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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演林予贤的男演员此时抱着一个女婴爬到楼顶,两股战战,潸然道:“不许跳!” 林予贤指着女婴和她的外套说:“女儿,看见那个大得没边的Lin’s没有,知道你假爷爷奶奶的心到底多黑了吧,这都要去冠个名。” 他顿了顿,笑道:“哦对了,这破小孩就是你,别人拍戏借了你几天,那几天你小爸和我‘哔’‘哔’得一塌糊涂。” 林芝看着肥嘟嘟的小孩:“……” 原来我这么小就逐梦好莱坞了吗。 他们都没注意韩恪豌豆大的汗珠爬满了额头。 顾承安回头,冷冰冰地看向对手怀里的女婴,“她是谁。” “你前妻生下来,让我们抚养。” 顾承安步履蹒跚地走到“林芝”身边,稍露踌躇,爬满青筋的手生怕弄疼了女婴,隔着空气向她的头发探摸。 在一道华光之下,就像当初他们在塑像前浑然一碧那样,几个副傻瓜的身躯随特效逐渐消散在空气里。 像散沙,却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不要!”林芝大叫着起身,泪水已经落在白色长裙,她扭头对早已泣不成声的韩恪说,“小爸,他们人呢。” 林予贤呼噜韩恪的毛,“女儿,在见到你之后,你小爸的疯病一瞬间就好了,再也没出现过幻觉,也很少半夜发疯了。” 剩下的半句,他没忍心戳破:傻女儿你把小武吓跑了,你小爸才懒得搭理你。 “哥,虽然你再也见不到他们,也不会傻乎乎地变身,但他们一直都活在你的身体里,太阳发出的光,本来就有七种不同的波普,缺一不可。” 在礼堂里,韩恪又一次跟副傻瓜道了别。 “韩恪同学,谢谢你让他们每个人都点亮了我的人生,但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光。” 小番外—— 2022年12月24日中午,韩恪坐在香港到海市的飞机,天光云影下,几小时外,有一座散发海藻味的老城。 好久不见,林很闲。 香港的海,有海市的味道。这里的人,却没有你的味道。 什么时候才能对你说出这句话。 他穿着久违的黑色帽衫和牛仔裤。 他不喜欢白色板鞋,可却能让他想起只有那双鞋还算正经的罗汉鱼。 据“月蚀”总部的高层说,今年海市分部破例会有一次平安夜酒会。 两年半的婚姻,换来这条举重若轻的消息,也算天无绝人之路。 下了飞机,浓重的海盐像化在了空气里。 魏宇已经做好伪装——清洁工,韩恪将躲在垃圾推车,混入月蚀的大楼。 一路上都相顾无言,两个背负旧疴顽疾的复仇者,今天命运的筛子将掷出最终答案,成败与否,就看韩恪能在通风管道里爬多快,忍多久。 月蚀大楼的设计图韩恪并没拿到,香港总部管不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还是靠魏宇,一点点找到它的机关。 李晖、胡宗义的办公室在顶楼25楼,从空置的18楼通风管道,爬几百米可以直达他们的腹地。 只不过平面并不费什么功夫,难的是向上爬。 更难的是,他们办公室门口留守的秘书,到底该怎么办。 魏宇盯着韩恪的手臂:“希望你在香港没有疏于健身,能撑起7层楼的力量。” “放心。” 韩恪从中午攀爬了近5个小时。 管道里有许多灰尘,基因里有洁癖病的韩恪只能隐忍到底,鼻子里不小心呛到灰,只能生生把喷嚏别回去。 “林很闲。”韩恪默念。 肌rou逐渐酸痛,无法补充能量,没有水,这一路都是靠“林很闲”的名字才撑到最后。 “等我。” “等我把这件事解决,把郑北溪解决,把精神病解决……” 一想到这烂病,韩恪差点xiele气。 他终于来到了25楼。 已经有高跟鞋逐渐离场的声音。 酒会将在一楼大厅,无聊的节日。韩恪心说。 他从通风口看见秘书们还在坚守岗位,给魏宇发消息:秘书在,开始。 火苗在18楼燃起。 “铃——” 秘书们听见火警的响声,花容尽失,拎着包迅速下楼。 他要赶在消防队来到顶楼前把东西找到。 韩恪咧嘴无奈笑了笑:要找什么,到底有什么证据,他其实一无所知。 一旦火烧到顶楼,或者被当场抓包,连他婚姻的价值都失去了。 就像一场痉挛。 韩恪忍着恶心,打开李晖的电脑,果然,这些衣冠禽兽的电脑里存的大都是糟粕。 网上赌博,美女直播,扫雷…… 文档分类杂乱,看得出他们并没有好的习惯。 龙城小海鲜。 韩恪的额角突然暴跳,笔记本里注资龙城港务集团的新闻……或许跟它有关。 是名单。 韩恪攥着U盘,像弥补了当初并没有从老房子找到U盘的遗憾,在烟尘滚滚里,踏过火焰,从地狱之火的炙烤中,终于成为了坚不可摧的人。 凌晨,他找到常年猫在酒吧的屈遥,用已经酸胀到可以煮鱼的手,轻而易举地将他打到五体投地。 “就你这个垃圾,林予贤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屈遥抬起手臂,鼻青脸肿道:“真不是我,我倒是想,他有男人……不让我近身啊……冤枉啊蒋维,饶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