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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北玙被萌到了,有些想笑,却生生忍住了,看着宁南嘉清浅的眼眸,他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低低的声音里染上了些微退缩的意思,

    “南嘉哥,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要不......”

    他话还未说完,宁南嘉就倾身上前抱了他一下,这个拥抱一触即分,连半点温度都没留下。

    “抱过了,你快带我去。”

    姜北玙不想骗他,只好带着宁南嘉走到门边,在拉开门之前,他低声告诫了一句,

    “待会儿你看见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不然会把她引过来的。”

    她?哪个她?

    怀揣着七分好奇和三分不安,宁南嘉从姜北玙拉开的那一条门缝里悄悄望了出去。

    空荡荡的长廊里,有个鬼魅一样的身影在楼梯和房门前来来回回地踱步,走到光影下的时候,宁南嘉看清楚了那抹鬼魅的面容。

    是姜北玙的mama,郑艺媱。

    郑艺媱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也穿得很漂亮,踩着一双点缀着白色流苏的高跟鞋,精心打扮得像是个要去赴宴的贵太太。

    她把手背在身后,垂着头嘴巴翕动着像是在无意识地重复说着什么,一双被眼线和闪粉勾勒得漂亮又璀璨的眼眸神情呆滞,像尊美丽又诡异的雕像。

    宁南嘉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你妈她.....”

    “梦游。”

    他话音刚落,原本像个游魂一样一直走来走去的郑艺媱忽然目露凶光,然后抬起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

    刀光寒凉,她握着一把将近三十厘米的水果刀,突然像是发了狠一样拼命地往一扇门里扎,一边扎,还一边无声地流泪,泪水模糊了整张精心打扮的脸。

    刀尖在门上刮出了刺耳的声音,郑艺媱却置若罔闻,还在不停地重复着拔刀,扎进去,再拔刀,再扎进去的动作。

    像个神经失常行为不受控制的疯子。

    拉开的门缝忽然被合上,宁南嘉还没从刚刚的变故里缓过神来,姜北玙就轻轻握住了他清瘦的手腕,放缓了声音告诉他,

    “十年前,我mama发现姜明丰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就在这间屋子里,在她刚刚插的那扇门内,姜明丰和那个女人睡在一起,她受了很大刺激,刺了那个女人一刀之后情绪也失控了,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每一次她留在这个屋子里,都会梦游起来重复那晚发生的事情。”

    宁南嘉觉得奇怪,“那为什么不把这间屋子卖掉?”

    既然刺激发病的是这间屋子,远离了不是更好?

    “卖不掉,这间屋子长在她的心里。”

    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着敛去了眼底大半的情绪,姜北玙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下颚因为用力咬着显得线条伶仃而紧绷,

    “这间屋子,是她主动问姜明丰要下的,也是她要求住在这里的。”

    大概是女人强烈的嫉妒心作祟,她想要任何姜明丰付出过在那个女人身上的东西,包括这间屋子,那张床。

    一切她觉得恶心肮脏的记忆,她都要自己留着,哪怕抢过来让她觉得膈应难以忍受,她还是要紧紧地攥在手里。

    宁南嘉不知内情,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现在看来,很明显郑艺媱的精神状态有很大的问题,梦游的人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破坏东西,制造怪声,甚至sha人。

    略微思忖了一下,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劝你mama,再去看看医生吗?”

    “没有用的,”姜北玙抬起头,漆黑的眼珠子里透出了一种凉凉的寒意,“五个医生都说她完全好了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这里,不仅骗了别人,还把自己也骗了。”

    聪明的魔鬼藏匿在人群里,已经学会了收起自己恶毒的獠牙和狰狞的面目,戴上了和善温柔的面具,完美又无懈可击地伪装成了一个正常的人。

    宁南嘉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忽然发现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变得单薄无比,他想起了姜北玙后背那道又宽又狰狞的疤,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问:

    “那你后背,也是她弄伤的吗?”

    眼底凉凉的寒意渐渐褪去,姜北玙垂了垂眸,有些难受地避开了宁南嘉怜悯的目光,片刻之后,他勾了勾嘴角,低哑的声音透出了几分故作轻松的笑意,

    “后背的疤我只想告诉我未来的男朋友,南嘉哥,你要是再继续问下去,就要做我男朋友了。”

    宁南嘉一时语塞,姜北玙却不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拽着他起身催促了一句,

    “好晚了,南嘉哥再不睡,明天就起不来去上学了。”

    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姜北玙在他上方低下头,脑袋轻轻往下压,宁南嘉以为他要亲上来,下意识地睁着一双清清浅浅的眼眸望着他。

    姜北玙颜色微淡的唇只是停在了离他鼻尖还有几厘米的地方,然后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皮,笑着慢慢说了一句,

    “南嘉哥,你的眼睛好亮,都亮到我的心里去了。”

    现在他的心里面,一面是混沌的黑色,一面是明亮的白色,而黑与白的交界里,被他藏了一个宁南嘉,他想把黑色都赶出去,但是又很怕有一天,这些如蛆附骨的黑色会把宁南嘉吞噬得一干二净。

    宁南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好不容易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伸手按着姜北玙的眉心缓缓将他推远了一些,嘴上不住地敷衍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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