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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玙的皮肤很白,微烫的热水淋过之后,渐渐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粉色,宁南嘉拿着毛巾举着他的手,慢慢帮他擦着后背和胸膛,擦到他背后蝴蝶骨下那道浅浅宽阔的疤痕的时候,顿了一下之后不动声色地绕开了。 整个过程姜北玙都很配合,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伸腿就伸腿,洗到对方大兄弟的时候,宁南嘉忽然有些下不去手,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做过,而且,即便是熟人之间,如果没有亲密到一定程度,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 仿佛是察觉到了宁南嘉的犹豫,姜北玙主动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朝他说道:“南嘉哥,你扶着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宁南嘉正好也有这样的想法,难得姜北玙主动提出来了,他就配合地扶着他的胳膊,微微侧身挪开视线。 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浴室的雾气有些大,蒸得宁南嘉的眼眸也有些潮,短暂的等待之后,姜北玙喊他, “南嘉哥,我好了。” 宁南嘉转过身,接过姜北玙手上的毛巾拧干,低下头给他擦了擦不能沾水的胳膊和腿,期间姜北玙一直低着头看他,等他擦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张嘴来了一句, “南嘉哥,你的眼睛真好看。” 他这话来得很突然,宁南嘉下意识地微微扬了扬有些潮湿的睫毛朝他看去,一双颜色清透的琥珀色眼眸染上几分不解。 视线对上之后,姜北玙嘴角弯了一下,继续补充了一句,“真的很好看,比小姑娘的还好看。” 反应过来自己被消遣了之后,宁南嘉抬手敲了一下姜北玙的脑门,“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哄小姑娘吧。” 他的力道一点儿也不含糊,姜北玙白皙的脑门顿时就多了一块红红的小印子,但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意一样,嘴角仍旧是噙着淡淡的笑容。 帮姜北玙洗完澡收拾了浴室之后,宁南嘉就累了,他的床是沉香木打的床架,是块老古董,上面垫了一个席梦思软垫,很宽,躺上两个成年男子也不是问题。 因为知道姜北玙要留宿,所以于姨抱多了一床被子过来,宁南嘉躺下之后就将属于他的被子搭在腰腹上,阖着眼皮准备睡觉。 姜北玙躺在内侧,两人之间的距离再躺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也没有问题,内侧靠着墙壁,墙壁上有一扇半开的木窗,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屋后那片清清幽幽的荷花池,躺了一会儿之后,他忍不住支起身子,扶着窗台望出去,同时开口问宁南嘉, “南嘉哥,那片荷花池里的荷花是真的吗?” 宁南嘉原本就差不多要睡着了,被他这么一问,下意识地放软了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 “嗯,你别把头探出去了,荷花池里有女鬼,等一下她就会把你抓下去陪她。” 姜北玙一听就知道他在胡说,撑着窗户看了一会儿风景之后,他把半开的窗户微微拉合了一些,正打算问问宁南嘉别的事情,一转头就看见宁南嘉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淡淡的月色顺着窗台流泻进来,屋内一片静谧。 宁南嘉微微侧着脑袋的睡姿,让他白皙的脖颈看上去更加修长,随着他侧身的动作,喉结上那颗浅浅的红色小痣格外清晰。 姜北玙凝神看了半晌,忍不住微微俯身,凑上去低头轻轻而又久久地吻了一下。 头顶上传来的呼吸声绵长而清晰,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发梢不可避免地挨蹭到了宁南嘉的下颌,察觉到有一些痒意,宁南嘉脑袋微微动了动,似乎的想要醒过来。 心脏骤然缩紧,姜北玙掌心微微沁出了一丝细汗,理智告诉他应该要赶快直起身子离开,否则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但是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渴望要跟宁南嘉亲近更多,舍不得挪开半寸。 于是他就这么梗着脖子,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脑袋虚虚地贴着宁南嘉的颈侧没动。 转身翻了个姿势之后,宁南嘉就继续睡了,既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姜北玙松了一口气之余,心头却倏地涌上了一丝失落的情绪。 宁南嘉太直,直到,有时候会让他有些不忍心掰弯。 但是,比起不忍心,他更舍不得。 宁南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姜北玙的影子了,他洗漱完推开屋门走出去,刚想找人,就听见一楼的客厅里传来了宁傅原的声音, “小玙啊,你以后可要常来,多多陪我这个老头子下下棋,我好久没有找到一个跟我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好啊,难得爷爷喜欢,以后我一定常来。” 长指扶在二楼的护栏上,宁南嘉顺着声音探头望去,就看见底下的沙发上姜北玙跟宁傅原对立而坐,桌上的茶几放着的棋盘黑子白子摆得几乎要满了,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况激烈的厮杀对弈。 姜北玙身上还穿着他的家居服,简单的藕粉色宽松t恤和黑色的棉质五分裤,清浅的颜色衬得他格外白皙乖巧。 这套衣服是两年前宋知薇给他买的,他嫌藕粉色太娘,只穿了一次就不肯穿了,但是这样的颜色放在姜北玙身上却格外和谐,不仅没有一丝女气,反而让他看上去干净又阳光,像只被养得很温顺的小狗,很招人喜欢。 仿佛是注意到了头顶上的视线,姜北玙微微仰头,对上了宁南嘉的眼眸之后,就抬起手朝他挥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