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喜欢你 第56节
陈越似是猜到蒋惜会这么回,他叹了口气,认真否认:“蒋惜,我没有嘲笑你。” 蒋惜此刻像个刺猬,谁靠近扎谁,她先是笑笑,后尖锐回复:“谁知道,我又不是你。” “你这么厉害,我却这么垃圾,跟我做同桌挺丢脸的吧?” 陈越否认:“没有。” 蒋惜喉咙哽了一下,故作镇定道:“随便吧。我也不在意了。” 陈越不想再互相伤害,潦草结束话题:“先挂了吧,我接个电话。你回去注意安全。” 蒋惜没回应。 电话结束,蒋惜看着那通一分半的通话记录,再也没忍住,蹲下身嚎啕大哭。 — 出成绩后,蒋惜删掉班里大半同学的q/q、电话,去了一中复读班。 复读那一年,蒋惜过得格外平静。 她一个人住在出租房,每天三点一线,日子规律又忙碌。 复读班班主任管得很严格,时常说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还说失败一次不代表次次失败,上一次的失败只是为下一次的高考做准备。 蒋惜数不清自己写了多少试卷,用完多少支爱笔芯。 只知道第二次高考结束那天,她整理笔记本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只没有开封的纸箱。 她捡起纸箱,徒手拆开上面的透明胶布。 里面装满了陈越的学习笔记,各个科目都有。 笔记详细、整齐,解题思路、同类型题型、错题笔记全写了。 蒋惜抱着纸箱坐在出租房的沙发上,一本一本、一页一页翻看笔记。 整箱笔记翻完,蒋惜心中震惊又难过。 她将纸箱堆在脚边,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沙发,蜷缩着双腿,一点一点陷入沉思。 坐到腿麻,蒋惜才站起身舒缓疼痛。 晚上,她一个人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复读的苦日子结束,迎来三个月的空闲时间,她一下子陷入困顿、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 — 2013年6月23日晚,高考出分。 蒋惜到一中机房查成绩,网速很慢,半天差不多分。 跟她一起查分的同学纷纷骂网速卡,等待时,有的紧张到不停喝水,有的不停走动,还有的不停擦汗水。 蒋惜也紧张,握鼠标的那只手一直抖个不停。 点进去的那一刻,她甚至不敢睁眼面对。 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她才颤抖着眼皮,慢慢看向屏幕。 总成绩:592,语文123,数学121,英语115,文综233。 看到成绩,蒋惜不敢置信捂住嘴。 缓了两分钟,蒋惜激动地掏出手机给周群打电话报成绩。 电话响了几秒被接通,蒋惜不等周群说话,率先开口:“妈,我考了592。” 周群也跟着开心:“上重本线了吧?” “上了。” “有书读了就好。这一年辛苦你了。” 蒋惜仰头憋住眼泪,哽咽回:“嗯。” 周小雨得知她这次考得好,也打电话过来道喜,还给她科普如何报志愿。 那姿态,比自己考上还高兴。 报志愿还有几天时间,蒋惜并没着急,她还有别的事想做。 — 决定买火车票去上海是在第二天下午,蒋惜看到周小雨发的大学校园照片,忽然想去看看a大长什么样子。 火车票585,这钱是蒋惜找周小雨借的。 知道蒋惜要去上海,周小雨还将陈越现在的联系方式发给蒋惜,让她有事去找陈越。 蒋惜没接茬,却默默保存了电话号码。 火车时长12个小时,直达上海,蒋惜订的6:32—18:25分的那班列车。 她第一次出省,检票进站那刻,她既忐忑又期待。 连续坐12个小时的硬座,蒋惜除了早上吃了包泡面,中途水都没喝。 抵达上海虹桥站,蒋惜已经精疲力尽。 她背上包,跟随形形色色的人群走出车站。 车站人多车多,她一时找不到去哪个方向。 害怕走丢,又害怕做错车。 蒋惜背着包,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a大的地址。 路上蒋惜抓着包很是忐忑,她不知道陈越是否会见她,也不知道见面后他们该说什么,更不知道陈越的现状。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连他会对她冷眼相待都想到了。 却没想到,她连踏进a大校门的勇气都没有。 出租车到达a大正门,蒋惜站在校门口左顾右盼,拿着手机却不敢给陈越打电话。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电话,还没打通便被她飞快挂断。 她在校门口站了半小时,终究没有勇气打扰陈越。 她仰头望望a大的校门,举起手机慌乱拍了几张照片,转头钻进密集的人群。 当天晚上蒋惜就买了火车票回西坪。 那天,她没见到陈越,也没打通那通电话。 两年半没见,他早忘了她吧。 第41章 蒋惜,你是不是喜欢过他…… 从上海回来,蒋惜开始填报志愿。 她翻了两天志愿书,在西坪和上海两个城市之间犹豫不决。 填报前一天,郑秀英在家里摔了一跤。老人骨头脆,经不起磕碰,这一摔直接小腿骨折。 蒋惜连夜赶回林安送郑秀英去医院检查,在医院守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在外省的几个姑姑姑才赶回来探望。 看到姑姑们匆忙赶回的慌张场面,蒋惜果断放弃上海的学校,选择留在西坪。 她分数线够,可以随便填报西坪的大学。 想了一个晚上,蒋惜填了西坪大学的汉语言专业。 志愿填报结束,蒋惜回林安照顾郑秀英。 七月初,蒋惜收到西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九月中旬,蒋惜拖着行李箱去学校报道。 寝室三个室友,一个北方人,剩下两个都是西坪本地人。 蒋惜在军训期间就跟室友打成一片。 军训结束,各自忙碌。 蒋惜周一早上没课,可以多睡会。 不知道是不是复读后遗症带来的影响,她居然在寝室梦到自己高考失利又回去复读了。 蒋惜吓一跳,困意立马消失殆尽。 从爬起来的瞬间,蒋惜掀开窗帘,坐在床上跟对床室友后怕道:“做了个噩梦。” 对床室友扭头询问,“什么噩梦?” 蒋惜捂了捂胸,缓缓开口:“梦到自己又没考上大学……” 室友噗呲笑出声,安慰:“孩子,辛苦了。” 蒋惜见状跟着笑笑,接着爬下床换衣服。 “待会有社团招新,你去不去?”室友宋词端着一杯热牛奶问蒋惜。 蒋惜对社团没什么兴趣,思考半秒,她还是顺着问:“你要去?” 宋词喝了口牛奶,一脸兴奋道:“听说吉他社有个帅哥。我想去看看~去不去啊蒋惜,那可是帅哥啊,别暴殄天物啊。“ 蒋惜沉默半秒,果断答应:“去。“ 路上,蒋惜跟宋词并肩走在大学校园。景观大道两边种了一排又密又深的黄桷树。 树干大到两个人成年人合抱都有剩余,枝叶密且绿,阳光从枝叶间穿进来落在地上满是斑驳的影子。 蒋惜走在路上,时不时伸手去抓阳光。 宋词在填表,填完,她突然翻出吉他社副社长的照片递给蒋惜看:“喏,这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帅哥。” 蒋惜拿过手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