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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艺媱似乎想追上去,但是钟厚荣却拉住了她,言辞诚恳地劝了一句, “夫人,让少爷自己冷静一下吧,您的状态也不太好,待会儿不是还要跟先生商量怎么解决少爷的事情吗?您还是先去忙吧。” 扶着额头闭眼深深呼吸了一下,几个呼吸之间,郑艺媱便将脸上的情绪都收拾妥当,看了一眼楼上姜北玙紧闭的房门,她有些不放心地吩咐了一句, “看好少爷,别让他再出去惹事了,明晚我就带他走,我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听见郑艺媱突然这么着急要把姜北玙带走,钟厚荣忍不住问了一句, “明天晚上就走吗?不是说好了让少爷读完这个学期吗?夫人,少爷似乎很喜欢D城,你......” 话还没说完,郑艺媱便不悦地打断了他, “我管他喜欢不喜欢,老钟,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我不会允许我儿子做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你听明白了没有?” “对不起夫人,”深深地低下头,钟厚荣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抬手将房门锁上之后,姜北玙进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正想擦脖子,躺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就震动了起来。 不是他的,是宁南嘉留在他这儿的。 是个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里头慢慢传来了宁南嘉低沉温润的声音, “到家了吗?” 喉咙上火辣辣的疼意还没有降下去,姜北玙握着手机,因为声音太沙哑,便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但是宁南嘉却像是听出了他的不对劲,声音微沉,语气担忧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眼眶微微生出少许酸涩之意,姜北玙想说“没事”,但是听着耳边传来的宁南嘉的呼吸声,听着他温柔关怀的话语,他忽然就有些委屈了,多少有点冲动地说了一句, “宁南嘉,我想见你。” 说完之后,似乎是觉得这话有些太软弱,没等宁南嘉回答,他就接了一句,“我没有推裴昕下山,那条小路,我没有去过。” 宁南嘉“嗯”了一声,声音没有一丝怀疑,“我信你,我会帮你查清楚的,等我的消息。” 姜北玙点了点头,忽地想起电话那头的宁南嘉看不见,便缓慢地说了一句, “那我等你。” 挂了电话之后,他忍着疼意,闭着眼睛把脖子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擦干,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把弄脏的毛巾丢到垃圾桶,然后熟练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堆伤药。 郑艺媱掐得有些深,好在没有破皮太严重,看不见什么血,囫囵涂了一点药膏之后,姜北玙就回床上躺着了。 跟姜北玙说完电话之后,宁南嘉就拐了个弯回学校,然后直奔张冬祺所在的班级。 因为发生了学生不慎摔下山崖的事情,校方忙着调查,带队的老师差不多都被喊去问话了,张冬祺作为知情人之一,和前来调查的警察说明了情况之后,他从教务大楼走了下来,正打算往班里走,走到半路,就被人堵住了。 看着眼前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宁南嘉,张冬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心虚却故作镇定地问了一句, “宁南嘉,你想做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宁南嘉问,“你的铭牌呢?” 眉头猛地一跳,张冬祺条件反射地顺着他的话低头去看挂在自己身上的铭牌,左胸一片空荡荡的,哪有什么铭牌,他抿了抿唇,毫不慌乱地迅速回道: “爬山的时候丢了,宁南嘉,你什么时候也那么爱管闲事了?” “老子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说话间往前走了两步,宁南嘉微微歪了一下脑袋,目光落在了张冬祺脸上,眼底流动的情绪冷戾暴虐,如同一只危险凶猛的野兽, “爬山丢了,还是丢裴昕手上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冬祺脸上蓦地一白,还没来得及辩驳,宁南嘉便道:“裴昕已经醒了,说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张冬祺,她说要控告你谋杀。” 冷静的表情彻底崩裂,到底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听到“谋杀”两个字,张冬祺顿时就慌了,语气急切又愤懑地道: “不是我,我没有推她下山,我只是想和她说话,是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我根本就没有动手。” 那晚他看见裴昕一个人站在那里,月色那么美,裴昕又那么好看,他只是想上去跟她说说话。 “我告诉她我喜欢她,但是她拒绝了我,我很生气,但是我没有推她,是她绕开我走的时候踩到了地上的树枝,才滑下去的。” 他甚至还想伸手去拉一把,但是裴昕却拽着他的衣服差点儿也要把他拽下去了,他为了自保,才退回来的。 “我想救她的,但是我没救到。” 三言两语,便将当晚的事情都说了个明白,宁南嘉眉头微微蹙着,却是没放过他, “你既然没有推她下去,为什么你要污蔑姜北玙?” 似乎是被戳到了某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心思,张冬祺脸色一白,目光闪躲地转了几秒,最终还是吼了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他跟你走得近,我讨厌死你了,你没去,我只好让他背锅了。” 这前半句说得,宁南嘉差点儿就以为张冬祺暗恋他了,但是听他把整句话都说完了,不仅觉得愤怒,而且还很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