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
今晚上还有一更。 多谢醋醋的霸王票,么么哒。 ☆、吃喝 齐家吃饭是食不言寝不语的,简宝华稳稳拿着筷著,加了一块儿腊rou炒嫩笋,野猪rou被腌制过后,rou质紧实,炒rou之前特地涤去了多余的盐分,咸香在口舍之中绽开。简宝华的眼睛一亮,胃口大开,手中的筷子便再夹了一块儿。作为一个静养在宫里的老者,她已经许久不曾吃过这般简单,不适合老者吃的菜了。 何氏抿唇一笑,先前简宝华生了病,病中只喝白粥,恐怕是憋坏了,用公筷夹了一块儿红烧rou道简宝华的碗中。 红烧rou的颜色红艳艳的,rou皮下脂方只有薄薄一层,好似焖rou的时候,肥油都闷到了下层的梅干菜里。 她小时候确实喜欢吃红烧rou,但嫁了人之后,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红烧rou对她就有些腻了。 简宝华看向了何氏,她眼角的细纹里也盛着笑意。 不忍拂了何氏的好意,简宝华夹了红烧rou吃了起来。 原本是硬着头皮的,谁知道吃了之后,便觉得美味至极。红烧rou被闷得极烂,rou皮却还有些筋道,最下面的瘦rou也是有嚼劲。越吃就越觉得香,简宝华选了小时候最爱的rou食吃了下去。 她做了许久的老者,这般大块吃着rou,口腹满足心中也是满足。简宝华吃到七分饱的时候就放慢了筷,慢慢等着外祖母和何氏吃过了之后,才停下了筷。 见着老夫人用完,身后的大丫鬟兰草上前,手里稳稳捧着托盘,给老夫人漱口。 齐老夫人并不急着端起缠枝如意纹瓷杯,而是对简宝华说道:“是做得不和口味,还是身上没有好,你吃的比往常少。” 少时的她吃饭是十二分饱,所以才有了圆润的脸,和胖乎乎的手。通晓人事的她,如今断然不会如此,“我看书中说,要吃七八分饱就够了。” 齐老夫人没有料到简宝华这般说,眉头皱起,“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怎能吃七八分饱?” 外祖母本就是不苟言笑之人,现下板着脸,看上去更是不好亲近。 她小时候确实有些害怕外祖母,简宝华忍不住想到了过去,如果不是后来,她恐怕一直会对外祖母敬而远之。 何氏见简宝华不说话,以为她被齐老夫人的语气吓到了,连忙说道:“老夫人是关心你,好不容易病好了,再饿病了怎么办?” 简宝华一笑,露出米粒一般的白牙,璀璨的眸子弯了起来,“我不饿。”拍了拍肚子,声音软糯,“以前都是吃撑,不好的。我吃的比七八分多一点。”对外祖母也一笑,“外祖母,我吃的九分饱哩。” 孩子的笑容比春花还要灿烂,落英缤纷,她见过简宝华怯生生的笑,想哭而不敢哭的笑,如今的笑容是第一遭见到。 有些不自在地端起茶盏,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就好。” 染春也端了茶盏递给了简宝华,端起了杯盏,自然而然呷了一口,漱过口过,以手掩口,吐了出来。 齐老夫人见着简宝华的动作,手上一停,她的动作如行云如流水,寻常的动作带着独特的韵味和美感,这样的举止,她只在宫里头的人身上见过。 简宝华用帕子沾了沾唇,何氏见着简宝华不动,诧异挑眉,稀奇道:“宝丫头如今也沉得住起了。两个哥哥要回来,还风雨不动的坐着。” 简宝华虽然摸清楚了如今大概的时候,具体的日子还不分明,听到了何氏的这一番话,模模糊糊想起来了这段往事,过往的浓雾被拂开,留着如薄纱一般的轻雾。外祖父回来前的那一次休沐日,何氏答应带她外出,可以去书院接两位表兄。 她因为贪睡,没有过来请安,等到磨磨蹭蹭起来了之后,就听说舅母一早的时候,已经出门。因为这个,她还掉了几滴泪,幸而有染春哄她,给她做了竹蜻蜓,才让她破涕为笑。 简宝华点头,“什么时候出发?”先□□定了章程,亲自在京都设立了书院与武院,而当时的帝后则设立了女院,供女子学经史子集及琴棋书画,以陶冶情cao。简宝华被父亲送入到外祖家生活,也有此中的考量,约莫六七岁的时候,就可以入女院进学。 这三院,女院的制度宽松,每五日可休一日,女院更是坐落于城东一带,每个休沐日可以回去,寻常同教长说一声,也可以回去休息。书院与武院则要严得多,每十日可休半日,吃住都是在院中不得擅自离开,每月的月末可以连休两天,这两日也是有水分的,第一天的上午,须得做了早课才能离开。这两院位于京郊飞鹤山,从最西边的西华门出去,还要行小半个时辰的路,才到山下,书院位于半山腰,武院则是在山顶,从山上下来,还需要至少一刻钟。 “老夫人。”何氏看向了齐老夫人,“我带着宝丫头去逛逛,正好去买些料子,给三个孩子做身衣服。” 齐老夫人自然是点头,“你看着办就是。” 先要采买,再去书院,时间有些紧,何氏不耽搁,当即让人备车,带简宝华出了门。 坐着马车,简宝华就出了齐府大门,撩起了帷幕,回头看那齐府两字,黑底鎏金字,在已经升起的太阳下,亮的几乎要晃了人的眼,亮的几乎让人落泪。 简宝华要放下帷幕,何氏就笑着说道:“放下做什么?瞧瞧街上多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