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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让你孤单。

    “殿下,”叶淮冷厉的声线带着几分沙哑,哽噎道:“要是我是爸爸亲生的孩子就好了。”

    他紧紧拥着夏侯澈,低声哭了出来。

    高台与军团都消失了。

    温热的拥抱中,突然出现了柔软冰凉的不规则异.物感,一丝冰凉咸粘的海风吹拂过发梢。

    香水百合侵略性的香味沁入脾肺,他们回到了黑岩洞。

    哗啦。

    海浪拍打上岩岸,蜂巢状的独特礁石窟窿延伸到无限远的天际线下,由灰白黑组成一望无际的辽阔海岸边两人紧紧相拥。

    叶淮,叶淮。

    他环抱住了他。

    “殿下。”

    叶淮眼里的赤红血色已经消退了,只有眼角还残存着些微的红意。

    夏侯澈从怀里摸出一小颗液态金属球。

    黑血中和剂。

    他用精神力搓掉上头的液态金属。“元帅,你自己撑过来了。”他把一小颗莹绿色的光团放到叶淮手上。

    “殿下?”

    “这是叶泽抽了半身的血,特别为了你制作的中和剂。”虽然原本是打算给叶萌的。夏侯澈隐去了半句,温声道:“他们一直都很爱你。”

    “爸爸。”叶淮捧着小绿光团,轻轻闭上眼。“嗯。”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他将光团吸收了。

    夏侯澈微微退开了半步,他蹙了一下眉头很快地又松开,不着痕迹地压下腹中贪婪吞噬着能量的黑色漩窝,在周围筑了一道屏障,守着僵硬不动的叶淮吸收光团。

    “殿下。”

    一个苍老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冒了出来。

    谁!!!

    夏侯澈悚然一惊,无数细小的冷汗水珠沁出脊背。他抬头迅速四下扫了一圈。

    没有任何气息!?

    “呵呵,是下方。”

    他与叶淮站着的礁岩地面突然探出无数只手,瞬间将两人抓了下去!

    喀啦!!!!

    辽阔无际的灰黑色岩石地面毫无预兆成片塌陷,黑色漩窝吸走了他几乎所有的精神力,电光石火间夏侯澈只来得及紧紧抱住入定状态的叶淮一起掉了下去。

    崩塌的礁石地层下,钟乳石般的巨大礁岩地下巢xue露了出来。

    咸湿灰暗的空间里,一支精良的武.装军出现在夏侯澈眼前!

    “老板交代要弄走您,只抓叶淮元帅。”带头的首领有些歉意:“不过您一直与元帅粘在一起,老板给的时间要到了,只好将您一起请过去了。”

    能抵御黑岩洞异常的磁场在地xue里生活,这只武.装军全是A级巅峰以上的虫族!

    夏侯澈抱着叶淮,吃疼地动了下摔痛的手。

    “没用的。”

    首领微微一笑。“殿下,终端在屏蔽信号的阻断空间里就是废铁。”他步履蹒跚,拄着拐杖一跛一跛来到夏侯澈面前。

    『叶淮?叶淮!』

    叶淮一动不动僵硬如石块,夏侯澈焦急地用精神力与他沟通,脸上不动声色地嘲弄一勾嘴角,叹息道:“我曾经问过夏侯川,五十年来虫族换过四任帝王,每个军团至少换过三到十个元帅,长老团也换了好几轮了。只有总长的位置没有换过人啊。一个人怎么能位居高位这么久,始终德高望重两袖清风呢?我怀疑过一些事,倒是从没想过,人工晶核的幕后主使者是你。”

    “我这几年,老化得很快啊。”老总长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拄着拐杖的手背上皱起的皮,“你还年轻,不明白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衰败的恐惧。”

    “艺术万古长存,总长可以追求不同领域的年轻。”他脸上微笑,暗地里心急如焚地唤着雌虫,『叶淮!!』

    老总长垂下眼皮:“叶淮元帅被老板激活的能量阵封印住了,现在就是个半死人。”

    能量阵?什么时候的事?

    冷汗再度窜上夏侯澈背脊。

    该死,叶淮突然浑身僵硬,不是因为使用了黑血中和剂的关系?叶淮若是恢复不过来,他现在这个状况,一整支武.装军加上老总长......他无法带他逃走!

    “呵呵,殿下不知道?黑岩洞,就是一个巨大的封印坟场。”老总长看着叶淮的目光,依旧慈祥得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当年顶阶巅峰的阵法天才叶泽在这里都只能等死。”

    一直毫无反应的叶淮突然一阵颤抖,浑身guntang发红。

    好热。

    好烫。

    爸爸。

    爸爸——

    虫晶的异变遭到中和剂阻断,黑血感染源被中和剂霸道压制了下去,叶淮体内多年来苦苦制衡体内异化反应的血脉之力被释放了出来。

    “唔!!!”

    夏侯澈闷哼了一声,霸道蛮横的血脉威压从他怀里的人身上透了出来。这一个瞬间,所有地下巢xue里的虫族同时感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顶阶血脉,苏醒了。

    血脉的感应呼唤冲破时间空间的壁垒,无视地下巢xue的屏蔽与能量阵封印,向宇宙深处汹涌传递出去!

    爸爸——

    .

    南郊,地下实验室基地。

    “嗬嗬嗬......”

    潮湿的陈腐气息浸yin整个阴暗的地窖,贯穿地窖的大横梁上长满了白绿色的霉垢,像是铺满抹茶糖霜的黑麦面包,一只瘦弱的雌虫被捆成了木乃伊吊在横梁上,彷若腐朽的槐树枝上垂吊下来的人蛹,地窖里浸满了沸腾冒泡的腥红液体,诡异的液体彷佛有生命般,像只饥饿了很久的野兽不断在雌虫脚下翻涌,虎视眈眈等着将雌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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