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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薄的怒意在眼底转瞬即逝,姜北玙深吸了一口气,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宁南嘉的耳朵,声音低沉而蛊惑地贴着他的耳廓说话, “你不是想喝酒吗?我家里有很多酒,我也可以陪你喝。” 察觉到怀里冷漠俊美的男人耳根微微颤了一下,他轻笑了一声,含着他薄薄的耳垂软声哀求了一句, “警察哥哥,跟我回家好不好?” 额头青筋猛地“突突”跳了一下,宁南嘉正想拒绝,姜北玙就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然后下车绕到他这边打开车门,一手搂着他的腰腹,一手托着他的膝弯将他抱了起来。 屋子里的装修风格是简约的小美式,家具物品都很少,看上去像是刚住进来没多久,宁南嘉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姜北玙的外套,眼皮半阖着有些昏昏欲睡。 在外套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待意识稍稍清醒一些之后,他撑着沙发正想起身离开,就看见姜北玙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拎了一瓶看不出年份的酒。 宁南嘉本来就有点心虚和紧张,余光瞄到有人影走来的时候立刻条件反射地扬起眼眸。 姜北玙被他警惕又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嘴角微微扬了一下问他,“怎么了?” 轻轻垂了垂眸,宁南嘉没回答,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越发衬托得他从鼻梁到下颚的线条凌厉而冷漠, “姜北玙,我们之间早完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眼底笑意似是僵了一瞬,姜北玙若无其事地在他身旁坐下,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 “我家只有果酒,我刚搬进来没多久,什么都没买,要是你不喜欢喝,下次我再买别的。” 说罢,他就将倒了小半杯果酒的酒杯递到了宁南嘉嘴边,放轻了声音哄道:“尝尝,口感应该会比Long Island Iced Tea好一点。” 蹙着眉头撇过了脸,宁南嘉眼底渐渐浮上了一丝疲惫的情绪, “我累了,我想回家。” 今天答应齐溪石出来喝酒是个错误,故意使计把姜北玙引出来也是个错误,半推半就着被他抱进了家里也是个错误,但是难堪和狼狈总该有个尽头,犯贱到这个地步也应该够了。 长指掰着宁南嘉的下颚把他的脑袋转了回来,察觉到对方眼里厌烦倦怠的情绪,姜北玙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苦涩的情绪全堵在嗓子眼里,他低头喝了一口酒,嘴巴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宁南嘉那张说什么都带刺的嘴巴。 那口酒顺着两人纠缠的双唇渡了进来,宁南嘉稍稍分神,就被迫咽下了一大半,还没来得及缓气,比果酒更热烈急切的亲吻就缠了上来, 姜北玙的舌头驾轻就熟地撬开他的牙关缠了上来,然后用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一只手迅速抓着他即将挥拳的手腕,高大宽阔的身躯像山石一样密密实实地压了下来,完完全全将他笼在了身下。 宁南嘉顶起膝盖去攻击他,动作干净利落地抓着姜北玙的胳膊反拧在背后,本想就这样将他掀翻在地,但是对方却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托着他后脑勺的手掌往下圈住了他的脖子,死死搂着他跟他贴合得更近。 手被环住了没法出拳,宁南嘉干脆支起瘦削的肩头,照着姜北玙的下颚动作狠厉地往上猛地一顶。 姜北玙猝不及防,牙关磕出了一丝生锈的血腥味,脑袋一偏就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也许是太痛了,也许是什么别的,姜北玙的呼吸在微微发着颤。 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濡湿了他颈侧皮肤的时候,宁南嘉蓦地一怔。 与此同时,钳制住他双手的力道也渐渐松了,紧接着,姜北玙痛苦得近乎哽咽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宁南嘉,我很想你。” “分开的这七年里,两千五百五十六个日夜,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两句话,瞬间就把宁南嘉支棱起来的尖刺都碎成了齑粉,他有些狼狈地推开他起身,逃命似的直接跑了出去。 夜很深,晚风拂过树梢发出了低低的沙沙声。 宁南嘉站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宁炜彤才开着车出现。 仿佛是在睡梦里被硬生生喊醒出来接人的,她身上还穿着睡衣,蓬头垢面,一脸困倦,摇下车窗去看宁南嘉的时候,还没说话就先打了个哈欠, “说真的宁南嘉,你该庆幸你是我唯一的亲哥,要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打开车门弯腰钻了进去,宁南嘉一边低头系安全带一边回她,“你不是说最近在赶一个项目,天天都三四点睡吗?” “拜托,那是上个月的事情了,现在我天天都是十一点睡的好吗?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宁南嘉还真的记不住她时常颠三倒四的时间差,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就看见宁炜彤忽然凑到他身上,像只狗一样东嗅嗅西嗅嗅,一脸狐疑地道: “哥,你身上有酒味,还有香水味,感觉不像是女香啊,大晚上的,你到底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莫非,你跟人玩419了?” 宁南嘉顺着她的话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酒味倒是有一点,但是什么男香女香就闻不出来了,面对宁炜彤探射灯一样充满了探究意味的眼神,他只好敷衍地说了一句, “去放蛇而已,喝了点酒不能开车,才喊你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