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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萧吟听后同意道:“那就这么办。” 等萧吟离开暗阁走回书房时,一眼就瞧见廊下跪着的江遥。 今日艳阳高照,已是暮春将要入夏,江遥不知在那儿跪了多久,后颈被晒得发红,淌满了汗珠,却还一动不动跪得端正,晃一下都不曾有,萧吟想起这人熬刑一项都是佳,深觉就是要他在这跪一天可能也能做到一动不动。 虽然墨风还不让他做正式的暗卫,但他此时还是穿着暗卫统一的衣服,简单的黑色劲装,封腰紧束腰间,出了汗后薄薄的衣衫更紧地贴在身上,从肩背到腰身的线条煞是明晰,身上单薄却并不孱弱,能看出属于武者紧致的肌rou轮廓,只那腰身确实窄瘦,束在封腰里似是不堪一握,两侧腰线弯出流畅对称的曲线,倒是有几分诱人。 萧吟知他早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了,也察觉到自己站在他身后盯着看了许久,因自己半晌不说话,他不禁有些紧张,一直纹丝不动的身子小幅度动了两下,像是很想转过头看一眼但又不敢。 暗卫在屋外候着的时候,他素来是不要求跪着的,站着等就好,江遥这段时日常在他身边伺候,应当经常看到有暗卫出入书房,是知晓这规矩的,也不知非要跪着是觉得自己还不是暗卫,还是纯粹脑子一根筋。 萧吟走上前去,受了他一拜,定睛一看才发觉这人面色苍白得过头,仿佛大病初愈,而那张脸上还有伤痕,嘴角甚至还渗出了血。 想起那份档案,萧吟明白这是在那些杂七杂八的考核中受了伤,再加上熬刑那一项,眼下这人身上恐怕全是伤,竟然还在这跪这么久,真是个傻子。 萧吟正想如从前一样骂一下这个笨得要死的傻子,但在看到江遥没听到起身的吩咐仍然恭敬地一动不动跪着,还因紧张抖动着睫毛时,斥责的话又无端半句说不出口。 “进来。”最后萧吟只好不冷不热地丢下两个字,负手先一步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攻:我不喜欢傻子。 以后的攻:我媳妇儿傻傻的真可爱! 第10章 江遥早已在太阳底下晒得有些昏沉,但不知萧吟什么时候回来,咬着牙跪得端正,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自己还没当上暗卫就犯了错。 在听到萧吟的脚步声渐近时,他更是连呼吸都不敢过重,可谁知萧吟站在他身后许久都不曾走上前,也不曾说话,常年的警觉已让他意识到萧吟正在盯着自己看,他紧张地吞咽着唾沫,想维持着姿势却在那样的注视下还是忍不住挪动了两下已经僵直的身体。 萧吟吩咐他进来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正待起身赶紧跟上去,这些天积下的伤经烈日底下长久跪着后愈发疼痛,而早在他来这儿之前就已虚弱不堪,全凭吊着一口气才撑住,眼下起得着急,一个踉跄便重重栽了回去。 身后那一声摔倒在地的突兀声响引得已经迈步进了门的萧吟回头看过来,而后不禁狠狠皱起眉,看着江遥在这等受伤之际还强行调转内力急着要撑起身体,那面色迅速又白下去许多,额上冷汗涔涔,将额发都打湿了,双唇也被他咬得鲜血直流。 “你做什么!”萧吟拧着眉沉声斥道,“你不想活了?” 江遥在自己栽倒在地时就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拼命运转已快耗尽的内力想重新站起来快点跟上去,谁知越是发着狠地运内力越是有股反噬之感,眼前甚至阵阵发黑,跪起来手撑着地才没又栽回去,抬头见萧吟皱眉一脸不悦,又怒斥了他,霎时间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一滴冷汗落进了眼中。 萧吟本意是想让江遥别再妄动内力,重伤时强运内力很可能把自己逼出不可逆转的内伤,江遥习武多年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可他发现这人不知道理解成什么了,愈发慌不择路,又试了一下没有起身后,干脆两手撑地尽量不耽搁时间地跪着爬到了门前,全身都在发着抖。 “主人息怒,奴知错,请主人责罚。”江遥压下喉间不断涌出的腥甜感,嗓音喑哑地叩头道。 先前萧吟就隐约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眼下这一番动作,一身黑衣虽掩盖了血色,但那股血腥味却无疑越发浓重,刺得他又皱了皱眉,想着自己本是好意,怎么到了这人眼中就是恶意,没好气道:“知错?那你说你错在何处?” 江遥调整了跪姿,摆出恭顺认罚的姿态,道:“回主人,一,奴在主人面前仪态不端,是为不敬,二,主人下了命令后,奴执行时耽搁了时间,三,奴惹了主人动怒,罪该万死。”说着他又叩了个头。 萧吟很是服气,没想到这人还能给自己安上三个罪名,他还真想敲开这人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就这傻得彻底的样子,当年想来也确实做不到避开地牢看守的暗卫经常照顾他。 “你说请我责罚,这些错从前在……”萧吟本想说在江家时江敛之都是怎么罚的,但转念一想,眼下自己还打算靠这人找到江敛之和江煊,倒是不急着就一五一十地揭穿他的身份,可以再让他装一段时间,便改口道,“从前在噬魂阁时,都是怎么罚的?” 江遥蜷了蜷手指,回道:“回主人,对主人不敬,鞭一百示众,戴刑针三日;执行主人命令不及时,鞭一百,受药刑两个时辰;惹主人动怒,轻则鞭二百,杖一百,重则……刑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