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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嘴还真硬!司马扬暗自心道,但看到萧辰这份沉稳,倒又生出几分赞赏之意来。若换了是岱儿,怕早就慌了神,他遗憾地想到。 “你别担心,我并非想对她不利。”司马扬语气放缓,“只是我眼下才明白,你为何不想再查下去。其实我也就是推测,并不能板上钉钉地肯定就是白宝震……” “伯父!”萧辰打断他。 “呃?” “我相信爹爹为人,这就够了。”萧辰道,“别的都不重要,真相是什么也不重要。” “可总要找出害你爹的人,你得替你爹报仇!” “我活着并不是为了报仇。” 司马扬有些恼了:“你、你这是不孝。” 萧辰沉默不语,半晌才静静道:“爹爹他会明白我的。” 司马扬还想再说什么,却觉得脑后冷风嗖嗖,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扑过来。以为有人偷袭,他转身二话不说便拍了一掌,却拍了个空,一只鸽子扇着翅膀自他头顶飞过,直落到萧辰肩上。 见了鸽子,小玉又开始不安分地扑腾,同上次一样,仍被关进了鸟笼。 李栩的信,仍是啰啰嗦嗦,萧辰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慢慢摩挲过…… 看信的人很认真,而盯着萧辰的司马扬则很好奇,这还是他亲眼见到有人真的可以仅凭手上的触感而摸出字迹来。 萧辰眉头愈皱愈紧:信中,李栩若单只是说白盈玉想揽些绣活倒也罢了,偏偏李栩听说书听过不少,义愤填膺之余,还臆断将来那书生金榜题名之时,多半会忘恩负义,抛弃糟糠之妻。萧辰虽然知道师弟说得是些荒唐话,却又不能不承认,他所说也并非绝无可能。 “你要是有‘看’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读给你听。” 见萧辰摸完信后一直不言语,司马扬便试探问道。 “多谢伯父,我已看明白。” 不欲让司马扬得知白盈玉的下落,萧辰回过神来后,便将信叠好,放入怀中。 “有什么为难事?”司马扬又问。 萧辰摇头,淡淡笑道:“没有,只是师弟在外面闯了些小祸而已,并不是什么要紧事。” “那就好。” 司马扬倒是好记性,见无事,复又转回方才的话题:“当年的真相,你当真不想弄清楚?” “是,”萧辰毫不迟疑地点头,“而且我想请伯父也不要再追查了。” “你这小子!你自己不查,难道也不让我查!”司马扬恼怒地瞪他,“你以为你管得着我么?” 萧辰微叹口气:“那就随便您吧。”他亦不再多言,转身回房中,不过一会儿便出来,肩上多了个包袱,又把关着小玉的鸟笼也拎起来。 司马扬看他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虽然怒气未消,却也忍不住问他:“你这是要上哪里去?天都黑了!” “对我而言,日里还是夜里并无分别。何况我已经耽搁了很多天,再不去,只怕花就要谢了。”萧辰说话时,神情透着些许怅然若失。 司马扬则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花,这大雪天的,你去赏梅花么?” 萧辰只是微微一笑,朝他鞠礼道:“伯父,麻烦明日走时,替我关好门。” “喂!你就这么走了?赏花也不用这么赶啊!”司马扬实在不解。 “伯父保重。” 萧辰将兜帽罩起,已朝外走去,身形翩然,很快便淹没在一片风雪之中。 “赏花?”司马扬深皱着眉,怎么想也不明白。 第六十章 才子佳人 连着十几日,白盈玉都在房中刺绣,赶出了十几条帕子。她前阵子绣的帕子拿去给绸缎铺,店家觉得很是精致,便给了她二十条帕子,请她再绣一些雅致的花草图案。 见店家喜欢,白盈玉心中喜不自禁,回去后便埋头刺绣,常常绣到深夜。唐蕾看她凑在灯烛跟前的模样就连连摇头:“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么着可伤眼睛得很,回头要是熬瞎了,看你还怎么绣。” 白盈玉笑笑不语,揉了揉眼睛,继续一针一针地绣下去。唐蕾见劝不动她,耸肩无法,便开门出去迫着苏倾剥花生给自己煮甜汤喝。 难得苏倾好性情,也不见他抱怨过半句,总是老老实实地照做。只可惜他厨艺有限,做出来的东西也差强人意得很,免不了又要被唐蕾抱怨一通,十足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饶得他如此,唐蕾终还是觉得小镇无趣,她想走了。 她提出来时,苏倾与白盈玉都是心往下一沉。苏倾想留她,却又都不知道该寻个什么缘由来留她;白盈玉亦想留她,唐蕾若是一走,自己岂能住下去,可眼下租房的钱却也还没攒够。 早间的这一顿饭两人皆吃的郁郁寡欢。 待到将要吃完时,苏倾才艰难对唐蕾说一句:“不走,不行么?” 唐蕾白他一眼,道:“我都住了快一个月了,难道还在这里等过年啊。” 苏倾语塞,便没再说话,低着头端着碗筷走了。 瞧着他背影,唐蕾不明其意,耸耸肩,自顾咬馒头。 “那你预备什么时候走?”白盈玉轻轻放下碗筷,忐忑望着她。 “就这两日吧。” 唐蕾不甚在意道。 “若是不着急,就再几日,可好?” “急倒不急,就是这里实在闷得很,”唐蕾咬着筷子无奈道,“我又不想回家,连去哪里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