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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思虑片刻,对着虎子点了点头:“你们可以留下来,但是要约法三章。”

    虎子松了一口气,安安静静的看着楚念晚,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楚念晚道:“首先你不能再叫他少主了,他是秦煜,不是秦清淮,你可以留下来暗中保护他,但是尽量不要出现在他身前,在他身上的毒没有解清之前,不要再刺激他的记忆了。”

    “好”

    虎子点头应下。

    “另外,你和林家的仇我不会管,但你既然进了王府,就要遵循王府的原则做事,别给我惹事,明白吗?”楚念晚警示道。

    当然,如果虎子想要报仇,她也不会去阻拦,毕竟那是他们共同的仇人,但前提是,他不能把整个平阳王府牵扯进去。

    虎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又一次点了点头。

    楚念晚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摆了摆手:“你回去吧,等伤好了去找齐若,他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多谢”

    虎子道了谢,又朝着她微微颔首,转身,慢慢地往外走。

    “等一下!”楚念晚叫住了他。

    他停下了脚步,又一次回过身来,面前忽然飞过来一个小东西。

    虎子想也不想便伸出了手,接下了这个东西。

    他低头一看,宽厚的手掌上躺着一个绣着金丝线的荷包。在他一只大手的衬托下,像小孩儿的玩具一般,显得小巧玲珑,里面鼓鼓囊囊的,摸着就带着硬块,应该是银子。

    楚念晚道:“我听燕宁说,你为了还我银子,把家传的玉佩当了,拿着这些钱去赎回来吧,如果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虎子愣了愣,用手轻轻的颠了一下荷包,通过重量他轻松的可以判断出来,大概有一百多两的散碎银子。

    他打开荷包,从里面翻出了十五两,并没有过多的客气,把这银子留了下来,揣进了怀里。

    剩下的银子和荷包他一同还给了楚念晚。

    “这些就够了。”

    虎子道:“欠你的银子,我会还给你的。”

    楚念晚收回了荷包,视线看向外面:“你去赎回玉佩的时候注意安全,别让别人发现了。”

    虎子望着她,郑重的鞠了一躬,慢慢的后退出了房间。

    他走之后,书房里安静了下来。

    楚念晚低下头,看着桌面上被黑色的镇尺压着的,少年写下的字。

    看着他一笔一划,写下的“晚宝”

    心忽然又疼了一下。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站起了身,房间里慢慢走了出来。

    又一次走到了秦煜的房间。

    他还躺在床上,只不过刚被喂了药,现在好像是恢复了一些,从原本的躺在床上,变成了侧躺。

    很没有安全感的,蜷缩着。

    双手环抱在胸前,笨拙的抱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嘟囔着什么。

    楚念晚微微向前倾,耳朵放在他的嘴边,想听清楚他在说一些什么?

    “晚……宝……”

    听清了这两个字之后,她又一次怔了怔神。

    身体突然僵硬了,又继续听了一次。

    他说的很小声,口齿也很不清晰,但那两个字,确确实实是“晚宝”

    秦煜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身子抖了抖,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很没有安全感的缩了缩身子。

    “晚宝……”

    第97章 梦境中的女人

    “我在!”

    楚念晚坐在床头,小手轻轻的放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少年可能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心安了一些,双腿慢慢的向下伸了伸,身子也不像之前那么蜷缩着了。

    他那只受伤的手仍旧紧握成拳,另一只手却伸了出来,紧紧地抓着楚念晚的小手,把小手放在他的鼻尖,用力的嗅了嗅。

    可能是闻到了她的味道,吧唧吧唧嘴,小黑爪子一用力,就把她的手抱进了怀里。

    隔着薄薄的里衣,楚念晚感受到了他那没有什么rou的小腹,胸腔在呼吸的时候一颤一颤的,颤动着,让她的心跳也加快了很多。

    楚念晚微微的红了脸,想要收回手去,却不知道少年从哪里来的力气,即使是昏迷着,也紧紧地抱着她的胳膊,别说是收回去了,想要调整个位置都很难。

    她挣扎了片刻,就已经放弃了。

    一只胳膊被他抱着,整个人也被控制住了,动也不能动的,只好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他。

    “算啦,算啦,我欠你的。”

    她叹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着的手,放在少年卷翘的睫毛上,轻轻柔柔的,帮他擦干净了眼角的泪水。

    在床头坐了一会儿之后,楚念晚实在是有一些无聊,胳膊被他抱的发麻,人也忽然有了困意。

    她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

    又到了那个曾经梦到过的山林里。

    小狼崽子这一次调皮的爬到了树上,低下头盯着眼前竹屋外面正在给草药浇水的那个女人。

    还是一样的竹屋,女人还是一样的熟悉,那张脸依旧被阳光遮挡,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阳光温暖的照下来,草药的香气慢慢散发开来,伴随着山林之间的清泉,一切都显得十分美好。

    狼崽子始终盯着女人看,他的脚腕上多了一层包扎伤口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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