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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小萌歪头,朝轩辕汲丰咧了咧牙齿,嫌弃地滚出他怀抱,揣着爪子,趴到了堪彦身边。

    “堪彦,你最近去哪了,怎么熊熊进阶,你也不回来啊。”

    糯糯的撒娇声,听得堪彦心口一软,什么沉重、伤心通通都被小熊幽幽的抱怨声冲淡。

    堪彦将魂牌收入空间中,大掌探出衣袖,轻柔地顺着玄小萌的毛毛。

    玄小萌舒服地眯着眼,哼哼唧唧,让他挠挠。

    轩辕汲丰瞅着嫌弃自己,转头却乖乖巧巧让堪彦挠背的熊,眼角猛地抽了几下。

    没良心的熊!

    他都大出血,给她吃玄铁了,结果她却吃了东西就不认人,抱都不给他抱一下……

    玄小萌不给轩辕汲丰抱,但玄小黑却给抱。

    跟着进屋的玄小黑,瞅着熊妹有饲主捞背,他熊皮也痒了。憨头憨脑地爬上榻,一上去,就滚进了轩辕汲丰腿上,自来熟地让轩辕汲丰给他挠背。

    轩辕汲丰:“……??”

    本座想抱的是小熊,不是肥熊……

    算了,都是熊,长得也一样好看,勉强给他挠挠背吧。

    “我去处理一些我的私事,我不在这段时间,小萌很勤奋,修为都进阶到凝神期了。”

    堪彦夸了一句玄小萌,真元覆盖到手掌上,检查起了玄小萌的身体。

    修练没有捷径,按步就班,稳扎稳打方能走到最后,小萌进阶这么快,也不知是否会留下后遗症。

    仔细检查了一下,见玄小萌妖元浑厚,没有一丝浮躁之象,且体内经脉与妖丹都未有异状,他悬着的心落回原处,继续给玄小萌挠痒痒。

    挠的时候,还将放在乾坤袋里的雪竹取出,搁到玄小萌的爪子边。

    这是他离开北绥城后,路过江洲雪峰顺手掰来放在乾坤袋里的。

    雪竹稀有,乃是上等灵竹,轩辕汲丰在萧山小住,便曾用雪竹诱哄过小萌。小萌似乎很喜欢雪竹的味道,每次吃完,都意犹未尽,可怜巴巴地还想吃。

    作为一个合格的家长,怎么能让自家小兽,馋别人的东西。

    所以,路过江洲雪峰的时候,他虽忙着赶路,但还是掰了不少,准备以后回兽宗给玄小萌。

    “那是,萌萌可努力了,一点都没偷懒。”

    玄小萌骄傲地吱了一声,耷着眼睛,道:“堪彦,熊熊在来宁准城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坏蛋,那个坏蛋身上有和桃花眼同样有腐朽气息,这个坏蛋,还和想杀荣介的邪修一样,都是夺舍老鬼。”

    说到这里,玄小萌不知道想到了啥,小眼睛一眨,熊脑袋歪向轩辕汲丰。

    “轩辕汲丰,熊熊和飞天虎进武霍山脉后,在东南方发现了几只兽王,几只兽王聚集在一处,被一片血雾掩盖,本熊没有瞧清楚兽王的真面目。”

    “兽王?”

    慢悠悠给玄小黑挠熊皮的轩辕汲丰动作一动,惊然道。

    玄小萌拿起脚边的雪竹,咬了一口:“嗯,按气息判断,是六头兽王。”

    “堪彦道友,本座还有事待处理,暂时告辞。”

    轩辕汲丰眉心紧锁,神情肃穆,把玄小黑放到榻上,向堪彦道了一声,便匆忙往帐篷外走了去。

    轩辕汲丰不敢大意。兽王出没,且还是六只……

    兽王之威,堪比渡劫,更甚者能与散仙老祖一战。

    这次宁准城兽潮攻城,轩辕宗乃是主力,若真有六只兽王,那他们轩辕宗此役必败无疑,且损失之重,不敢想像。

    武霍山中竟有六只兽王,若此六只兽王同时冲城,宁准城必会被功破,不但攻破,且经过此役之后,这里定然沦为废墟。

    奇怪,为何这次兽潮有兽王的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风声?

    是他们信息落伍,还是……

    玄小萌看着仓促离开的轩辕汲丰,小眼睛眨了眨,小脑袋一歪,继续对堪彦道:“堪彦,熊熊怀疑,在北绥城追你的那个桃花眼,可能也被夺舍了。”

    吱走外人,玄小萌严肃地把自己心里的怀疑,告诉了堪彦。

    玄小萌是头护短的熊。

    虽然只在兽宗呆了六年,但兽宗的每一个人和每一头兽,都被她划拉到了自己人的范围里。

    就算以前她讨厌堪彦时,堪彦也是自己人,更别说,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还发现,堪彦其实就只是脸冷,心里面可喜欢熊了。

    轩辕汲丰是外人,自家的事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所以,她才先将轩辕汲丰给弄走,然后再谈这个话题。

    “嗯,他确实被夺舍了。”堪彦眸子轻阖,搁在玄小萌背上的手掌,微微紧了一紧。

    玄小萌微怔,小眼睛一眨:“你知道?”

    堪彦苦笑:“知道,我这段时间,就是在处理他的事。”

    说罢,堪彦手心一摊,那块魂牌取出空间。

    他垂着,神情复杂地盯着魂牌:“那日我们遇上的人,是涅槃宗永裕峰穆家的人,名叫穆荆楠,但是,他又不是穆荆楠。”

    “夺舍他的人,并未吞噬他的魂魄,他的魂魄,被封在了这块魂牌里。”

    堪彦轻轻摩擦着魂牌,魂牌中的那缕魂,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心情,一缕浅灰色的魂息,从魂牌里伸出,似安抚般,缠绕在堪彦的手掌上。

    看着手心的暗灰魂丝,堪彦嘴唇紧抿,眼中压抑不住痛苦,道:“若我当初不走,你……定不会落得这般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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