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首辅落魄时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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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照说他想问一些有关谢子介的事。 鹿琼拒绝了。 鹿琼没有用各种的话来哄空照,而是很坦然的说出来了真实原因:“我并不知道你们都是谁,谢秀才帮过我很多,我不能轻易把他的事泄露给别人。” 空照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愕然了半晌才回答:“谢……子介是我的舅舅。” 舅舅? 这的确是一个让鹿琼意外的回答。 空照说道:“我的母亲也姓谢,算了,唉!我也没什么能证明的。” 虽然这孩子示了弱,但鹿琼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而换了个话题:“既然你母家也在江南,那应该也是爱吃江南菜的吧,若是愿意,下回我让家里的老太太给你做一些可好?” “她也是江南人,”鹿琼这样说。 空照的眼睛亮了起来,一个劲的点头:“要荤菜,我要吃rou!师父不禁我吃rou的。” 回去后,鹿琼和陆mama说了,陆mama也很欢喜。 她说谢家的外嫁女是很多的,谢子介有个外甥在也很正常,虽然还不知道是哪位小娘子的孩子,陆mama还是很尽心的做了江南的菜。 只是她俩都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做谢家的独门菜方,只是做了些正店脚店都会的菜样。 鹿琼总觉得阶草寺这一老一少身上,肯定还有别的秘密,可是她从来没有问过只是时不时的往山上送一些新出的蒙书和陆mama的rou菜 或者空照有什么想买的,只要不是太奇怪的要求,鹿琼都能替他找来。 毕竟如果小和尚真的是谢秀才的外甥的话,谢秀才帮了她那么多,鹿琼帮一帮空照也是应该的。 老和尚和空照投桃报李,也送了鹿琼不少东西,有佛经,也有一些古籍珍本,这些没有办法拿出去卖或者刻印,但鹿琼可以自己看。 时间久了她也能看得出来,这一老一少都好对自己是绝对没有恶意的 在这样的夜晚,正常情况下这俩人绝对不会打扰自己,鹿琼知道。 是不是阶草寺发生了什么事?告诉了一声陆mama,她毫不犹豫的先去程三丁家借了骡子,然后出了城。 山从远处看,没有火光,也没有很多人,这让鹿琼松了口气,远远的就看见了空照小和尚,他明显在等鹿琼。 “鹿娘子,”小和尚急道:“今晚你就在寺里住下吧,师父说有些话要给你讲。” 鹿琼心里一突,幸好自己今日嘱咐了陆mama可能不回来,于是就跟着小和尚,一路往山上去了。 幸好,寺里面看起来没什么事儿,老和尚的确在等鹿琼了,空照点点头,说自己要回山上的木屋了,老和尚则请鹿琼进了大殿,肃容拜道:“我想拜托鹿娘子一件事儿。” 鹿琼不敢受这个礼,忙侧身避开了,她没直接应下来,而先问道:“老师父要拜托我什么?” 老和尚道:“若真有事,烦请鹿娘子,能否照顾一下空照。”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这样说出口:“空照家里,最近出了些事,本来他就是个不受宠的孩子,跟了我,避开俗世是件好事,但现在我自己反而有些麻烦,若因为我耽误了他,那我心里是非常过意不去的。” 他又多解释了一句:“是空照的母亲,把他交给我的。” 鹿琼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问道:“空照的娘亲,在谢家排行什么?” 老和尚坦然,立即回答道:“空照的母亲族中排行是大娘子,你要是仔细看,空照和谢子介的眉眼是有些相似的。” 鹿琼很突兀的问了句:“空照家是不是和谢秀才关系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老和尚甚至要以为鹿琼其实知道了什么,他心中一沉。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鹿琼可能只是认为,若不是如此,那么其实谢子介带走空照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老和尚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鹿娘子你要是这样认为,也没有问题。” “好,”鹿琼简单道。 谢子介若是真厌恶空照这个外甥,那么当初就不会带鹿琼来阶草寺看月亮了,谢秀才应该就是没办法带走空照。 鹿琼觉得自己照顾空照还是没有问题的。 老和尚明显松了口气,接下来他问鹿琼:“鹿娘子以后想做什么呢?” 鹿琼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现在拥有一家铺子,邻里也挺友善,现在的生活其实已经很好了。 老和尚摇头道:“鹿娘子,你的铺子没那么稳当。” 老和尚说的头头是道:“如今天子只有二子,二皇子刻薄寡恩,七皇子好大喜功,此外,这二人自幼学了儒家之道,对商户深恶痛绝,若他二人任意一人上位,都会下令不再允许商户考科举,等到那时候,鹿娘子你的生意恐怕也就要不太好了。” 鹿琼的蒙书,主要卖的就是有点小钱的小生意人。 从汴京城的大人物分析自己的生意,这是鹿琼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她忍不住请教:“那么这二位皇子,都多大了?” 老和尚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官家今年四十有七,二皇子二十有七,七皇子今年不过十八岁。” 四十有七,这是随时会驾崩的年纪。 “宫中本来还有其他皇子,只是都没有留住,”老和尚道,他又想起来什么,哼笑了一声,“以后恐怕也留不住。” 这就涉及天家阴私了,他不想多说,而鹿琼更是一点也不想多问。 太大了,这个视角太大了,官家对于鹿琼这样的升斗小民来说,其实跟不存在也是差不多的,通判、县令这些才是鹿琼他们更有实感的人。 那老和尚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鹿琼抬眼看着老和尚,而老和尚只是说:“还请鹿娘子多想想。” 转头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近日鹿娘子还是莫要乱跑了,今日之后阶草寺也不要再来,真有事,空照自会去叩鹿娘子家的门。” 老和尚沉沉道:“府城的天也要乱。” 第二天一早,鹿琼直接去了铺子,就连胡伙计都能看出来,掌柜心情不是很好,考虑到自己最近吃得饱穿得暖,甚至鹿娘子还和他商量,如果他愿意随时能把身契还给他。 不过胡伙计没答应,他现在是奴籍,对方还不会动他,但若他恢复了自由身,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坑,倒不如先跟着鹿娘子干,等过些年再说,好歹他比对方小了二三十岁,难道还熬不死那个老不死吗? 因此为了能自己更好的熬死老不死,胡伙计很关切地问:“掌柜的,可是有什么事儿?” 鹿琼知道,昨晚说的是不能外传的,因此只含糊的说了句:“在想铺子里的生意,昨天没睡太好。” 胡伙计他们看来,鹿琼对铺子已经很上心了,因此便也劝她不要想那么多,胡伙计哈哈笑:“掌柜的,咱们这铺子生意这么好,以后至少还能再干二三十年呢!” 他们越乐观,鹿琼心里越沉。 不过还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上位的皇子们并没有让鹿琼思考太久,当天晚上另一件事完全占据了鹿琼的心神。 她家的门被叩响了,鹿琼一个许久没听过,但仍然记得住的声音在急切的低声叫她:“鹿嫂嫂,鹿嫂嫂!你快开门!” 居然是江六。 第38章 白九,失忆 江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鹿琼愣住了, 她想到东七巷子,第一反应是江六惹了事,所以以才逃到这里。 但无论如何, 只要的确是江六,她就得开门呀,毕竟江六也帮过她。 鹿琼偷偷的从门缝里确认了这就是江六,虽然不知道江六身后那个黑漆漆的是什么, 但是鹿琼还是让江六进来。 而江六也没跟她客气,直接费力把那一个大包裹给拖了进去, 鹿琼这才发现, 那居然是用黑布包裹的一个人 不但是人, 还是充满血腥味的一个人。 “鹿嫂嫂,”江六很着急地说,“我得马上离开这里了, 他就交给你了。” 江六又将怀里另一个小包裹给了鹿琼:“这是江家的信物,等府城平静了,嫂嫂自可去江家的铺子里,他们看到了就会给你百两黄金的,算是嫂嫂照顾这人的报酬。” 那是一块牌子,鹿琼看不出来是什么质地, 而除了信物,里面还有几个小瓷瓶。 “这是金疮药,还有别的药粉,嫂嫂只管给他用就好了,血腥味儿不用怕,我自然会处理干净,祝嫂嫂一切都好!” 江六说完, 毫不迟疑就出去了,临走前又想到了什么,非常郑重说道:“嫂嫂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他是谁,此外,也别说今晚见过我。” 江六来去如风,转眼间就消失了,鹿琼没有办法,只好把那块黑布打开。 当看到里面的人的时候,她整个人心都在抖。 是谢秀才——她曾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见的人。 还是那张漂亮俊美的脸,只是头上并没有带冠,而是头发简单束了起来,此外身上穿的也不是书生的宽袍大袖,而是一身适合挥剑的窄袖胡服。 但他没有剑,并且这身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露出来伤痕,他双眼紧闭面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鹿琼看了看被血浸透的衣裳,咬咬牙把谢子介翻了过来。 果不其然,谢子介背上有很大的一道伤口,从样子来看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勾到了,只不过被人简单处理过,钩子已经除掉,只留下了伤口。 估计是江六做的。 陆mama此时也被惊醒,她连忙出来,看到了这样的谢子介,整个人几欲晕厥,两个人合力把谢子介抬进了卧房,鹿琼毫不迟疑道:“陆mama你先照顾下谢秀才,我去把院子处理一下。” 江六可以把外面处理干净,但院子里就只能鹿琼自己来了。 这一夜陆mama和鹿琼都没有睡着,幸好她们院子里是有井的,有井就能打水,而且种有菜,比较方便遮掩痕迹,忙活了半夜,两个人终于把痕迹都清除干净了。 谢子介依然没醒,鹿把他的衣服扯下来,全部用水洗透了拧干,用匣子装着埋进了土里面。 幸好谢子介什么都没带走,鹿琼也没想好怎么处理谢子介留下来的衣物,她从箱子里拿出来,刚好给现在的谢子介穿。 陆mama把谢子介扶到椅子上,给他包扎好伤口,之后她和鹿琼一起把谢子介扶到鹿琼卧房的床上——鹿琼没有太多被褥,如果不处理好伤口就把谢子介移过去,带着大量血迹的被褥可不好处理。 她没有贸然去江家铺子取黄金,一来谢子介照顾她那么久,她照顾谢子介还不需要别人付钱,二来也是现在不管去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鹿琼只当作无事发生,去了自家铺子。 而到了这天下午,鹿琼也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商市铺子都不让开门了,两个衙役驱赶着他们回了女坊。 幸好女坊里面人还都在,几个大娘正凑在一起说话,见了鹿琼拉着她坐下来:“鹿娘子呀,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鹿琼自然说:“我不知道,只知道铺子不让开门了。” 一个娘子道:“我也是才知道,咱们的通判大人被刺杀了,如今只剩下一口气,他那哥哥——可还是个侯爷呢,今天就要赶来府城了。” 鹿琼咽了口唾沫,不动声色地问道:“大娘可知道是被谁刺杀了?” 那个大娘浑不在意回答:“还能有谁?肯定是白九呗!通判抓了这么久的白九,白九肯定也急,唉!这些匪首啊什么的我也都不,懂就是觉得这半年天天听这个名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果然她提心吊胆了那么久“白九”,谢秀才还是被牵扯了进来。 鹿琼勉强笑了笑,附和了两句,便说急着回家。 几个大娘便挥挥手让她回去,还不忘说:“今日怎么不见陆大娘子呢,叫她出来,我们一起去打叶子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