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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祖父祖母,藏在浴缸中的安锦缩成一团沉入水中,无声哭泣,泪水消失不见。 她觉得今天晚上自己表现的挺好的。 起码威风凛凛,保住了尊严。 -=- 哭过之后安锦又重新变成冷艳的大美人,将软糯的自己小心藏好。 倒是乔珂听到好姐妹要联姻的消息之后忙寻上门。 “……你这,怎么突然答应了?” 联姻这事,安锦一开始誓死抵抗,乔珂以为安锦肯定死磕到底呢,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了? “我查了一下,傅寒时还挺干净的,不是脏黄瓜。” 不是脏黄瓜的男人可不多了,何况世家圈里的有钱男人呢,“还是个工作狂,婚后应该不常见面。” 有那么一秒,安锦觉得居然也不错。 傅寒时是近年冉冉升起的新贵,外人都说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不过这倒合了她的心意,正好适合做表面夫妻。 “起码,不会得病吧。” 渣男的幺蛾子可把她恶心坏了。 话是如此,也挺有道理……吧。 乔珂咂么着,还是想劝她,又不知道怎么说。 “再说了,可可,我也有想做的事情,你看在安家,我自由么?” “……唉。” 乔珂不说话了,一脸疼惜的看着她,又艰难开口,“叔叔阿姨他们……” 细针落地般静默,有些话,她是小辈没办法说。 可是…… “嫁人就能自由了吗?” “不是还能离么。” -=- 当事人终于首肯,如此一来尘埃落定,安家紧锣密鼓准备婚礼。 忙不迭的试妆试婚纱,不过安锦跟傅寒时没见上面,傅寒时很忙,似乎愧疚,派助理送了好几波礼物,也通话真诚道歉过。 安锦不以为然,联姻么,难道还期望与普通情侣一般浓情蜜意?她又不是恋爱脑。 就是男人嗓音挺好听,沉金冷玉般,安锦出神的想,外面传他心狠手辣,听起来倒挺温和好相处。 她看过他的照片,倒是个出众勾人的人物,也不知道真人怎么样? 萧致远这几日幡然悔悟,不停打电话忏悔。 安锦不堪其扰将其拉黑,勉强按下满心戾气。 当初他们说好,他都管不住自己裤腰带,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现在倒是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婚礼当日。 她知这个男人是父母为她精挑细选,可提着婚纱走过转角时惊鸿一瞥,手劲不禁一松。 男人站在盛开的樱花花墙下,一地花瓣,质感极佳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如赘凡尘,眉眼凛冽淡然,像是从画中出走的清冷仙君。 在他转头目光触及到她时,快步过来,微微躬身,温热的手掌牵住她的,另一手臂一揽揽住她的细腰,温声道,“婚纱重,我帮你提。” 这是他与她当面说的第一句话,非常自然。 安锦不着痕迹的打量他,外面都传傅寒时手段狠辣,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尽然。 之后浪漫而盛大的婚礼仪式两个人无暇闲聊,安锦时而担心婚纱太重累赘,时而担心高跟鞋别卡在舞台缝隙中,倒没空想别的。 当他们相携步入精致梦幻的大厅内时,空中坠落的花瓣如雪花落在二人身上,更像一对相配的仙子,惹得台下宾客无不惊艳惊呼。 婚礼按部就班结束时,她还没什么实感,耳边热闹嘈杂,心里却一片空洞,总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参加了一场表演,而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提线木偶。 等婚宴渐散时,她笑着应酬脸都僵了,小腿发麻,踩着高跟鞋的脚趾也挤的酸胀难忍,忍不住浅浅蹙眉。 男人不经意瞥一眼,与眼前的宾客礼貌颔首止住对方不停的恭贺,“谢谢梁总,不过抱歉,我爱人有些累了。” 之后自然而然的牵着她走到角落暂时休整,安锦心中微动,羽睫轻颤准备仰头对他道谢,就听他问。 “累不累?”男人拧眉好像在思索措辞,怎么说才不算突兀,于是决定借用博大精深的古代文化,他坦荡开口道,“今晚想要圆房吗?” 温和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惊世骇俗,一下将安锦刚还空洞没有实感的内心直接张牙舞爪的砸出个大洞。 她双眸愕然瞪圆,错愕回望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这样自然的将话题劈叉到八竿子打不着? 可他浑然不觉丝毫不妥,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暗光扫下似带着温暖纵容的浅淡笑意,眼神锐利清冷直接如一道光直辟入她眼底,刚刚淡然的柔情如空中朦雾,一吹就散了。 他在观察她每一丝神色的变化,目光锐利如鹰隼。 “或许我该换个问法,这场婚姻,你想逢场作戏,还是”,他深长地凝视她,“假戏真做。” 男人强势又温和的气息裹挟着她,见她看过来甚至靠过来,万分好脾气似的耐心等待她回答。 但是她知道不是。 见面后得空第一时间他单刀直入要她的态度,对这段婚姻真实的想法。 安锦对他的看法又变了变。 他还盯着她,一双黑眸好看的紧,像对上好的黑珍珠,圆润泛着光亮,也好像是个巨大的漩涡要将她吸进去。 凝神片刻,压下耳蜗中的阵阵嗡鸣,安锦深吸口气直视他,“我不想逢场作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