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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是哪里,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赵时隽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这才缓缓收回了手。 这场琴练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更是叫人练得胆战心惊,魂不附体。 有人是被吓得,有人却怕直接吓坏了这娇嫩的小姑娘,这才堪堪止住了一些称得上是狰狞可怕的念头。 如此茶花才觉得哥哥说的话是天底下最有道理的话。 这个人不仅欺负她,还很坏很坏 逼着她去掉那束缚,只怕是专程想看她下回被人看出不一样的地方,好在人前出丑 待出了琴阁后,下人见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并不知方才发生过什么。 乃至将茶花送到门口时,赵时隽却忽然叫她过来跟前。 茶花僵了僵步子,经了方才那场教训,哪里还敢刻意忤逆。 她走到他面前,果不其然叫他低头瞧见了她眼角处未消的泪光。 他终是没忍住又抚上她脸颊,指腹在她眼角揉抚了几下,将那些残留的泪渍揉去,还将她眼角揉得微红,才松开手。 还伤心呢,嗯? 她闷闷不乐的模样,亦不是他的本愿。 奈何她实在是会招惹人 茶花被他那样对待,当下心尖都还止不住发颤,便是一肚子的委屈,也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赵时隽垂眸盯着她,半晌才继续道:我答应让你去见薛槐,这总可以了吧? 茶花闻言,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半是诧异地抬眸。 您说的是真的? 她有些不信。 他方才拒绝的那般果断,哪里会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赵时隽道:自然是真的。 赵时隽虽参与了这件事情,但却并不会插手后续那些繁琐的流程。 薛槐受到死刑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的罪责还需收集全了,再由知府上奏到朝廷去,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等送到京里,还要上头阅查,得了批复再送回来,这才能将他顺利处斩。 所以这薛槐还能苟活一段时日,茶花若想要见他,实则并不是什么难事。 端看赵时隽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了。 与她道完这事儿,她眼里那股子伤心委屈终于散去了些。 他瞥到她锁骨下,被解开束缚之后,衣裳果真又被撑起了些。 这时才想到她这段时日怪不得身量往上拔了一些,衣裳却不见小。 道是被她勒得太紧,眼下才撑着衣裳,看着叫人心生燥意。 她这副身子是生得极好,想叫人不上火流鼻血都难 可这显然不是她这样磋磨自己的缘由,没得勒坏了身子,日后吃苦的反倒是她自己。 茶花察觉到男人的目光,这才羞耻地轻轻扭过身去。 可念及他好不容易才松了口,答应让她去见薛槐,她却还得强忍着,客气地与他轻声道:时候不早,殿下早些休息才是 话是委婉的,但想要快些离开他这磨人的视线范围的念头也是真的。 赵时隽轻哼了一声,到底没再叫她为难。 夜色渐渐深沉。 星辰下浮过几片暗色的云群,渐渐地连那轮月色也覆盖住。 一番洗漱后,赵时隽上了榻去,睡前却忽然想起什么,吩咐丫鬟把落在琴阁里的布条取来。 丫鬟匆匆过去,片刻回来后,便捧来一只填漆刻金托盘。 托盘正中,放置的便是那杏白的布条。 因是裹着最是细腻的位置,是以被小姑娘不知反复揉洗过多少遍才不至于磨伤皮肤。 触手柔软不说,还覆着幽幽的奶香。 赵时隽眸色渐深,拿起那物什,这才让丫鬟下去。 当晚茶花便睡得很不安稳,好似生了噩梦一般。 梦里她好似回到了昔日居住的孤僻院子。 起初她自是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独居惯了。 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总觉得撞鬼似的,不管到哪里身后都处处好似被人碾着压着。 直到一只手自她身后抚到了侧边,可这回她却没能阻止对方越过雷池,然后一把握住 茶花猛地惊醒来,鬓角都被冷汗浸湿几分。 她缓了片刻才趿上鞋儿下了榻去,倒了茶喝。 待喝完一盏凉茶,胸口起伏不定的呼吸才微微平息。 梦里的情景让人多少都感到心悸。 茶花怎么也不愿再睡回去,好似唯恐会继续梦里发生的事情。 抬眼往窗外打量一眼,这个时辰显然是快要天亮了。 想到赵时隽答应让她去见薛槐这件事情,茶花心里的无助才稍稍得到缓解。 这件最难的事情都已经得到了意外的顺利。 旁的暂且抛到一边,眼下她却该想个法子去联系虞宝镜。 毕竟真正需要见到薛槐的不是茶花,而是虞宝镜才对。 乃至天亮以后,茶花都不曾流露出想要外出的念头。 一直到丫鬟们忙碌结束,复又不着痕迹地偷偷打听到正院的男人大早上便出了门去,只怕一时半会都回不来时,她才暗暗松了口气,从外面招来个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