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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表情变幻,何洛是一点都没有看见。在药物的催发下,他的视觉和听觉都随着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高热变得模糊而虚幻,手脚也不听使唤地在发软发虚。 要不是还残存的一丝告诉他还不到掉以轻心的时候,他早挺不下去了。 直到他被抱了起来,落在傅薏那充斥着凛冽气息的怀抱里,他一下就放心了。 他就知道,一碰上傅薏。 免不了要被他丢出去一回。 丢出去好啊,丢出去他就得救了。 过路的行人,私家车,交警保安什么的,总有一个好心人会把他送到医院去的。 “……” 失重的眩晕感传来。 何洛不知道被傅薏给丢到了什么地方,身上不仅没有产生疼痛感,身体还陷入到一处柔软之中。 他已经没空去想自己被傅薏丢在哪儿,燥热的身体亟待发泄,热感和难受不断交织。 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只能胡乱地去抓住周围的一切来缓解难受。 “唔…… “好热……” “好难受……” 傅薏一将何洛丢在床上,就见他抓着床单,难受得不停在床上翻滚。 身上的衣服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混着汗渍若隐若现地能看见里面肌rou线条姣好的身材。 他本想放下人就走的,待会儿自有医生来给他医治。但见他通红着一张脸,迷蒙着双眼,呢喃着叫难受的样子,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啊……”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床上的人还在不停地翻腾,求助的声音逐渐带上沙哑的哭腔。 傅薏的面色不由得一沉,本就冷峻的容颜更显得阴寒可怖。 他伸出手,单手拎起何洛后颈的衣领。 像拎小鸡一样把人给拎到浴室的浴缸里。 冰凉的水顺着花洒喷涌而出,落在何洛身上,慢慢缓解了点他身上的燥热。 他缓缓睁开犹如千金重的眼皮,想看看救自己的人是谁,可花洒里的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脸上,挡住了视线。 他只能磕磕绊绊地张开口,不住地朝视线前模糊朦胧的身影道谢:“……谢谢……谢谢……谢谢……” 虽然看不清人模样,但这声谢谢是一定要说的。 道谢的话还没说上两声。 刚被冷水压下去点的难受感,骤然间又涌了上来,而且是成倍的涌上来,就连冷水都压制不住了。 何洛咬着唇,在心里把于波这孙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遍。但是没有任何作用,身体的热感就像是千百只在他血液里滚爬的蚂蚁,热得他恨不得去雪地里滚上一滚。 他踉踉跄跄地从浴缸里爬起来。 手摸到墙上冰凉的瓷砖,瞬间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手指紧紧地抓着瓷砖缝隙,不住地想摄取瓷砖上的那一点冰凉。 然而身体的热度很快就把微凉的瓷砖也给焐热了,燥热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热感侵袭着他,脑袋也被黏住似的变得昏沉而迷糊,贴在墙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 身上亢奋的地方恨不得把墙上的瓷砖都给一块块地撬下来。 太难受了…… 怎么会这么难受…… 好像做什么都纾解不了…… 就在他难受得不行的时候,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将他从紧贴的瓷砖上剥离开来,较冷的磁性声传入他的耳膜:“再忍忍,一会儿医生……” 何洛不待他把话说完,抓住他的手不管不住地就扑了上去。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到贴着这个人好舒服,他的皮肤冰冰凉凉的,比冷水和瓷砖都还要舒服。 他抱着这个人。 手指不住地往他衣服里钻,却被人无情地扯了出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何洛抬起头。 一脸茫然,嘴里喃喃:“在贴贴……想要贴贴……贴贴舒服……” 胡乱说了一通,面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捉住他的手越箍越紧,使他挣脱不开。 何洛只能无助地向他哀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好难受……” 难受得都快死掉了。 说到最后何洛的声音都带着些许哽咽了。 这种发泄不出来的燥热感,比直接在他身上捅上几刀还叫他难受。 面前的人似被他求得有所触动,松开手抹了一把他脸上的水珠,声线偏冷的腔调再次响在他的耳膜上:“何洛,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何洛有求于人,很听话地睁开被水珠糊得半眯半睁的眼,眨了眨,努力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一张轮廓线条极为冷峻的脸,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再对上那双如噩梦般阴寒而深沉的眼睛。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两个字来:“傅薏。” 傅薏嗯了一声:“我是傅薏,你还要我帮你么?” 何洛望着他那冷若冰霜的脸,害怕地抖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要。” 他始终记得只有傅薏可以救他,傅薏不会使下作手段,傅薏做什么都是光明磊落的。 “要什么,再说一遍。” 何洛像是开窍似的,主动靠上傅薏的肩膀:“要你帮我。” 傅薏又问了一句:“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