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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儿曾私底下打量过她,确保她没什么异态,才背地里传了话给昭王。 每日也无非就是说些姑娘今日多吃了两口青笋,又或是明日腹中馋虫作怪,又让人做了份酸梅汤。 眼底下少了几分青影憔悴,面上也渐渐多些红光,白里透红,整个人的状态也宛若剥了壳的荔枝般,透着清甜饱满。 直到这日宫里忽然来了个太监要传召于茶花。 茶花给哥哥做好最后一双入冬要穿的足衣,顿了顿动作才吩咐帘儿给自己更衣进宫。 从当日见过赵时隽后,她就已经做足了一切的准备。 这回进宫要面圣,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先前那些任何一项在她眼中难如登天的坎坷都被他一一抹平。 不得不承认,这位昭王殿下的手段比茶花想象中的都还要多。 这足以证明,不管是陈茶彦亦或是裴倾玉,都不可能斗得过他。 一顶软轿将茶花接进了宫去。 茶花下轿后,便瞧见宫廷红墙下飘落的枯黄树叶。 中秋往后,天便一日凉过一日,百花相继凋零,那些浓绿淡粉也都在一场场雨后消残了颜色。 天子这两日受了凉,又是诸多不适,他年纪大,身子便愈发受不得风。 今日稍稍好转便开始召见,隔着一道遮风垂帘,天子于御案后接见了茶花。 咳 陈氏,你可知晓我今日召见你所为何事? 茶花抿了抿唇,低声道:臣女知道。 帘后传来一声冷笑,你既然知晓,是不是也该记得我数月前与你说过的话? 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退下,我完全可以当做没这回事情发生。 是走是留,你自己想清楚了。 茶花听得这话,却瞬间绷直了后背。 她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从容在殿中响起:臣女想留。 话音落下,帘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片刻,对方沉声道:既是昭王为你求来的条件,你提就是。 但你须想清楚,机会只有这一次。 到了这一刻,茶花才摊开掌心,不动声色地将掌心冷汗渐渐在裙摆上擦去。 这是赵时隽为她求来的机会。 也正如天子所言的那样,她手里已经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机会就只剩这一次了。 臣女早在半月前便已经想清楚了。 臣女想陛下恩赐臣女前往澄念庵里落发为尼,此后常伴佛堂清静之地,青灯古佛度过余生。 往日带着三分怯意轻弱细微的声音,再没有了颤意与畏怯。 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掷地有声。 在茶花心间排演过无数次的场景,专程是为了这一日。 你说什么? 你难道不是答应了昭王,是来与他结亲?何故今日到了我面前来,就陡然生变? 天子尤为惊愕,似乎也很是不可置信。 茶花深吸了口气,俯身向对方行了个大礼,额头亦是轻轻磕到冰冷地面。 因为臣女答应昭王之事,并非是出于自愿 那帘后沉默了竟相当漫长的一段光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子才重新开口,陈氏,你走到帘子后来。 茶花听得这要求,自是起身默默上前。 只是走到那帘子后,她却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退缩。 她握住帘子的细指顿了顿,很快眸光却变得更加清明坚定起来。 她鼓足勇气,道了句臣女冒犯,便要将那帘子揭开。 只是才启开条细缝,那帘影里晃动的身影竟不是端坐在里面的天子。 而方才声音来源处笔直站着的一人,却是以往向来都站在天子身后的太监总管,姜公公。 他一手卡在喉咙上,似乎借此来压出伪声。 天子不是个蠢人。 答应昭王或是不答应,多半都会引起这位本就桀骜不驯的昭王殿下生出恶念。 与其让自己儿子对自己生出不必要的怨怼,倒不如直接给他这个机会,让他自己去看。 看的结果,自然也是远远胜过了天子对茶花的期待。 姜公公往那角落里瞥了一眼,便神色颇是惶恐地从那小门里退下。 而从茶花的视角来看,他能胆敢冒充天子这一件事情就已经让她陷入震惊。 而后他竟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当是完成任务般迅速撤离。 顺着他方才目光落下的角度,茶花一点一点地扭动着僵硬的脖子,便在那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万万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赵时隽倚在墙角,脸色隐隐泛着青白之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茶花猛地一怔,而后心脏几乎都要跳停一瞬。 为什么天子不在这里他却会在这里? 为什么天子贴身伺候的总管太监会假扮成天子说话? 他们又为什么会合伙行事? 这显然是天子背地里应诺了赵时隽什么事情 而她今日从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就不仅仅是筹码尽失,而是已经输了手里最后一张底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