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241 为情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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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见无路可走,知事情便将败露,便横起短刃,便朝脖颈削去,想要自决性命,璟尧,手一弹,灵力倾出,便将他手中的匕首震落,随后侯云一个箭步,便将他控制住。 聂臻上前逼问道:“谁指使你杀害军中将士,说!” 此人面不改色,只是撇过头,不愿回答。 璟尧看他这素养,想必定受过严格训练,并非普通杀手,此刻逼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因此让聂臻先将此人关押起来,但决计不可以让此人自决。 聂臻派侯云十二个时辰密切看守,等到第二日时便拉着此人到军中公审。 此人跪首在众军前,军中刀斧手侍候,聂臻朝众将士道:“此人乃我军新招募的医工,擅长施针,军中殒命的几位将士便是被此人用银针直穿百会xue而亡,此人故布疑阵,便是为了乱我军心,引起兵士们间的冲突,从而达到不费吹灰之力瓦解我军的目的,此人想方设法地混入我军,定是王廷派来的jian细,但是能如此周密地进入我军中,必不止他一人,也定还有他人同谋,若此刻站起来,尚且还可饶你一命,若被查到,依律处斩!” 众将士面面相觑,都对此事感到很是震惊,谁也没想到军中居然会混入jian细,但是却并无一人从军中站出。 聂臻将刀横在那已被抓的此位jian细的脖颈间,怒道:“若你说出你的同党,尚且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若不然!” 还未等聂臻话毕,此人突然站了起来,自己朝聂臻手中的长刀刀口撞去,这一撞,刀锋戳破咽喉,鲜血喷溅如柱,很快便倒地不起,就此气绝。 聂臻没想到此人如此硬气,宁死也不招出到底是谁指使,也不愿招供是否还有同党,顿时心生畏惧,心想这军中必须得好生彻查一番,包括此人的身世背景。 因为已抓到杀害刑将军和其他两位兵士的凶手,所以大军之间的冲突渐渐平息下来,为了巩固军中团结,侯云听从聂将军的安排,将两军的人编入同一个队伍,这样,不再像以前一样两军分编,导致各自为营,难以完全融合,并加强军法,若再军中生事挑拨兵士们和睦关系者,一律杀无赦! 得到严惩和治理,军中渐渐稳固下来,只是即便这样,聂臻也派人彻查那名医工的身份,待查明后便禀报圣君和落尘,让他们裁夺。 落尘得知真凶已被抓捕后,心下稍安,但是此人如此缜密地在军中行凶,即便是受王城派遣进来之人,但凭此人智慧该当不会行事如此谨慎又如此训练有素,她不免担心道:“此人虽然已伏法,但是此人定有背后cao纵之人,若一日不除,恐怕便一日不得安宁,如今聂大哥查此人的身份背景可查出甚么了没有?” 璟尧眉头紧锁,将画有符号的一张画纸递给落尘,“目前还未有何进展,只知道这个人身上的头顶白会xue处有一个隐形的符号,若不留意谁也察觉不了,想必是来自同一个组织之人!” 落尘接过画纸,见是一个鹰形图案,心中疑惑,“我对凡尘的一些暗杀类组织并不是很了解,但想必跟龙毓晞也脱不了干系!” 璟尧点了点头,“这符号我倒曾遇见过一次,便是我前往王廷路上,途遇刺客追杀裴氏旧主,那刺客百会xue上便有此暗记,所以敢肯定的是这些人定是出自龙毓晞之手,但是若灭不掉在我们金昭城暗伏的势力还有这些的领头人,恐怕也无济于事!” 两人正说着时,却听得外侍卫传报,说曲疏求见,落尘好奇,心想这曲疏最近倒是往她这里走得勤勉得紧,都可称得上是晨昏定省了,这太过殷勤的讨好反而让落尘有些反感,便让侍卫传报不见,那侍卫却道:“这段姑娘提及说有重要的事向公主请罪,属下不敢擅专,是否传她入内?” “让她进来吧!”落尘倒想看看这曲疏所谓的请罪又请的到底是何罪? 曲疏一走进殿中,便突然朝落尘跪下,长伏于地,让璟尧和落尘都有些惶惑,不知她这又是作何? “我知这几日军中生变故,师姑定是在查那杀手到底是何人是么?”曲疏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起来,双眼中含着愧疚与悲伤。 “正是,莫非曲疏师侄有何线索?”落尘没想到她来竟提起此事,心中便隐隐猜到什么一般,有几分不安。 “公主不必查了,我知道他们的来历,这些人是来自‘战鹰’组织的,这组织专门从事刺杀行动,只要受到客人高价雇佣,便可为对方做任何事,尽一切手段做到,可能师姑久在天玄门不曾了解,但这组织在血瀛国虽说是秘密组织,但权贵都知其存在,所以闻之而色变!”曲疏款款道来,不急不慢,显得很是镇定。 “为何你了解得如此清楚?”璟尧不由得反问起来。 “因为这‘战鹰’刺杀组织是我段氏一门秘密花重金培养出的杀手,专门王廷以及各城郡的王贵,有时候也动用组织力量驱除挡我们段氏财路的商敌,比如以前暗派人刺杀裴氏旧主的便是我父亲受我师傅的命令而出动的,这么说公主和圣君便该信我了吧!”曲疏款款道来,很是真诚,那虔诚的模样让人不由得怀疑是否是换了一个人的灵魂。 “所以,曲疏姑娘来找我们是想助我们还是…”璟尧不由得立刻追问起她的意图来,毕竟自报自己家门罪行,不就等于自毁家族么?这有些反常的行为实在让璟尧有些疑惑。 曲疏再朝落尘拜了一拜,起身时却已是冷艳朦胧,哽咽道:“以前我做了许多错事,才导致远哥哥渐渐与我离心,那日远哥哥狠狠地训斥了我,我才幡然醒悟,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远哥哥曾对师姑青梅竹马的情意而心生怨怼,更不应该仗着远哥哥是我未婚夫所以处处与师姑作对,如今我已被父母逐出家门,永世不得回,远哥哥便是我最后可依靠的人,我知道师姑是远哥哥最为牵挂关心的人,所以自此后只要是远哥哥所关心的事或人,我都与他一心待之,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能够跟他破镜重圆,这都愿助师姑一臂之力!”曲疏说着时已是声泪俱下,让听者都觉得感动莫名。 “所以你愿意为了清远而背叛家门么?”落尘有些难以置信,但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由得一软,心想这女子心里眼里都只有清远一人,也算是个痴情至极的女子了,以前虽然善妒,但比起龙毓晞的狠毒和精于算计来说,她这点算不得什么,自己又何必一直为难于她,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背叛家门算不上,但至少可以帮助师姑解除金昭城的危难!”她从袖口中掏出一份绢帛,双手呈给璟尧,璟尧接了过来,展开绢帛,却见上面写着几十个人的名字及此人对应的可以识别的标记特征!,“这些人莫非便是你所提及的‘战鹰’组织的人?” 曲疏点了点头,“正是,圣君可凭此在军中彻查是否有这些人出现,便可解军心之乱!” “你这么做等于自我摧毁你们花费上百年心血所建立的组织,你不怕你家族会因此而罪罚于你么?”璟尧有些难以相信,这曲疏看着小小女子,难道还有如此大义灭亲的胸襟? “我已说过了,我已不是段氏门人,如今我只是远哥哥的未婚妻,只做对我夫君有益之事,也只做令他开心的事,我今日帮助师姑,远哥哥定会高兴,想必也不会再怨怪我了!师姑就当做是曲疏在成全自己吧!”曲疏说着时委婉动人,让人心生怜惜。 落尘将她扶了起来,叹道:“你跟清远原本便是一对璧人,如今你大彻大悟,实在是可喜可贺,相信日久见人心,清远知道你如此心善又如此一心对他候,必会善待于你,我也希望你和清远能白头到老,他有你一旁相助我也放心许多!” 曲疏朝落尘欠身行了一礼:“师姑不计较我以前对您的无礼之罪,便已是恩德,其他的我岂敢再奢求,只要能令远哥哥对我侧颜便已心满意足!” 落尘心下宽怀,便收下绢帛,让曲疏回去。 璟尧见她走后,便小心询问道:“夫人是信了这位曲疏姑娘么?” “照此绢帛中所写遍查军中和全城,不就知晓了?”落尘也不想妄自下结论,毕竟没有没成事实之前,再不能只通过对方看似实诚的言语都妄下定断,这也是自从受到金采妮的教训后落尘变得更加谨慎的原因。 而聂臻拿着这份文书,便照着绢帛中所描述之人遍查各处,果然在金昭城清理出十个属于‘战鹰’组织的杀手,而这些人跟最初那人一样,一旦被捕后都立刻自决身亡,不愿留下性命被严刑拷打供出更多同伴来。 清理完后,聂臻便上报落尘和璟尧,这才使得他们二人相信曲疏所言并非所虚,看来她当真为了清远已改初心,这无论对落尘来说还是对清远来说都无疑是一件好事。 而清远得知曲疏为了帮助落尘除灭暗藏在金昭城的刺客竟出卖自己家族后,心中多少有些动容,心想自己这些时日如此待她,她却还能回转心意相助尘儿,无论是看在她对自己一片深情还是对尘儿的相助上,自己都该好生谢她一番,因此便备了些往常她爱吃的干果点心深夜探望。 本已将歇下的曲疏听得侍女通传清远前来,立刻换上漂亮的衣衫化好妆容便浅笑盈盈地迎清远入房。 清远见她如此欢喜,心中更是愧疚,心想自己如此冷漠待她,她却对自己始终一片热情,算来终究还是自己对她不起,他进了殿内,将点心这些端上桌,“本想着给你送一些吃食过来,却没想到你已快歇下,既是如此,我便改日再来看你!” 曲疏见他要走,立刻拉住他臂膀,一双楚楚可怜的面容带着哀求的目光,求肯道:“远哥哥,今晚就陪我说会儿话,可好?就一会儿!” 清远心一软,便答应下来,坐回桌旁,曲疏忙命侍女道:“你去温两壶酒还有一些饭菜尽快送来!” 侍女应声答应,便出殿去取酒菜去了,没到片刻便端了上来。 曲疏殷勤地替清远斟了一杯,双手呈起,愧疚道:“以前是我不好,希望远哥哥不要怪罪于我,这一杯算是我自罚,希望远哥哥以后不要再对我敬而远之!”说完便仰脖一饮而尽。 曲疏又斟了一杯,续道道:“这一杯是疏儿敬亡故的鸣凨父亲,是疏儿当时救远哥哥心切,所以才无奈之下只能保住远哥哥性命,也是疏儿无能,不能相救鸣凨父亲,让他受困魔族,最后为抗魔族而亡!” 清远想到父亲,心中伤痛,却也知此事不关曲疏的事,若当初不是她相救,恐怕自己也丧命在魔族手中了,“此事怪不得你,若要怪也只能是怪我这个做儿子的无能,竟连父亲也无法相救,还是尘儿舍命将我母亲救出!是我太懦弱,何怪你哉?” 曲疏泪水盈盈,能得清远原谅,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感伤,又自斟了一杯,一饮而下:“这一杯是我敬远哥哥的,不管将来远哥哥如何待我,我只希望你平安随顺,幸福快乐,再无它愿!” 清远不由得感动得红了眼,想说甚么却哽在喉头,难以开口! 曲疏再斟了一杯,呈至清远面前,道:“若远哥哥原谅了我,可否将此酒饮下?疏儿不求其他,只求远哥哥心里不要恨疏儿,纵然是死也了无所憾!” 清远心中情动,接过酒杯,将酒一饮而下,曲疏再待要倒时,却被清远一把夺过,“这酒你别再喝了,要喝也是我喝!”他直接拿起酒壶,仰脖而饮,一壶下肚,却颇有醉意,顿时醉意朦胧道:“倘若识得你时我未曾识得尘儿,或许我便能真心娶你为妻,可是如今我心中有了尘儿,便再难容下他人,你的一片情意我也只有辜负,你是个好姑娘,不该在我身上浪费光阴,不妨找个比我更好的人,嫁了吧!” 本院,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