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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季衍不是没有见过雪,但他珍惜这份心意。

    失忆前的傅斯渊其实与失忆后的傅斯渊很多事上都一样。

    季衍想到这不由得笑了笑,温声说:“不想了,你不用再低头。”

    傅斯渊没有错过他方才那一瞬脸上出现的神色。

    又是那种神色,脸上带着一些怀念和遗憾,唇边的笑意似是浸在蜜水之中,大抵是想到了倾心的人或事,不自觉便流露出一种温情。

    无论是笑容还是遗憾或是略微带着戏谑的神情,其实都遮不住那股亲近之意。

    傅斯渊平静开口:“你刚才想起了什么?”

    他面上没有丝毫异常,语气委婉且有礼,就像真的好奇那样问季衍:“是我们以前的事吗?能告诉我吗?”

    季衍没有起疑:“以前你出差给我寄过来一箱雪。”

    这个城市还未下雪,他收到冬季里的第一场新雪。

    雪?

    傅斯渊微微思量,心说原身就是小气,才寄来一箱雪,要是在修真界他能给季衍下一场雪。

    他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后来呢?早就化了吧?”化成一滩水了,什么都没留下。

    季衍说:“那倒没有,我们捏了个小狗样子,就照着宝贝捏的,装进盒子里在冰箱里冻着。”

    他们这个城市不常下雪,有一年下雪之后就有人把雪装进盒子里放进冰箱,逢人就说存了一场几年前的雪。

    傅斯渊:“.”

    冰箱是吧,记住了。

    季衍哪里知道这人想什么,两人如今正在街道走着,身边就是商业区,季衍道:“走,我们去进去看看。”

    商厦一楼大厅里有美人鱼表演,在巨大的玻璃缸中,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士穿着特制的衣服,随着流水上下浮动,商场灯光照在玻璃缸中,那些水纹像是鳞片一般微微发着亮。

    季衍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这是商厦为了吸引顾客特意做出来的,一转头便发现傅斯渊目不转睛地盯着,瞳孔因震惊都放大了一些。

    傅斯渊面上是遮不住的惊讶,他唇瓣动了动,语气十分激动:“季衍,是鲛人!他们真的找到了鲛人!”

    修真界鲛人天生拥有傲人的灵力,可以说是十分受天道眷顾的一个种族,只是稀少外加种族繁衍困难,却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竟然见到了。

    季衍:……

    眼前人突然一扫方才阴沉的感觉,尾调止不住的上扬,看到人鱼表演的那种激动及其像是个没见识的小可怜。

    也是,傅斯渊自失忆后就在医院,出院后大多时间在家里休养或是给他煮饭,平时接触的东西太少。

    傅斯渊大抵是因为失忆的缘故不愿出去,和他在一起才愿意出来逛逛,可他最近也很忙,不能每次都陪着傅斯渊,故而这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

    季衍莫名觉得自己是锁着金丝雀的渣男,他心里谴责自己一秒后看傅斯渊的目光都忍不住地怜爱几分,轻声开口:“是美人鱼表演,穿的是演出服装。”

    虽然都是人身鱼尾,但鲛人和美人鱼还是不一样的。

    傅斯渊闻言兴趣立马大减,自己移开了目光。

    他以为是鲛人,还打算借来鳞片炼化些灵力。

    商厦五楼是男装,季衍因为刚才的脑补心中出现了微妙的愧疚,便打算去五楼给自家爱人买些新的衣服。

    两人沿着扶梯一路向上,到五楼那个一直穿的品牌时停下,导购员画着淡妆,脸上笑容恰到好处。

    “两位先生下午好。”她抬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这些都是我们店里的季节新款。”

    季衍目光淡淡扫过,水晶灯下映衬得店内衣物平添了几分质感,略带古朴的装修让这里看起来有几分低调的奢华。

    他对傅斯渊道:“有没有你喜欢的?”

    傅斯渊受宠若惊:“是给我买的?”

    给他添置的衣物,和原身无关。

    季衍心说你倒也不用这么激动,毕竟以前也买过。这样显得他对傅斯渊好差劲的样子.

    季衍财大气粗:“自己挑吧。”

    傅斯渊挑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略带商务风,穿在身上更显得肩宽腿长,十分有气场。

    导购小姐人美嘴甜,一个劲的夸赞:“先生您眼光正好,这件真的是太适合您了。”

    季衍双腿交叠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傅斯渊从试衣间出来后目光中带着欣赏。

    傅斯渊平时有健身的习惯,身上线条清晰,肌rou并不魁梧,但却是典型地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身材,如今黑色外套包裹住身躯,禁欲中隐隐泄露出一丝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他支着头笑了笑:“你喜欢这件吗?”

    傅斯渊没有错过他眸中的赞赏。

    他以前向来穿衣随性,平时根本不注重这些,如今见到季衍赞赏的目光后忍不住的雀跃几分,佯装淡定地开口:“好看吗?”

    曾经他一直觉得耽于皮囊是庸俗,可如今看到这人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不由得高兴。

    原来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皮囊竟然有这种好处?!

    季衍闻言笑了笑,目光在他身上巡掠一圈,他视线定定的,打量一圈后开口:“好看。”

    季衍眉宇间向来是风流而又多情的,如桃花般灼灼缤纷,而如今这样认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些繁靡一扫而空,好像只能看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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