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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钱加起来,比先前与林姨娘约定好伺候那贵人一次的价钱还要多出许多来 一旁郑婆却接话道:茶花,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哥哥有你这样的meimei真是他的福气。 你收了这银子,往后好好伺候贵人,别再惹贵人不高兴了。 茶花垂眸,后知后觉明白了过来。 这是要她继续伺候的意思 她轻轻地将那盒盖子盖上,仍旧轻声拒绝道:郑婆,我答应了哥哥,不会再去伺候贵人的。 这钱,我不能收。 话说到这里,也足可看出茶花的坚决。 林姨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这么多的钱,她茶花还能说出个不字? 她道茶花是个性情温善柔软的小姑娘,却不曾想对方骨子里执拗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好似一头驴,能把人给气死。 茶花,这可不是说笑,你若拒绝了贵人,下回可真就没这么走运了? 茶花垂眸,并没有任何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茶花再一次拒绝了林姨娘后,这回却不知何故心底一直都很不安定。 那样的心慌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茶花的院子外头便突然来了两个衙差。 茶花见到这两人时险些以为自己和哥哥身份暴露。 然而对方却只是提起要她协助一位贵人帮忙办案。 彼时茶花心虚得厉害,亦是害怕屋里的哥哥惊醒后会出来撞见,自然头脑发麻地同他们去了。 日上三竿,赵时隽在府邸里才慢悠悠地起身洗漱。 待衙差上门来求见的时候,他却还是一副未束冠发的慵懒模样。 男人这幅皮相本就生得俊美无俦,那长发不拘时便好似于人枕侧的轻浮姿态,看上去多少都显得放荡,叫那一旁伺候的丫鬟看得都颇有些脸热。 茶花见他时还有些不解,见那衙差并未跟进屋来,心底才稍稍安定。 您莫不是没收到碎银? 得知是他之后,茶花的第一反应便想到了自己没收的那盒碎银。 赵时隽坐在椅上,手底下拨弄着茶盖,温声道:你不必怕,退回来的银子冯二焦自然是收到了。 这回叫你来,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同你打听。 茶花闻言,却愈发迷惑,道他会有什么事情要向自己打听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男人那张漂亮的唇瓣接着会吐出让她如遭雷劈的话语。 几日前,我在客栈里头丢了一只白玉扳指 不知你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 赵时隽挑着唇角,复又捡起茶几旁一把温润的象牙骨扇。 他抬起眼皮朝茶花看去,却见小姑娘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那不是您丢弃不要的东西吗? 茶花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她当时明明听得分明,是他嫌脏,不要了的东西 赵时隽闻言却握起那折扇抵了抵掌心。 那样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不要呢? 他朝茶花轻眨了眨眼,继而用着温柔的语气不给她半分思考的余地询问于她:茶花,你能告诉我,那扳指哪里去了吗? 茶花呼吸微微一窒,水眸轻颤着,却答不出一个字儿来。 男人幽沉的眸子里似乎藏着极危险的东西,令她瑟缩地避开了视线。 赵时隽抬脚缓缓走到她的近前,微微逼迫的身躯仿佛在她面前造出了阴影。 若与你无关的话,那我可就直接报官了呀 他说着便要往门外走去,似要去寻衙差。 可下一瞬袖口却被一道极小的力度给轻轻扯住。 茶花听到报官二字,睁大了雾眸,却再不敢生出一丝一毫的犹豫。 她比谁都害怕报官,也比谁都清楚报官的下场。 那样也许会暴露哥哥的身份,会害死哥哥。 茶花哆嗦着小嘴,无措地与他交代了自己捡到扳指的事情后,才极小声地央求他。 您能不能先不要报官 扳指是我拿的,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赵时隽瞥着她情急之下搭在自己袖摆上的纤细手指,忽然就想到自己从前养过的一匹小马。 那小马是他看它奄奄一息的时候赏了它口吃的救下来的。 后来他要骑它的时候,它却野性十足,叛逆得摔过他好几回。 旁人当他会丢了这马,他却不仅没丢,还日日忍着马粪臭味,马厩里的肮脏,极有耐心地陪这马熬着,训着,哄着。 终有一日,它到底还是为他所折服,让他痛痛快快地给骑上了身。 旁人这时又以为这是他视若珍宝的爱马,可转头就被他随手给抛弃,毫无留恋地放归了山野间。 在外人眼里头,他们觉得赵时隽性情古怪,不是没有道理。 可谁让他生来就是昭王世子,又让他生来就注定会成为昭王? 赵时隽挑着唇角,举止是优雅有礼的,可从头到尾,他从来就是个半分都忤逆不得的人。 他高高在上惯了,这样的人又岂容茶花一再驳他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