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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活着,谁又想死?

    何况, 带着崽崽们出来的是它, 带它们回去的当然也该是它!

    大黑在爪子碰到血水前,动作骤停, 一个扭腰,探出阴影的身体重新缩回,待再次出现,又是另一个地方。

    血水在独眼女人后腰上轻轻一托,女人顺势起身。

    仅余的眼睛缓缓转动,最终目标却不是大黑,而是就在她身边的徐丽娥。

    徐丽娥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喘息着,用仇恨的眼神盯着独眼女人,齿关里一字一字挤出两个字:“是、你!”

    独眼女人看着徐丽娥脸上的恨与怒,嘴角向两边弯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发出“咯咯咯”,好似老旧瓷碟机读碟的声音,眼神中汹涌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脸上其他部分的肌rou却依旧僵硬且麻木。

    独眼女人眼中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变回木然无神的样子,嘴角的弧度也随之消失,变回翻搅大锅时的麻木模样。

    她又一次朝徐丽娥伸出手,手伸到一半,停了下来。

    翻滚的血水迎上飘忽的灰黑色阴影,一红、一黑,纠缠在一起,互相侵吞、磨灭。

    独眼女人向右避让,如刚才下腰一般,躲的是徐丽娥的攻击。

    徐丽娥自身能力摆在这,加之重伤,其攻击对独眼女人几乎没有威胁,却不知她因何一再避让。

    但这对大黑而言无疑是好事。

    有了徐丽娥在一旁分散独眼女人的注意力,它总算能抓到些许反击机会。

    另一边,三只灰扑扑的毛茸茸悄悄从坑里探出小脑袋。

    独眼女人似乎完全忘了这几只小家伙,没有继续攻击它们。

    姜邈认真观察着战况,小脑袋一点一点歪向一边。

    之前的隐蔽罩已经在独眼女人从内部发动攻击时崩溃,姜邈一挥爪爪,重新给己方三只加一株上了罩子。

    之所以不对大黑用偷偷出去玩,是因为战斗中即使上了罩子,也会很快崩溃。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女的有点怪?]姜邈皱着小鼻子问。

    [两脚兽都很怪。]来自“物种歧视”的阿土。

    [胡说八道!]前两脚兽·现喵星人姜邈,不满的给了自家小弟一爪爪。

    虽然小傲傲的爪爪软乎乎,拍在脑袋上一点也不疼,阿土还是做出一副小的好疼、小的好委屈的模样儿。

    血的教训告诉阿土,面对咪嗷哥,伏低做小不吃亏。

    米团子紧张的盯着战况,每当大黑遇到危险,都不由自主的停下呼吸,rou爪爪上的指甲也不受控制的弹出来。

    等大黑脱离危险,便下意识松口气。

    如此循环往复,一旁的姜邈真担心它一个不好,把自个儿憋死。

    姜邈用小脑袋轻轻撞了米团子一下,说:[爷说的话你听到没?]

    [现在哪有时间管臭两脚兽怪不怪,老子只知道她很强,非常强!]

    米团子不爽的跺了跺爪爪,嘴角两侧冒出两缕黑烟。

    看它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处于爆发边缘。

    姜邈顺着米团子的视线看向战场,就它说话的一小会儿功夫,战况又有了新的变化。

    徐丽娥被独眼女人踩在地上,痛苦挣扎。

    身上的伤口被牵动,血流速度加快,让她惨白的脸色近乎发青,若是不动,与尸体几乎没有区别。

    没有了徐丽娥的打扰,独眼女人对大黑的战斗迅速呈现一面倒趋势。

    若非大黑能力特殊,生存能力极强,早被独眼女人杀了。

    然而,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再严密的防守,也有被攻破的一天。

    早在之前的战斗中,独眼女人已然摸透了阴影穿梭的限制。

    除非大黑直接不管不顾的独自逃跑,否则,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更麻烦的还在后边。

    剩下的流民,在黑汉子带领下,逐渐向战团靠近。

    一旦让他们加入战场,局势会变得越加复杂。

    落在最后的流民,蓬头垢面,几乎看不见他的脸。

    藏在乱发后面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抬起一只手,用手指捻住油腻的长发根部,不断搓弄,“滋滋”作响。

    黑汉子的注意力很少落在蓬头垢面男身上。

    在他看来,这新人除了运气还不错,就没有其他长处了。

    为什么说他运气好?

    因为每次他们遇到怪物、遭遇攻击,新人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躲过成为怪物首要攻击目标的可能,又或刚好与怪物完美错过。

    一起逃跑的流民中,他是唯一一个没受伤的人。

    就连有着三级实力的断指男人,也在一次冲突中,被扯去了几块皮rou。

    黑汉子此时大半心思放在独眼女人身上。

    别说姜邈它们,就连流民这边,除了一开始就知道实情的元老外,谁会想到每天蹲在锅前的丑女人就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滕姐。

    但当结果出现在眼前,他们又觉得合情合理。

    有不少人猜测过独眼女人与老大的关系,最受认可的一种说法中,独眼女人是老大末世前的老婆,念着旧情,才留着她在身边负责伙食。

    可断指是什么样的人?

    念旧情?

    要真是个念旧情的,他手底下走过的诸多rou畜,总能留下一两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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