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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一个幻境做得如此精湛, 能将神明迷乱其中受到深刻的印象,也能让深谙幻之奥义的拉维娅栽了个跟头, 还能让看不出阶位的魔兽守住口子。

    这其中的猫腻就不言而喻了。

    以往不是没有学生通过关卡见校长, 只是其中的梦魇树对那些不感兴趣, 它想要获取力量,除了汲取自然元素之力,还有通过吸噬神力来是自己脱胎换骨。

    它就主动将他们拉进来的。

    打败这个守关魔兽找到出口是其次,重要的是找到梦魇树的主干,这为她以后找到记忆珠就大开方便之门了。

    拉维娅的精神力顺着自己的藤蔓深入地下,一片黑漆漆中让人感受到千疮百孔的土壤没有任何昆虫植物的声息,连土之元素都被洗劫而空。

    她继续灌输着自己心府中自然之树的木之元素,让那些灵巧的藤继续深入,果然,在寂静无声的地底,碰到了能够汲取所有力量的根。

    能够结出光明黑暗双子神父亲的记忆的树,在这里扎根了很久,它的根系绵延何止上万米。

    累加起来当做山脉骨架都可以了。

    很难想象,整个光明圣城都在梦魇树的扎根之下。

    光明圣城是唯一连接大陆与神域的地方,光明总殿的恢宏教堂就坐落在这里,被梦魇树的根系包揽。

    它正处于亚成熟期,迫切的需要力量供他成长,一接触到生机盎然的藤就如同附骨之蛆疯狂的索取。

    拉维娅当机立断切断了与藤的联系,拉着阿灵瑟站在蛇尾所能攻击的最大范围外。

    巨蛇吞吐着它的蛇信子把她的神魂气味记住,倒三角的红眼在暗处像大红灯笼一样高高挂起,黑的发亮的鳞片团团炸起跟刀子没什么两样。

    漫天生长的藤蔓很快抵拢蛇身所挡住的传送界门,无限的压缩这个长廊,使它的空间变得无比狭小。

    拉维娅耐心的等待着时机成熟,看着藤与蛇的交缠,蛇炸起的鳞片割断了藤,但是更多坚韧的墨绿色藤蔓与深紫色荆棘藤交织着从它的鳞片下的缝隙穿过勒紧。

    她调动着血脉传承中自然之树的力量,按照这个世界的记忆用手指叠压出这个世界的独特的魔法能量回路。

    暗藏木之元素的光明十字斩在不知名神秘的淡金色图腾上空急速膨胀,重重的压了下去。

    拉维娅一甩手中的长藤,像鞭子一样,在空中打了个响,再落到地面时巨大的冲击下就有一条深深的裂缝。

    阿灵瑟却拉住了她,将冰冷的短剑塞进她的手中,“用这个。”

    拉维娅扭头看着他,将黏糊糊的短剑握紧了,她冲阿灵瑟点了点头,优美的唇此时抿成了一条线。

    拉维娅在乱甩的藤蔓中足下几起几跃向上突进,她手腕上的金铃发出细微的响声,巨蛇甩动的长吻刹那间延迟,她提前结出的图腾不断放大迎了上去。

    一把沾染了神血同时被她灌注了了无限木之元素的短剑斜插它的眼中,巨大的嘶鸣在爆破声中格外惨烈。

    拉维娅借力翻身站在巨蛇的头顶,握住剑柄搅动着,巨蛇痛苦不堪,同时恼怒的将她甩飞。

    拉维娅顺手拔出短剑,早已编织好的藤网自发的把她接住,顺着反弹的力道趁着它喘息的时候够到了传送界门。

    木之元素汩汩而出,成功唤醒界门。

    分秒间,幻境支离破碎。

    长廊只是长廊,没有了令人好奇的壁画。

    到最后,连长廊也消失了。

    拉维娅在酿酿跄跄间撞到了阿灵瑟,耳边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她在地覆天翻中暗衬,他这一趟非要跟来什么也没得到,反而落得一身伤。

    拉维娅这样想着,难免带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流动的空气迎面而来,清新扑鼻宛若新生,他们被传送到了校长休息室。

    外面果然比幻境中的空气要“活”的多,梦魇树吐出的迷香无孔不入,诱人其中,拆吞入腹。

    一道熟悉却让人意外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洛书:“正在与宿主重新嫁接联系……恭喜您取得日神灭杀满月女神的太阳金箭,已存入臂钏。本次失联宿主自发使用的‘灵媒’已完毕。”

    ——洛书:“已捕获梦魇树波动,于二十日后祈神日吞噬力量供记忆珠成熟,请把握好时机。”

    她都还不知道灵媒是什么就被使用了,她在意识海里追问洛书,果不其然,依然没有答复。

    她咬了咬舌尖劝自己冷静,下定决心下次绝对不在时间海穿梭了,要找东西就让洛书自己去吧。

    她在极短的时间内做了决定,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伸手摸了摸底下觉得温暖而又具有弹性。

    阿灵瑟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当了她的垫背,拉维娅摔在了他的身上,她并没有什么摔在地上全身疼的感觉,这是撞在在他侧腰上的手臂有些麻木外,并没有什么不适。

    她想起了他身上的伤,就这样垫在她身下,怕是不好受,她连忙撑起来,看见两人身下的藤蔓编织的网,距离地面只有一指远,并且摇摇欲坠。

    拉维娅暗自庆幸,好在当时及时做了缓冲,才没有让垫背的阿灵瑟伤上加伤再加伤。

    他的双目禁闭,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阴翳,眉心因为伤痛而紧皱着,面色带着潮红,他浑身guntang,发热得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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