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页

    傅延礼心一颤,下意识松手。

    沈宁手无力地垂落,小臂上指痕清晰。

    “你说喜欢我,可又在伤害我。”沈宁无力道,“要我怎么相信你呢?”

    傅延礼手微动,他很想伸手去碰一下沈宁,但又不敢。傅延礼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沈宁很脆弱。

    她原来倔强又坚强,很少流泪很少撒娇,就连他在床上刻意捉弄她,她也只是闷哼。

    傅延礼目光微闪,他原来竟是错过了这么多吗。

    “下去吧,别让我讨厌你。”沈宁声音柔柔的,带着让人心碎的有气无力。

    傅延礼再没有了任何理由。

    他站在车外,看着沈宁的侧脸,她眼眶似乎湿润了,很努力地控制着眼泪。

    傅延礼心尖微颤,如同被细刺扎进,如鲠在喉,酸涩难当。

    *

    沈宁开车离开,右边小臂上的一圈青红指痕明显,她面无表情,像上帝之手的精心雕塑。

    系统虽然很高兴,但看到宿主这样,便很小声地说:“傅延礼的感情值上升了很多哦。”

    沈宁淡淡嗯了一声。

    系统小心地试探着问:“宿主好像不是很高兴。”

    “没用。”沈宁说。她只是觉得傅延礼太自信,好像只要他回头便一定能事事如愿。

    即使是这样的人,原主是实实在在喜欢了他三年,她无法理解,或许存在于书上的文字也不需要人理解。

    沈宁没有在这其中多做纠结,她说:“要赶赴下一场了。”

    沈宁依然回了谢铮那里,只是低落的情绪任谁都能看出。

    谢铮坐在客厅里看书,从表面上看他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即使在沈宁回来时,他也没有任何举动。

    但别墅里的书房装饰完备,他怎么会选择客厅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地方呢,仿佛他这样做的理由只是骗过自己。

    “阿铮。”沈宁站在谢铮身前,声音轻而无力。

    谢铮手微紧,在看到沈宁苍白的脸色时,神情似乎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发生什么事了?”

    “傅延礼今天来找我了。”

    谢铮站起身:“你受伤了吗?”

    沈宁摇摇头,神色惨淡:“他想让我跟他回去,他说他爱上了我。”

    谢铮目光微冷,指尖无知觉地凝在书上某一处。

    “我拒绝了。”沈宁说,“我不喜欢他。”

    谢铮指尖微动,清冷的声音陈述着事实:“他那样的人不值得。”

    沈宁:“我也见到苏染染了。”

    谢铮目光微慌了一秒。

    “你应该知道苏染染是谁吧。”沈宁道。

    谢铮拧眉,嗯了一声。

    他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沈宁知道了什么,为之难过,而他是那个不知情人。

    “我原来没有告诉你,傅延礼一开始和我在一起就把我当做苏染染的替身,我见到苏染染了,我和她长得真像啊。”灯光下,沈宁眼中的一汪水泛起浅浅波纹,敏感而脆弱。

    谢铮在此刻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还不敢确定,他说:“没有,你和苏染染不像,你只是你自己。”

    沈宁像是没听到他的声音,继续道:“我原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我觉得好丢脸好难堪又好让人难过,我也是活生生一个人,为什么总要把我当做别人呢?”

    “阿铮,为什么你也是这样呢……”沈宁看向他,眼中晶莹的泪水马上就快忍不住滴落,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惹人怜爱至极。

    “我没有。”谢铮说,“我没有把你当做任何人的替身。”

    沈宁却不信:“我应该感到高兴你这时还在骗我吗,至少证明我不是那么可有可无。苏染染说的也对,如果不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像,你怎么会帮我呢,你是谢铮,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到我呢。”

    谢铮眉心越凝越紧,他放下书,压抑着烦躁的情绪分析着沈宁话中透露的信息。

    “苏染染跟你说什么了?”

    沈宁声音凄婉:“她说你们是朋友,从小到大的朋友。”

    谢铮冷着脸嗯了一声:“但仅此而已,我没有把你当做替身,沈宁,也不要用这样的想法来揣测我。”

    谢铮声音冷静,掷地有声。

    沈宁自然清楚谢铮是怎样的人,但她就偏偏要把这个名头往谢铮身上扔,得给谢铮一点委屈受受,这样谢铮自然会去找苏染染的。

    她睚眦必报,小心眼至极,别人对她的恶意她也会不留情面回扔去。

    “我也不想。”沈宁说,“但是阿铮,你真的不知道吗?”

    谢铮拧眉:“知道什么?”

    “我喜欢你。”

    谢铮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沈宁为什么在这时候说出这句话,他眉心不知不觉中皱得更紧,心跳霎时加快,那声音从胸腔里传来,声音太大,他甚至担心被人发现。

    “我……”

    一个字刚说出口,便被沈宁打断:“你知道的。”

    沈宁说:“你说我们是朋友,我恪守着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小心翼翼地遮掩不敢让你发现,但我知道感情藏不住。”

    “阿铮,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但你从来都是装作不知道,像最普通的朋友一样。可是,难道朋友也需要替身吗?”

    “我没有把你当做替身。”谢铮有些无力地辩解,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立场有多不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