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地上的一块较大的黑板上面好像写了什么字,他走进些,从地上捡起一块来看,字迹很新,像是被人刚写上去的,写的像是……

    “看到的一切都是……”他轻声念道,“都是什么?”

    片段化的语言并不能清楚的说明什么,他从地上的黑板碎块里翻翻找找,又翻到了几块带字的碎片。

    “影子……追我?”

    “有人,什么……追?这也看不清啊,”

    “消失……”

    这是什么意思?骆翊鸣把几块碎片挑出来,摆在一旁的空地上,其他的字迹已经分辨不出来,零零星星的几个字让他找不到头绪。

    唯一的几个词看上去有价值的就是:影子,有人追,消失。

    忽然,他听见一连串很急促的脚步在身后响起,骆翊鸣追到楼梯口,看到人,只听见脚步声往楼上跑去。

    他想都没想,抬脚就往楼上追去。

    脚步声很急促,骆翊鸣一直追到楼顶都没看到人。

    骆翊鸣跑的追上气不接下气,追到五楼的楼梯口,脚步声忽然消失了,他靠在墙上调整呼吸。

    过了五六分钟,脚步声没有出现,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

    骆翊鸣放轻了脚步,往记忆力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两步,又有一种轻微的物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他停下脚步回头去看。

    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通往更上面的通道,他仔细回想他见过的那个完整的教学楼。

    那个通道的位置好像是厕所的位置。

    骆翊鸣忽然想到,在本来的世界里,他们看到有一个男生跑进厕所然后消失了,政教处老师也看到有人跑过去。

    同样都是厕所,这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而那个脚步声,就是把他往这个方向上引?

    骆翊鸣往厕所的方向走了两步,摩擦的声音消失了,他挑了挑眉,又转身往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走。

    果然,物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看样子这个声音就是为了引他过去,骆翊鸣从地上捡了一根铁棍拿在手里,走进那个通道。

    通道今天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吱吱呀呀的开了,那果然是通向教学楼顶楼的。

    骆翊鸣侧身进去,顶楼上空无一人。

    云层遮住了太阳,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云层也压的很低,地上则像是起了雾,明明只有五层楼的高度却看不清地面。

    顶楼上的风很大,吹乱了骆翊鸣的头发,夹在在风声里,他似乎听到了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但是却听不清。

    身后的门被风吹的“砰”的一声关上,骆翊鸣靠在门上仔细听那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集中注意力,那声音离他好像越来越近了,像是有两个人在对话,好像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好像是在唱一首童谣:

    “有个好朋友,天天跟我走;

    有时走在前,有时走在后;

    我和他说话,就是不开口,

    在阳光下,

    我和影子做游戏,

    用手抓 抓不着,

    影子在左,

    影子在右,

    影子是一个好朋友,

    常常陪着我。

    影子在前,

    影子在后,

    影子是一只小黑狗,

    常常跟着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影子为什么老跟着我?

    有一天,我的影子消失了,可能是去自己玩耍了。

    你知道,我的影子去哪儿了吗?

    快帮我找一找。

    他不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你也没有影子……”

    声音好像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到现在骆翊鸣感觉那声音像是贴在自己耳边一般。

    女孩子有些尖锐的嗓音直刺的骆翊鸣耳膜疼,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可阻挡不了那声音的传入。

    刚刚厚重的云层一下子散开,猛烈的阳光照在骆翊鸣的身上,炽热的温度一下子炙烤的他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可骆翊鸣无暇顾及这些,那声音还在不断靠近。

    说那声音已经贴在耳边还是不太准确,骆翊鸣感觉那女孩子想笑声简直就像是在自己脑海中响,脑仁一跳一跳的胀痛让他的思维开始陷入混乱。

    女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快看看啊,你的影子呢?你的影子呢?是不是你让你的影子来偷走了我的影子?你看低头看看啊,你的影子呢?”

    “影子……我的影子。”骆翊鸣无意识的喃喃道,眼睛不自主的往地上看去。

    这一眼,骆翊鸣的脑子一下子嗡的一声。

    因为在这猛烈的日光下,他居然看不到他自己的影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孩子的笑声还在持续,骆翊鸣无端的感觉到一阵凉意从脊椎爬上来,在这炽热的温度中,他居然感觉有一种彻骨的寒冷。

    他闭着眼,这炽热与阴凉中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子的笑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骆翊鸣缓缓睁开眼睛。

    他抬手撩开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的头发,疲惫的睁开眼睛,可入眼的却是顶楼边上的铁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