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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南山的衬衣扣子解开了几颗,胸肌透过衣襟若隐若现,随呼吸起伏不定,脸上坚硬的骨骼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倔强。 带着跟“事业指导”十分不匹配的性感。 原来郑南山和他微博头像上蒸汽朋克的假手,早就如影如烟,像冷屋里的烛光,在林予贤不甚明朗的人生里种下一颗太阳。 毕业之前有幸攒到的六位数存款,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都是床上这位冤大头贡献的。 郑南山突然微微侧屈一只腿,面色痛苦地捂住腹部,嘴里发出浑浊的几个音:“水……很……咸……” 林予贤无端被吓,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傻头傻脑地走到床前,问:“什么咸?” 郑南山带着疑问睁开了眼睛,咬着后槽牙说:“水。”他单手枕在脑后,目不转睛地凝视林予贤步伐不稳地出门找水,竖着耳朵听客厅里传来的一次次失声。 “嘶,我的头!” 郑南山自言自语:“鹿角。” “卧槽,大头别看我!” 郑南山笑着说:“虎皮。” 林予贤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健身杯,风尘仆仆地冲回卧室,递到郑南山的嘴边,他略带关切地问:“你刚才捂着肚子,是胃不舒服吗?肝不舒服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郑南山看着许久不用的健身杯,眉头紧蹙,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林予贤:“老郑,我的那些图都是你买的?” 郑南山一怔,用余光看见斗柜上的镜框被挪动了位置,脸上先是挂了被人戳穿的沉郁,继而兴趣盎然地抬眸看着林予贤,又在他白色衬衣挂汗渍的地方不停游离。 好像在说“Oops,U caught me”。 林予贤搓着鼻尖,“那什么,既然话说开了,你的钱我会还给你,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郑南山把杯子反手放在床头柜,倏地捂住肚子,俊美无俦的脸拧到有些狰狞,“疼。” 林予贤顿时中计,忙俯身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进蜷缩的腿,用尽全身力气后,发现根本抱不动,还不小心顺着惯性,下巴直接跌到郑南山的肚子上。 郑南山虎摸着林予贤的头发,全然没了上一秒的病态,正色道:“你打算把我抱哪去?是外面救护车的影子还是我的车?你是想酒驾吗?”他顺势把手拂过林予贤的下巴,微微抬高,又猛地朝外掰去。 “慢点!差点给我掰不活了!” 郑南山突然用蛮力把林予贤整个拖拽到床上,反扣住他的手,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领带,牢牢将他的两只手捆紧,“本来肚子没事,倒是被你下巴差点割出血来。” 林予贤懵了:“?” 郑南山继续牢牢抓住领带,像不忍心放跑小动物的猎人,单脚下床,从衣柜中翻出另一条领带,动作非常熟练地一端系在林予贤的腕间,一端系在床头竖着的铁栏杆。 只用了几十秒。 林予贤露出惊愕的面孔,质问道:“你竟然假装肚子疼?!” 郑南山的嘴角淡定地勾了勾,影影绰绰的灯光下脸的轮廓更深,他说:“连我都不知道自己酒量到底多少,两瓶威士忌就肚子疼,做梦吧。” “先放开我行吗,我没说不还钱。”林予贤抵死挣扎,运动细胞却再次拖了后腿,徒增几分寂寞。 郑南山半跪在床上,声音好像含了砂砾,“你出去等价交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有话剧的路子,到底怎么回事?那件衣服的主人呢,又是谁?” “我、我、我……”林予贤把到嘴边的龌龊又反刍了回去,换成另一种比较正经的说辞,“我、我……做余子期话剧的布景设计,下个月开演,我现在郑重邀请老郑你来参加!能把我松开了吗。” 卧槽不带这么翻旧账的! 卧槽跟你有什么关系! “做梦。”郑南山说。 他把衬衫袖口捋回原位,拍着身上的褶,无动于衷地下床,向卧室外走了几步路之后,折返回床脚,用指尖把林予贤的白色板鞋脱掉,眼含利刃,说:“脏。” “郑南山同志,我现在严重警告你,非法拘禁,要去……” “要什么?去什么?去找警察小男朋友告状吗?你们死基佬的私人生活都这么乱吗?嗯?”郑南山点燃一根雪茄,漠然走回卧室拿干净衣物,踩着人不寒而栗的脚步,走到主卧的淋浴间。 在一阵腰带坠地的清脆声音过后,花洒的水声响起。 林予贤叹气:“柯大药?!我呸!他老人家刚正不阿,比你的拐杖还要直,让他委身于我这个死基佬,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来得痛快。” “哐当!” 淋浴间的门突然一声巨响,随后郑南山围着浴巾,水也没来得及擦,脸上出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大惊小怪,他喘着粗气说:“难道是余子期?!你们都干什么了?” 林予贤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窒息,合着郑南山这位所谓的“事业指导”,洗个澡还不忘编排死基佬的风月情/事,大佬都这么闲吗? 他只好挂上“关你屁事”的表情,有恃无恐地看着他,呛道:“老子跟他睡了!” 郑南山摇摇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又一次来到林予贤脚边,他隐晦地看了眼正在咸鱼躺的林予贤,恶狠狠地握住林予贤的脚腕,向自己拖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