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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泱转头,轻轻摸抚万宝宝的长发。 这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淮贺眼巴巴地向外看去。大成直愣愣地走在前方,后边拖着个人。 进到屋内,大成把人一甩,淮昕的尸体摔在地上,脸正对着淮贺,死不瞑目的双眼圆睁,身前血rou模糊。 “你,你不说留她一命吗?!”淮贺的声音犹如一头濒临死亡的老兽,含血般凄厉。 裘泱从百宝囊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帮万宝宝擦侧脸的血迹。他头都没回道:“我只说让你见,可并未说她是死是活。况且,这不是我动的手,应当是你的新‘女婿’。” 淮贺的情绪瞬间决堤,嘶吼着痛哭出声。 他想帮淮昕将眼睛合上,可他的双手被固定在地上,动不了分毫。 淮贺内心悲痛,想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他知道,这都是报应。 从他出卖裘清淼,将裘家赶尽杀绝的那一天起,他就应该做好准备。这两百年只不过是一场富贵梦,梦的代价太惨痛了。 痛到他想不起这两百年中一丝一毫的快乐事。 他这一双儿女是什么性格,做出了什么荒唐事,他当然知晓。只不过他心存侥幸,觉得靠着袁盛彰,什么事都能摆平,才会一错再错。 最后来收拾他的是谁? 是一只鬼。 人可不能欠鬼债,因为他们会追到你死。 淮贺哭着哭着,忽然就笑了,他沙哑着喉咙道:“你能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块吗?” “我这双儿女啊,没有我,什么都办不了。” 淮贺也不知在笑什么,嘴里碎碎地念叨着,声音小得根本听不见。 用煞气将万宝宝包好,裘泱抱着她,绕过淮贺出了屋子。 裘泱一甩袖,屋子里的门被“啪”的一声合拢。 淮贺身上的煞气变得越来越沉,像万斤重担一样压迫着他的皮rou,最终变成一朵红色的血花。 万宝宝:“淮鹏呢?” 方才淮贺说他们一家三口,那淮鹏应该也在这,她怎么没看到? 裘泱:“在墙上挂着,你要回去再补几刀?” 万宝宝:……她还寻思,为什么那多了一块rou…… 她摇摇头:“不用了,这屋还是烧了吧。” 淮家一家三口的死状都是该打马赛克的级别,还是不要让正常人看见了,会留下心理阴影。 但与淮家有仇的人,看到可能会大快人心。 想到这,万宝宝转头左右看了看:“倔强哥哪去了?” “大成”见过倔强哥,裘泱便也知道。 此时的倔强哥,正和海上漂一起,在淮家院子里与淮家家仆激情对战。 淮家虽然人多,但跑的跑,逃的逃,剩下忠心为主的也被收拾的差不多,原本以为要打上个一天一夜的热战,到了晚上就结束了。 鲁老爷躲躲闪闪地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裘泱和万宝宝。 “这是……淮家的老爷和少爷小姐?” 鲁老爷瞧着屋子里被烧成焦炭的残骸,都是黑黑的一坨,看不出什么体貌特征。 万宝宝:“他们自认走投无路,就自刎了,还把屋子也点燃了,幸亏我师兄灭火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鲁老爷:……上次莲子庙的今吟二仙,他记得也是自刎来着…… 可他能说什么呢,鲁老爷擦擦汗,点头:“劳累两位了,万修士伤势如何?” 万宝宝左臂的伤势比较严重,但可能因为吃了不少金藕的原因,手臂血已经止住了,剩下的就是包扎静养。 几只莲藕娃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个争着抢着要断臂给她吃。 万宝宝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们上次喝多时拽掉的胳膊,够我吃小一百年都多!” 随后,鲁老爷带着衙役去搬空了淮家的私库,将账本等一起收了回去,更可怕的是,在淮昕和淮鹏的院子周边,挖出了数不清的尸体。 关在他们院子里的男男们……是的,这兄妹俩的屋子里没有女的。 这些男子们大多数归家,剩下少数无处可去,鲁老爷正愁怎么办。 海上漂和万宝宝帮他解决了难题。 要是天生就想从事皮rou生意,他们也不拦着。毕竟人各有志,行行出状元。 要是想学点本领的,可以来上元宗,要是心向大海,想去广阔天地闯荡一番的,可以去海上漂。 也许是淮家兄妹从小修仙的原因,这些个郎君对修士没什么好印象……全都去了海上漂…… 朱清波很是欢迎,航海多苦啊,招个人太难了。 大势已定,朱清波继得了财,又除了淮家这个对头,立即自掏腰包说要请吃席。 海上漂受伤的人也不少,即使伤成这样,也不忘了喝酒,一提喝酒,感觉气色都好了…… 作为上元宗酒水代表,李成和“弃暗投明”的大成成了主力,灌醉了一批又一批。 当天晚上,客栈里又多了好些坛僵尸老酒。 宴席上,万宝宝好奇地问倔强哥是干什么的。 宝路兄变成美娇娘,倔强哥还懵了好一会,才道:“我家从祖上就是干屠夫的!” 所以倔强哥也是。 万宝宝:怪不得下手那么利落。 海上漂们给了万宝宝许多外伤药和包扎用的布,回去之后,她原本想自己包扎,可裘泱直接将她抱在了腿上,不由分说的就要替她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