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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大人和谢大人先去淮安衙府内巡视了,晚间时候回来。公主这边可先歇息番,待到明日再去相见。” “谁想见他了!”楚映枝赶紧否认,随后察觉到自己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像是放弃了般,轻声羞涩说道:“就是...想了又如何?” 她可是公主,想一个人如何想不得了! * 另一边,一路上没有说话的两人“被迫”聚到了一起。彼此之间都看不顺眼,原本墨沉就是个冷漠性子,如今身边是谢肆初,这个能用厌恶来形容的人,他眼中只会更冷漠。 向来温和的谢嗣初此时眼中也没了笑意,两人视线交汇之处恍如有了冰渣。 “谢嗣初,离公主远一些,她从小便生得善良,不要让她卷入你的那些肮脏事情中。” 最后竟然是一向少言的墨沉先开的口,还是如往常般冷漠,夹带着几分愤怒,但是细细听着,竟然带了一分哀求。 哀求? 谢嗣初冷漠地看过去,讥讽笑道:“你果然知道啊...” 知道那个赌。 “是,我知道。” “所以?如若我没记错,我和墨小将军当是没有什么情分,我为何要答应你?”谢嗣初嘴上轻轻说着,眼角甚至带了些笑意。 可是心中冷漠地想着,一个墨沉,是谁?也配让他放过楚映枝,便是他不要她,也是他自己不要,他墨沉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 凭什么代替楚映枝,要他放过她? 放过她?便是他不要了,墨沉便是可以了吗。 “谢大人,谢嗣初。”墨沉咬着这几个字,切齿说道:“我愿意拿任何东西交换,你想从公主身上拿到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要再去招惹公主。” 墨沉眼中的在意有些刺眼,谢肆初眼角的笑更柔和了些。 他拿着扇子的手一顿,随后不解说道:“墨沉,你和我,又有何区别?要在下说的再明白一些吗?乞巧节...” 墨沉像是被这三个字裹挟住,原本冷漠的气焰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眼中的坚硬也开始慢慢淡化为一种微小却泛滥的痛苦。 乞巧节... 他何尝想在乞巧节那天,那样不清不楚地约她,那样为别人做嫁衣? 他如何想特意做那些事情。 在她被沈猖围住的时候,他无数次想要冲出去,但是他最后还是只能看着谢嗣初出现在那个地方。 墨沉想到了那天的场景,他其实在她离开前便买来了糖葫芦。待她离开时,他便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看见她一直跟随着谢嗣初的身影,一路随着谢嗣初,直到谢嗣初故意消失在人群中...而她被沈猖围住。 公主没看见,可是他看见了。她被沈猖围住的时候,谢嗣初就在五米之外的人群中。但是从始至终,谢嗣初都只是冷眼看着,眼角那抹笑就像现在一般。 虚伪,泛滥。 他不由得质问道。 “谢嗣初,你真的忍心吗?谁都看得出来,她有多喜欢你。对,我是没有资格,但是我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为了害她。你呢?你现在为什么接近她,要我说出来吗?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会如何?” 谢嗣初停了一秒,随后不在意般蔑笑问道:“你会说吗?”他的言语夹杂着锋芒的自信,脸上的温和也消失了大半。 墨沉败下阵来,声音从未有过的和缓。 “...是,我不会,但是谢嗣初,如何有一天她知道了呢?” 墨沉像是在进行着最后的商量,却不想这一句彻底惹怒了谢肆初。 说是惹怒,换成“戳破”也极为合适。只是这时,两人都不知。 谢嗣初一身清傲,脸上的笑,甚至幅度都未变化分毫,他毫不在意地说道:“她知道了又如何呢?我需要的,在她知道那一刻,便是拿到了。还是你觉得,一个身上仅有‘宠爱’的公主,会让我付出何代价?” 他原就是将小公主作为一架梯,如今他已经得到了一半,她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他语气如此清淡,神情如此漠然。 就好像,真的一样。 看着谢嗣初温柔笑着的混蛋样,墨沉的拳头就是要落下去。 谢嗣初抬手,“砰”地一声,稳稳接住,连眉头都未皱分毫,冷漠道:“更何况,你凭何为她做决定?” 墨沉甩开他的手,沉沉地看着面前的谢嗣初。做着最后的...求饶。 “谢肆初,放过枝枝,她不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在那些宠爱之前,她经受的苦难远比你知道的要悲惨,她...” 墨沉说不出口,他想起初见枝枝的模样。 她灰扑扑着一张脸,身上满是抽打的伤痕,小心翼翼地护着手中的吃食。见他望着她,她便眨着眼看着他:“哥哥,这...这是我的,如果你饿了,我...我分你一半。不能...不能再多了。” 谢肆初没法窥得墨沉的回忆,听见那一句话,此时整张脸都阴鸷了下来。 墨沉唤她什么? 枝枝? 作者有话要说: 谢狗,火葬场是你永久的家。 第二十八章 谢嗣初冷着脸,许久后唇角微勾,几丝轻蔑便从那浅薄的笑意中传出来。 唤她枝枝,墨沉也配。 至于苦难,他的心猛地停止了一瞬,随后轻呵道:“楚映枝,受尽宠爱的小公主,你口中所谓的苦难是哪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