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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给孩子开心坏了吧,”欧臣说,“你都不知道我中午过去找你的时候小孩儿都可怜成什么样儿了,人家孩子在外面儿一顿乱扔摔炮,你家小可爱就眼巴巴坐堂屋门口搂着屁屁在那儿听人家玩儿,啧,给我心疼坏了。” “是么,那我咋没见你带我们去玩啊?”谢浪看着他。 “我哪儿敢啊?”欧臣阴阳怪气地开始翻旧账,“我可怕某人一急眼就让我站院儿门口看着他吃排骨。” “不至于,”谢浪笑笑,“我一直也没说过不让他玩这些东西,就是得我在旁边儿看着,不然我不放心,但要是你替我看着的话......” “我看着咋啊?”欧臣听他没音儿了,问他。 “你看着我也不放心,”谢浪也跟着翻旧账,“上回都给我们牙看掉了。” “靠,”欧臣都无语了,“那次纯属意外好不好,再说了,他那牙早晚都得掉,我只是推波助澜了一下下而已,所以这不怪我。” “嗯,你可有理了。”谢浪说 “谁有理了!我在跟你讲道理好么!”欧臣瞪他。 “嗯,你讲的都对。”谢浪敷衍着点头。 “去你的,揍你啊。”欧臣乐着指着他。 “就说揍不着你气不气。”谢浪挺欠儿地挑着眉。 “靠,我他妈真服了你了.....”欧臣气的快乐过去了,乐的差不多了又问了句别的,“哎,你明天走亲戚么?” “不走,没亲戚。”谢浪不咸不淡地说。 “那我明天带着欧子瑜去找你,咱们看电影去吧。”欧臣说。 “看电影?”谢浪挺迷茫地想了想,“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么?” “所以我这句话的重点是他妈看电影么?”欧臣微笑着看着谢浪。 谢浪愣了会儿,然后就笑了起来,“哦,不是。” “那你他妈还不重新说!”欧臣贼凶地贴着手机屏幕喊。 “哎!”谢浪吓得往后缩了一下,“你吓我一跳。” “你说不说!”欧臣的整个大脸都贴上手机屏幕了,总给谢浪一种他准备顺着网线过来揪他衣领的感觉。 “说说说,”谢浪很是头疼地笑了,咳了咳嗓子,他说,“那你明天早点儿来找我,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放完烟火准备回屋洗洗睡觉的时候,谢浪丢进洗衣机里的新衣服也正好洗好了,他让谢多余先自己刷牙,他拿着衣服晾屋里的暖气片儿上了。 回来的时候小孩儿正好刷完牙了,哥儿俩就一块儿洗了个澡,洗好澡出来,谢浪让谢多余自己先去睡觉,他要画会儿画。 小孩儿却不乐意了,缠着哥哥撒娇,“哥哥和我一起睡嘛。” 小孩儿不生病的时候都不太黏人,但过年这天除外,说起来,这也是谢浪自己做的孽。 忘了是哪年了,反正就有这么一年过年的时候谢多余生病了,小孩儿么,一难受就哭,谢浪能哄的时候就哄哄,实在没耐心不想哄了,他就坏心眼儿地吓唬小孩儿。 “哭吧,外面有年兽,专吃爱哭的小孩儿,等会儿它来吃你你别喊我救你。” 然后小孩儿就不哭了,却也永远记住了哥哥的话,这两年一到过年这天就必须黏着哥哥睡觉,不然就没有安全感,怕年兽来吃他。 谢浪本来还以为小孩儿今天玩开心就想不起来这件事儿了,谁知道他居然还记得。 惆怅地叹了口气,他搓了搓小孩儿的头发,“那你先上床去,我把外面的灯关掉。” “不要,”谢多余赶紧牵着哥哥的手,“我要跟哥哥一起去。” 谢浪笑着摇摇头,“小胆儿吧。” 哥儿俩一起去关了堂屋里的灯,就回屋准备睡觉了。 关灯之前,谢浪拿过手机跟欧臣说了声晚安,看着欧臣给他回了个疯狂亲亲的表情包,他才放下手机去关了灯。 屋里一黑,谢多余就磨磨蹭蹭地往哥哥怀里钻,就这还嫌不够,还悄没声地说,“哥哥,你搂着我呀,我的后背好空呀。” “这不搂着呢吗。”谢浪拍了拍他的后背。 “搂紧一点呀,我害怕。”谢多余说。 “你好烦啊。”谢浪搂紧了小孩儿。 “那我咋又烦了呐?”谢多余笑了。 “因为你是烦人精托生的,”谢浪又拍了下他的后背,“别说话了,烦人精,睡觉,再说话就不搂你了。” “哥哥新年快乐。”谢多余偏要说。 “说过了。”谢浪说。 “咱俩的悄悄话还没说过呐,”谢多余蹭了蹭哥哥胸口,“哥哥你要天天开心,天天快乐呀。” 谢浪心里被小孩儿蹭的暖烘烘的,他知道小孩儿的情绪最敏感了,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开心还是假装开心。 而自从他被孙医生确诊出有遗传性的神经病的之后,他就很少有真的开心的时候,这几天又因为赶游乐园的稿子,更是累的连假装开心的功夫都没有了。 谢多余把哥哥的状态都看在了眼里,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趁着半夜没人的时候,悄悄跟哥哥说。 你要天天开心,天天快乐。 “好,”谢浪搂紧了小孩儿,“哥哥知道了。” 村庄里不禁燃,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各家各户都会放一串小炮仗,然后吃甜汤,吃完甜汤才算进入了新的一年,也预示新的一年都会甜甜美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