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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斯渊盯着季衍。

    季衍感受到视线后抬眸,看着自家爱人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由得有些茫然,为什么他觉得傅斯渊的视线变得狂热了许多。

    是错觉吗?

    *

    一家人吃完了饭,季衍父母离去。

    季衍浑身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对傅斯渊说:“本来今天打算和你出去逛逛,结果爸妈来了。”

    一天的两人世界没了,季衍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毕竟他昨天才说要陪陪傅斯渊。

    傅斯渊看起来没什么遗憾的:“没事,应该陪陪家人的。”声音里含着笑意,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季衍盯着傅斯渊看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如今已到下午,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傅斯渊侧脸上,他脸庞轮廓分明,低沉迷人的嗓音伴着暖黄色的光晕徐徐响起,有种温柔的帅气。

    这副场景本应该很浪漫,爱人俊朗帅气,晚风温柔和煦,一切看起来都美好而又温柔。

    但是!

    季衍就是觉得有些古怪。

    大抵是最近看惯了傅斯渊沙雕的行为,再看到他这般正经竟然有些不适应。

    季衍道:“你最近有没有晒月亮吸收灵力?”

    那天晚上傅斯渊在屋顶要踏破虚空给季衍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自此之后无论自家爱人表现有多帅气,他心里还是记得当夜的情景。

    傅斯渊说:“已经没了。”他声音很沉,面上带着微微的赧意,像是因为自己做下的事开始尴尬起来:“晒月亮不可能吸收灵力踏破虚空。”

    季衍心中微动。

    他目光聚集在傅斯渊脑袋上,难道.已经好了?

    季衍眨了眨眼睛,正想开口,傅斯渊含笑,语带得意:“我有了别的办法。”

    季衍:.

    听这个语气就知道还是没有好。

    他绷着脸,带着好奇问傅斯渊:“什么办法?”

    傅斯渊舔了舔唇,看季衍的目光像是燎原的星火,眸中温度已经灼热起来。

    季衍心中警铃大作,他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背从抱枕上移开,坐直身子看着傅斯渊。

    傅斯渊微微一笑,像是怕季衍拒绝似的,语调都很轻柔:“你愿意立下契约,和我结成生生世世道侣吗?”

    季衍:.

    怎么说呢,就是他一直知道傅斯渊的脑子.不太好。

    但是目前来看,这种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那么点。

    傅斯渊其实很慌。

    结成道侣契约是一件格外郑重的事情,在修真界有的人讨厌束缚,所以不愿意去签订这个契约。

    季衍作为一个根本不了解契约的人,他问这个问题其实有几分哄骗的意味。

    傅斯渊一面唾弃自己卑鄙,一面又忍不住的期待季衍答应。

    空气都在这一瞬沉默起来。

    季衍一直没有说话,傅斯渊心跳如鼓。

    算了,他抿了抿唇安慰自己,这次着实是他太心急了。

    签订道侣契约的事.还可以再等等。

    傅斯渊勉强笑了笑:“算了,以后再说吧。”

    就在傅斯渊以为没戏的时候,面前的青年突然出声:“可以。”声音很清,彷如珠玉坠地,听在傅斯渊耳中宛如天籁。

    傅斯渊不敢置信,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连语调都发颤:“真的?”

    季衍说:“真的,我愿意和你签订道侣契约。”

    方才在长久的沉默里,自家爱人眸中的光暗淡下去,却还是勉强对自己笑,他看了便觉得心里被人掐了一把。

    就当是哄他开心,配合一下。

    傅斯渊闻言大喜。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激动的内心,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来。

    季衍眼睁睁地看着傅斯渊卧室拿出了一沓黄纸。

    大概有几毫米那么厚,上面都画着圆形符号,他粗略看去至少画了三十多个相同的图案。

    季衍心思复杂地想,这也是.用心了啊。

    他指腹碰了碰那一叠黄纸:“需要我做什么?”

    傅斯渊轻声道:“等我画好符咒后需要你一滴血。”

    季衍问:“哪里的血?”

    傅斯渊说:“指尖。”

    季衍更加放松了,他还以为傅斯渊要什么心头血之类的。

    扎破手指取一滴血,很容易办到。

    季衍说:“你画吧。”

    傅斯渊应了一声,紧接着用针扎破自己的手指,指间触上黄纸,开始画出一些图案。

    季衍看到那些红色的痕迹后,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傅斯渊以前练习过很多次,手上动作顺滑无比,几息之间一个图案便好了。

    他收回手对季衍道:“等这些符咒发光后你就滴自己的血。”

    季衍目光落到傅斯渊画好的黄纸上,再看着面前自己的爱人。

    他目光专注。

    他语调温柔。

    他脸庞帅气。

    他脑子真的格外不好使!

    你以为你在黄纸上画个圈黄纸就能自动发光吗?!

    就算用血也不可能啊!

    你稍微清醒点好不好?!

    要是季衍内心的吐槽能转化成弹幕掉出来,大概傅斯渊现在已经被淹没了。

    但很可惜,不能。

    于是傅斯渊还满怀期待地看着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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