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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硬生生将这些锁链拔出,他不知道会有多痛苦。

    可若是不管,那些腐朽锁链周围的血rou、已经开始流脓发黑了。

    那些枯卷的鳞片,苏小酒看的眼圈都些微的发红。

    她自认不是一个非常容易心软的人,因为高塔里过的不太好的人很多。

    可他们的过的不好,大都也只是没有足够的食物、没有足够的娱乐活动、没有足够的功勋点而已。

    高塔的生存虽然残酷,但法治仍在,秩序依旧稳固。

    即便是在废土上流浪的人,像寂欢一般被如此折磨的,也没有几个。

    根据先前那小虎鲸的话,难道面前这个未来的暴君,就是每个月拖着这样被锁链束缚的伤躯,将小心节省下来的灵气液送出去换取食物的吗?

    苏小酒不知道,但是她猜测,大抵是如此。

    只是为何,书中并没有提到过那些暗巷里的孩童?

    苏小酒猜不到,也没有心思去猜,而是望着寂欢伤口里的那些锁链,心底有了决断。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开始疯狂运转着五根细弱的灵根,将周围的灵气运转成了五行灵力。

    一缕缕泛着彩光的灵力被转换,而后漂浮在一侧。

    苏小酒一连破碎了十几块下品灵石、凝练出了近百缕五行灵力,而后,才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把短刀。

    这把短刀是原身除了那把四品的鬼焰长鞭之外,品阶最高的武器,是三品的水灵刀,切割时不会带来寻常刀物那种撕扯的痛苦,反而宛如水流拂过。

    苏小酒牵引着数道五行灵力附着在水灵刀表面,而后缓缓将嵌在寂欢尾巴上的锁链剜出。

    脓血伴随着鳞片流出,苏小酒头皮发麻,手中动作却是不慢,剜出一条锁链,然后立刻用五行灵力覆盖在寂欢的伤口上,止住血液的流淌。

    只是,寂欢的伤势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许多,一条锁链留下的伤口,需要耗费二十多缕五行灵力才能勉强止住血。

    而止血丹药,对寂欢的伤口而言,竟然没有半分作用。

    苏小酒也不敢直接将所有的锁链一次性剜出,只能一边破碎灵石转换灵力,一边清除那些锁链,以免给寂欢带来更大的痛苦和危险。

    额上汗液渐渐渗出,又被苏小酒用灵力强行蒸发。

    随着一块块灵石破碎,一条条锁链被取出,一直到外面的天色由明到暗,好不容易停下的大雪又再次落了下来,苏小酒才终于将寂欢身上那27条禁制锁链完全取出。

    她脚下堆着断裂的锁链,衣裙上全都沾满了寂欢的血液和枯萎的鳞片。

    那一床棉褥被扔到了地上,上面都是灵石破碎后剩下湮粉。

    苏小酒脸色惨白,不止体内灵力近乎干涸,高度紧绷的精神也快要枯萎了。

    她顾不上脏,跌坐在了地上,却连一点儿释放清洁术的灵力也没有了。

    27条锁链,吞了将近800缕五行灵力,加上一些灵气损耗,这一下,苏小酒带来的灵石,几乎全都花光了。

    五行灵力非常难以转换,熟练之后,一块下品灵石大概能转换10缕左右的五行灵力。

    原先她从寝殿的盒子里找到的7块中品灵石、23块下品灵石,18瓶灵气液,到这样巨大的消耗下,只剩下一块中品灵石、三块下品灵石和两瓶灵气液了。

    可这么点灵石,显然是完全不够的。

    光是她要恢复一半实力,就至少要用掉两块下品灵石了。

    更不用提,寂欢的伤口只是勉强愈合,完全有可能会恶化。

    到那时,一品两品的止血丹没有作用,三品的止血丹她没有,回命丹更是价格高昂,又没有灵石,那她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寂欢痛苦,看着自己的生命不断流逝。

    苏小酒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取出了一个黄色的储物袋。

    这是之前她从寝殿中取出的,还没来得及看。

    或许,里面会有一些好东西?

    苏小酒想着,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这枚黄色的储物袋。

    但里面的东西却让她无比失望。

    偌大的储物袋中,只装着一堆书。

    其中最大的一本是一本金册,约有半米长半米宽,其余的都是寻常书册。

    尽管失望,但苏小酒还是抱着一丝这金册里说不定是什么绝世功法的念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普通的桌椅,将那本金灿灿书册放在了桌面上。

    书封上十分神秘,什么字都没写。

    苏小酒掀开了显得很有质感的书封,翻到了第一页——

    左半页,一个近乎全.裸、只用一条火红的毛茸茸大尾巴遮挡住了重点部位的男狐狸精正在搔首弄姿;

    右半页,则用万族通用语写着数行字:

    【火狐族男修,集中居住在妖界101郡第97郡、火狐县中,数量众多。】

    【通常100岁才可化形,天赋大都寻常,难以跨入凝丹期,寿元300年。不是合修的上佳对象,但性格娇软,样貌出尘,可以适当收入门下,不建议与之形成标记结。】

    【合欢时可拿捏部位为:狐耳、狐尾、锁骨……】

    看到这,苏小酒“啪”地一声合上了书册,耳尖有些发烫。

    她悄悄看了眼石床上的寂欢,不知为何莫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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