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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培霖却顺势牵住她的手,整个人覆在她身上,闻着她独有的馨香,吸口气说:“熙子,这是最后一次,我……求你……留下来。” 他被她的倔强打败了。 卑微到这个地步的何培霖,让梁熙心疼,可她逼着自己不能心软。 沉默了一下,她终于回答:“我不想。”她怕自己后悔,又重申了一遍,“何培霖,我想尽快离开。” 渐渐地,何培霖站了起来,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我会让人安排。”他平静的语气里,再没有半分柔情半分温度。 就这样断了,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极其忙碌的过年前,各种烦心事,差点熬不住要辞职了,无法兼顾更新,郑重向大家道歉。 还是那句,能写的时候尽量多写,不能写也不会忘记这个文,速度很慢,但不会是坑,希望得到大家体谅,谢谢支持。 19、距离 马累到北京有五千多公里,可梁熙和何培霖的距离却远远不止这些,即使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呼吸同一片天空,也再不是当初的他们了,他们之间,越走越远。 那样的不欢而散以后,偏偏六月里谈的那个停滞不前的项目批了下来——何培霖的公司同意注资,又有那样的关系背景,加上陈嘉川的手笔,工程进行得很顺利。 初时梁熙以为这又是何培霖的变相纠缠手段,可在接着的大大小小的会议都没有碰到他,私下也再没有见面,甚至连他的一丁点消息都没再听到,仿佛老天也在帮助他们遗忘一样,她便觉得,这一次真的是彻底结束了。 可是她连伤感的时间都没有,忙着适应新工作新同事,忙着弟弟来北京上大学的事,还参加了徐萌的订婚宴,到下个月还有一直关照着她的苏姐苏晓沐和景衍先生补办的婚礼。 人生就是这样,无论多荆棘丛生的路还是得走,无论多舍不得错过的还是得错过,地球照样转,生活依然继续。 走在路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流,看着成双成对的夫妻情侣,有时梁熙会想,也许有一天,她嫁了别人,何培霖也娶了别人,他们在路边相遇,他们能坦然地和对方打招呼,闲聊彼此的家庭,然后感慨一下,时间过得真快,这样就是一生。 不过没有等到那么久远,他们真就又见面了。 一个私人的酒会,邀请的都是主人家相熟的亲戚朋友,庆祝珍珠婚。珍珠婚也相守三十年了,然后是红宝石婚,金婚……在经历了那么多变故以后,梁熙越发的觉得相守这两个字最难。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样的浪漫,不是人人能遇到的。 梁熙挽着陈嘉川的手,何培霖则挽着许梓茵,他们是一起进场的。 两位男士先打了招呼,女士们相互礼貌地笑了一下,不过许梓茵的目光在掠过梁熙腕上的手镯时怔了一下,很快就了无痕迹,只是眼底里有了深意。 陈嘉川微笑着:“谢谢你的鼎力相助,不然这项目也不会这么顺利。” 何培霖一脸平静,轻勾了唇:“在商言商,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生意,没什么谢不谢的。” 侍应送来四杯红酒,何培霖皱了眉,刚抬手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陈嘉川吩咐:“请帮我换一杯柳橙汁。”转而面对何培霖他们,“小熙最近不太舒服,不能喝酒。” 许梓茵笑了一下,娇嗔地埋怨道:“你瞧瞧人家陈先生多体贴,你能学半分就不错了。”她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瞄了梁熙一眼。 梁熙觉得许梓茵似乎看穿了什么,又或者故意向她表现什么,下意识地抓紧陈嘉川的袖子,想寻求支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正牌女友和无耻小三的言语交锋?还是她做贼心虚? 要不是场合不对,其实她很想说,何培霖的确不够体贴,因为以前她不舒服的时候,他会从头到尾冷着脸,别说红酒换果汁,他是直接这样不许那样不准,反正只能听他就对了。 “不过是没答应陪你去看演唱会,你就在外人前揭我短,我算怕了你了,下次再去行不?你爸爸来了,我们过去吧。”何培霖似笑非笑地拍拍许梓茵的手背,却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然后抬眼看了看陈嘉川,“那先失陪了。”他自始自终,没有正眼看过梁熙。 外人? 陈嘉川见梁熙一直没回神,叹了口气。 梁熙抿着唇强颜欢笑:“嘉川,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忘记,我可以的。” “不要勉强自己。”陈嘉川沉稳的声音在喧闹的场合里异常的亲和,话里有话地说道,“那种滋味,我懂。” 何培霖一贯不耐烦出席这些应酬场合,除非特别重要的,不然都是点个卯甚至理都不会理。他陪着许梓茵和她父亲露了个脸,见了几个叔伯,很快就离开了,许梓茵也一块儿走。 他斜睨着她:“你不是也开了车来,还要我送你?现在才八点多。” “我就是想问问,那个梁熙,是不是就是你的‘她’?可别想蒙我,我看到她戴那只镯子了,你也一整晚没着没落儿的。”许梓茵心痒痒地八卦。 何培霖拧紧眉,危险地警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多管闲事’?我跟你说,你别搓我火儿,小心我去许叔那儿告御状。” 许梓茵才不怕他:“嗳,你是我未婚夫呢,我哪能不把紧点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