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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把神送向死亡。 拉维娅毫不怀疑,如果日神是个不将规则是做自己行事准则的神,做事如暴虐之神一样随心意,日神心血来潮对着人多的地方放上一箭,威力无穷的太阳金箭怕是可以把人穿成个人串子。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拉维娅肯定的回答:“不过,两位分别是神域与地狱的至高神,他们的喜怒哀乐,还有战争与和平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如果有我的原因,那么也只能作为导火索,我不是根本原因,您不用将一切的罪过都归根结底在我身上,毕竟我才出生几百年,而两位冕下之间的恩怨延伸至上万年前。”拉维娅很清晰的提醒着日神,不要在她身上乱扣盆子。 奈奈斯和高个子的气息越来越浓,来势汹汹又无可阻挡,其中还有拉维娅所熟悉的草木味道,可能就是高个子口中要带过来给爱丝梅拉卡见见的药剂师。 爱丝梅拉卡也察觉了,她与拉维娅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又漫不经心错开。 斗兽场的死战接近尾声,战斗来的突如其然,消失的却很盛大悲壮。 温士顿踩着同伴为他铺就的道路,夺得了最后的胜利,这个时候的他无数荣耀与光芒加深,却让他的内心痛苦。 为他欢呼的声音越大,他所受的折磨就越深。 在这里,掌声雷鸣不是荣耀,而是慢性毒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速地下城所有活人的死亡。 漫天的金纸挥洒下来,甘甜的酒液在看客激动的动作下撒出成了甘甜的雨,混合着斗兽场沙地一层垒着一层的血痂散发出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又疯狂的刺激着人的神经。 死亡是这里经常唱出的“赞歌”,活着的人绝无仅有的享受着短暂的胜利,接下来,就要接受一场接着一场的死亡晋级。 没有办法,为了最终的胜利所有人都在咬牙前行。 胜利过后,温士顿的眼前模糊了,金纸如密密麻麻的雨让他喘不过气,但更强大的力量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菟丝子蔓延着服在他的伤口上止住喷涌的血液。 哪怕他身上没有一处好皮,一直作为遮蔽物从没有摘下的斗篷也成了碎布条,他望着神明的方向觉得胜利近在咫尺。 “看到了吗?冕下。”拉维娅在适当的时候出声:“那是在神明脚底下挣扎着活着,却还要奉献自己的人。” “他们不是教廷的牧师与贤者,只是您口中惋惜学习黑魔法从小到大无奈的人,苦难促使他们成长,在一次又一次的磨难面前碰壁鼻青脸肿,他们因为以前过于偏执的念头令人不解又恼火,现在却令人心生敬佩。” 拉维娅抬起手掌心向下,纤细的手指波浪式交替上下滑动,优美而灵动,汩汩而出的木之元素在疮痍的沙地里生长,数不清的藤蔓拔地而起,造成了令人目瞪口呆的壮观。 因为从没有魔法师能坐到瞬间发出如此令人惊讶的魔法,让所有的生机涌动造成万物复苏。 甚至有从小学习木之魔法的看客情不自禁的跪下,高呼着“神迹——” 两人合抱粗的藤蔓猝不及防地将温士顿卷着送到诸神所在的平台之前,所有藤蔓如魔蛇乱舞,拉维娅说道:“或许您所想了解的真相在他的口中会无比沉重。” 起初所有人都担心这会伤害到他们,但在惊慌失措的几秒过后,发现带来的馈赠远大于他们预想中还没有到来的伤害,他们震惊之余尽情的吸收着带来的生机。 爱丝梅拉卡预测到什么,面色一变,红艳艳的唇角猛地往下拉,整个人可以说是阴森可怖。 “这下面囚禁了无数的人。”拉维娅长话短说高声道:“超乎您的想象,我的每一根藤蔓扎根之处,都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屠宰场——” “拉维娅!”爱丝梅拉卡猛地打断了她的话。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在察觉斗兽场的一切异样后,敲门声开始猛烈起来。 拉维娅打了个响指,各色的烟花炸开,烟云缭绕,突出的色彩作为暗示向高个子涌去。 下一秒,休息室的大门被四分五裂的破开。 爱丝梅拉卡知道是熟悉的人来了,她急不可耐地下达命令:“抓住他们!” 爱丝梅拉卡手中镶嵌着蓝色昂贵晶石的权柄再一次在人前显露,碧色的波涛荡漾开形成半个牢笼。 日神却出人意料都没有动手,他沉浸在拉维娅为他投影的记忆晶石里,惨绝人寰的一切令他震撼。 各色的魔法能量激发,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巨大的力量席卷着誓要将这里面的所有人淹没。 拉维娅轻轻地摇晃手腕,叮铃作响的声音清脆又急促,时间定格。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眨眼间,拉维娅惨白着脸拉着月神就进入了她撕裂的空间,这个时候爱丝梅拉卡的深海牢笼还没有完成,只要拉维娅离开,日神没有违反约定继续追踪的情况下,都是无法定位的。 但是显然,他现在无暇分心。 在拉维娅关闭空间裂隙的前一秒,她最后望了一眼糟乱的一切。 藤蔓做足了保护的样子将要围住温士顿与其余人在这场争端中保全性命,爱丝梅拉卡气急败坏于无法使出元素之力——因为被时间定格了,奈奈斯淬着恶毒诅咒的黑箭向日神奔来,南希仍然下意识的将日神拉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