼睛微微上扬,带着点魅惑的味道,说:如果我是女人,现在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你觉得我麻烦吗? 这题超纲了,没法答。 其实景安一直都知道,他没有错,是自己迁怒于他,一直冷落他。 燕含章看着景安,景安知道,他在逼他做个答复。 景安没说话,上前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心里没什么感觉,毕竟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早就失去了新鲜感。 景安心想燕含章也应该知道,所以他没有多问,只是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作为一个不明是非的昏君,景安依然是一个被各大刺客门派不停光顾的人。 不过景安对于这个无所谓,只是偶尔会想毒发身亡和被一剑刺死哪个比较疼。 有一天,景安正在磨他的玉雕,就看见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冲了进来。 陛下,求您,去见见公子最后一面吧。 整个后宫,就只有一个人能被称为公子。 景安问:他怎么了? 男人很激动:公子为了您,让人杀了无数江湖门派,如今被杀手联盟寻仇,身中毒箭,危在旦夕! 景安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起玉雕,对他说:带路。 当景安到了轩亭院的时候,看到熟悉的摆设,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来了。 宫女们从内屋端着一盆盆带血的水慌慌张张地走出来。 景安走了进去。 燕含章胸前插着一根箭,血液不停地从箭旁流出来。御医们不知道该不该拔,怎么拔,拔了之后大出血又该怎么办,一群人束手无策。 看见景安来了,太医们跪下行礼。 景安没理他们,而是走到了燕含章身边。 一般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就疼晕过去了,可他没有,他脸色很白,嘴唇因为疼痛微微发抖,看到景安来了,忍着疼扯出了一个笑来,对他说:陛下。 他当着人的时候从不叫景安的名字。 景安点点头。 燕含章看着景安,眼睛亮晶晶地,眼神还随着他不停地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他焦急的下属和现在已经害怕到要提前谢罪的御医们告诉景安,这个人,可能真的完了。 陛下,他看着景安,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生怕错过了最后的几眼,您给我拔出来吧。 景安觉得他在说,你亲手杀了我吧。 景安看着他,他还在扯着那难看的像哭一样的笑。景安问系统:我能救他吗? 系统说:可以,但是会损失大量积分。 景安点点头:救他。 系统说:你现在的积分回去之后足以换取起死回生和点石成金两个金手指,你确定兑换吗? 景安说:确定。 景安忘记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只记得当时,当他看着燕含章那双只有他的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他一下子拔下了燕含章胸口的箭。 血液顿时喷射出来,溅了他一脸。 立刻兑换。景安说。 燕含章胸口的血立刻止住了,景安知道他不会死了。 燕含章的眼睛慢慢睁开,他看着景安,那一瞬间,景安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拉住了景安的袖子。 在他一众下属责备的目光下,景安拉开了燕含章试图挽留他的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这里。 路上景安路过御花园,看到御花园里的花开了。他忽然想起来,宫里负责这些花的老太监对他说,这些花的种子和幼苗都是必须经过千挑万选,才能保证长出最美丽的花。 而一颗错误的种子,要是开花,也只会是畸形的。 第19章:失恋 景安回学校的时候,把宿舍里唯一的人吓了一跳。 方明明眉梢一挑,问道:下这么大的雨,学校都放假了,你竟然回来,这是和家里吵架了? 景安脱了湿掉的鞋,道:没有。 方明明点点头,拉长声哦了一声,笃定的说:那就是失恋了。 景安犹豫了一下,又说:没有。 方明明好像没听见一样,很惊讶的说:竟然真的失恋了。 没有。 方明明勾唇一笑:连着否认两次,这可不像你呀,景安。 景安放伞的动作一顿,不再说话了。 方明明光着脚踩着地板慢慢地走到景安旁边,把手放到他肩膀上,轻轻的点着,在他耳边说:失恋算什么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景安放下伞,看了他一眼,冷漠道:我要睡觉了。 方明明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意更深了,道:别这么冷淡嘛。 景安看着他,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说: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做你的炮友。 方明明又笑了:谁说我不喜欢你?再说了,我也没说一定要做炮友啊,男朋友也行。 景安没理他,脱了外套,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方明明看着景安宽肩窄臀公狗腰,变得越来越好的身材,在心里有点遗憾地啧了一声,心想,这么优质的gay,竟然是个姐妹。 他可不相信有哪个1会拒绝自己。 方明明没有任何为姐妹排忧解难的冲动,因此对景安即刻失去了所有兴趣。 哎,这看着也不像啊 他盯着浴室门看了会儿,摇了摇头,然后懒洋洋地接起震动个不停的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脸上顿时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接起电话,语气和之前大不相同,道:跟你说了吧?好聚好散,你怎么没完了?真是,你又不吃亏,大男人叽叽歪歪地,我警告你别再找我了。呵,我心狠?对,你说对了,那又怎么样 第二天早上,方明明就被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接走了,中年人堵在门口,方明明很不情愿,但是没有多争执,还是跟他走了。 中年人对着景安笑了笑,景安没理他,低下头安心地磨自己的小木头。 下了有半个月的大雨终于停了,学校也很快开学了。 到了班上,郑召南看着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僵硬地转身,没跟他说一句话地扭头走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景安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笔。 同桌盯着他手中正在转的笔一脸激动:妈呀景安你这个转笔转的好帅啊,你竟然可以转出这么多花样,这也太厉害了!我觉得你比去年那个全国转笔大赛的冠军都厉害! 景安把笔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同桌:怎么不转了?!快呀景安!好帅啊! 景安:你影响我走神了。 同桌: 同桌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决定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不过竟然感觉更帅了是怎么回事? 老师敲了敲黑板:放假放的心都野了,别说话,别走神,认真听课,不出国的同学自己想想还有几个月高考 第二节体育课,自由活动,学校不许学习,但是大多数高三学生们还都是偷偷跑去了图书馆上自习,郑召南叫住了景安: 景安。 景安坐到了cao场看台上,抬头看他。 郑召南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我都没看过你转笔,都不知道你会这个,还玩的这么厉害。不光这个,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 景安点了点头:嗯。然后呢? 郑召南看着他,又想起了那天在KTV里,明明是那样冷硬的威胁的话,他竟然听出了纵容,一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们对下的宠溺。这是他从没有过的体验。 都怪那天景安太吓人了,吓人就算了,还偏偏对他这么温柔 郑召南又想起那天耳边的话和景安温热的呼吸,脸有点红。 景安看着他,皱了皱眉,忽然说:郑召南。 郑召南:啊? 景安仔细想了想,良久,道:我交了个男朋友。 郑召南:啊?哦。 郑召南心里有点难受,刚刚长起来的小火苗还没来得及变成燎原大火就让人一巴掌扇灭了。但是因为时间过短,所陷不深,所以也没有特别难受,但他还是不甘心,忍了忍,没忍住,问道: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景安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说:霸道任性,恃宠而骄。 郑召南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不然怎么在有生之年看见景安笑了呢,他心里酸溜溜的,过了一会儿,又不满意地说: 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赶紧跟他分手,我给你介绍个好的,保证胸大腿长不对,你们gay都喜欢什么样的? 景安说:什么样的都不喜欢。 郑召南的小火苗刚让人扇灭,现在死灰上又被泼了一杯冷水,彻底没了复燃的可能性,但他还是酸溜溜地说:这么好?什么样的都不喜欢就喜欢他那样?哪天领出来见见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让我看看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容易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出不好来,有机会兄弟给你掌掌眼,别让你被人骗财骗色。 景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嗯,有机会给你看。 应该是没机会了。 郑召南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坐到景安身边,兴奋地搂住了他,道:嘿嘿,男朋友这种东西,你看咱们宿舍那交际花方明明,一个月换好几个,你也别太痴情了,跟人家学着点。 景安点点头:嗯。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 郑召南又被不经意间撩到了,脸有点红,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我又没让你说这个,不过你能有这个觉悟还是很不错的,毕竟爱情是短暂的,友谊才是长久的 距离高考没剩多长时间了,高考之前,学校按照传统,要给满十八岁的高三生们举办成人礼。 今年会请市里的记者来拍,学校想搞得盛大一点,怕个别学生不愿意让家长来,学校本着宁可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挨个家长打了电话。 景安作为个别学生,被逮了个正着。 孙诗丽笑着说:安安怎么没跟mama说呀,是不是忘了? 景安没说话,倒是文良平难得开口了:我和你一起去。 整个客厅一下子安静了。 文不悔悄悄问文茵:咱爸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文良平冷冷看他一眼。 文不悔顿时闭嘴。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孙诗丽反应过来,笑着说:不用了,你每天公司这么忙 文良平打断她:再忙,一个成人礼还是参加的。 说完后,不管身后人的反应,上了楼。 楼梯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顿了顿,没回头,说:学校说了让家长尽量都到,咱们是夫妻,我也算是安安的父亲。 说完后,他也没回头看,径自走了。 景安下意识去看孙诗丽。孙诗丽脸上笑容淡淡地,看不出想法。 第20章:代孕 成人礼在市中心的酒店里举办,校长简单发了个言,提一提感恩父母,感恩社会,最重要的是感恩学校,以及即将到来的高考,就把剩下的时间都交给了学生和家长们。 郑召南扫视了一片四周,迅速在角落里定位了景安的位置,刚要跑过去就被郑大哥横腰拦住。 郑大哥问他:人家都跟自己家长交流感情呢,你找谁去啊。 郑召南一直往景安那里瞅:我找景安。 郑大哥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那个文家的继子。 郑召南瞪他:谁让你调查他的!毛病! 郑大哥无奈道:你当初非要塞个男孩子进我公司,还让我捧他,我还以为你是性取向出现什么差错了,能不好好调查一下吗? 郑召南有点心虚,毕竟他确实是被景安掰弯又被人家强行捋直的。不过郑大哥这么一说郑召南想起来了,原来景安还曾经是个娱乐圈的人,之前没怎么关注,现在他十分好奇,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景安是不是特别厉害? 郑大哥的表情一言难尽: 郑召南不耐烦地推他:你说不说?不说赶紧放我走,我要去找景安。 郑大哥:我养这么大的弟弟竟然和别的男人关系比和我还好你说能怎么样?那个小伙子整天瘫着一张脸,一点也不上进,跟他说现在流行小奶狗,让他卖人设都不会,跟强行营业似的,卖萌卖的我看着尴尬症都犯了。我都想不懂为什么他要进娱乐圈,文家又不缺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