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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枝跪地:“是,父皇,儿臣知道了。” 皇帝要出口的话突然被堵住,拿着认罪书的手有些颤抖。这对映枝来说,应当是天大的委屈,放在平时,如何也应该和他闹上几番。 但是,她只是跪下应“是”。 映枝如此懂事,为他省事不少,这才是一颗棋子应该有的,他理应欣慰才对。但是皇上看着面前行礼越发规矩的映枝,那股泛滥的酸涩又一步蔓延。 连皇上自己都未意识到,那曾经轻飘给予的宠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拥有了重量。 楚映枝低着头,眼中一滴泪,缓缓没入袖中。 她的眸光冷漠,可是深处,那用多日滋生出来的微小渴望再一次被尽数毁灭。 她原以为那日在暗门后,偷听到那些事情后,她应该再无半分渴望。但是,数十年绝不是一朝一夕,即使心在流泪,那些渴望也在趁机而出。 也是从这一刻起,从她将脸上的冷漠转为轻笑的这一刻起,她缓缓下了那个艰难的决定。 无论是父皇,还是谢嗣初,她都会一一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 谢狗:???关我何事。 之前枝枝其实有意避开皇上,专门针对谢狗,现在嘛...只是谢狗哈哈哈哈,我真的哈哈哈哈了,虽然他值得,但是也可怜哈哈哈哈,原本枝枝心软了一瞬,又硬起来了。 谢狗:???还带捆绑的哇! 啾咪,元旦快乐,宝子们~ 第42章 世子火葬场了 承恩王府内。 谢嗣初虽说又昏了过去, 但是之前已经清醒些许,故而即使再昏过去,也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太医们连夜为其诊脉施针, 终于在天蒙蒙亮时, 松开一口气。 若是谢世子出了何问题, 首要被开罪的, 便是那群贼人,其次便是他们。 只是看着已经在昏睡的谢世子,一众太医都奇怪至极。照理说第一次醒过来后,后面便是不会再昏过去了。世子虽然身受重伤, 但是意志那个时候是极度清醒的,不知为何,后来又晕了过去。 众太医摇摇头, 留下一两位继续守在承恩王府,其他人先回宫复命了。 * 公主殿也收到了消息,这还来源于刚刚回宫的清荷。 清荷掩上宫殿门, 轻轻跪在公主床榻之下,看着柔纱之中的纤细人影,将声音也放轻了些:“公主, 宫外传来的消息,谢世子已经醒了,如今性命无虞。” 清荷只当是清穗之前已将情况如实说过,如今便是只稍带了这么一句。看着没有多大反应的公主,话题也即刻转到了皇上此次的召见上。 “公主,皇上此次之召见, 绝非仅有刘猖一事。奴不知其中细况,但刘猖之事, 早在公主去淮安之际,便已有朝臣弹劾。待到公主从淮安回来之际,刘猖已认罪伏诛,翟相已罚半年禄。公主近而变化稍大,皇上可能已经有所怀疑。有些事情,公主应早做打算。 伏下头,清荷脸上更严肃了些,话语极为坚定:“无论公主作何打算,清荷定当追随公主。” 楚映枝缓缓睁开眼眸,罕见地没了平时的轻柔,她声音极淡地问:“清荷,你知道此言意味着什么吗?” 楚映枝轻轻掀开帘子,面色平静,裸露着玉足踩踏在柔软的毛毯之上,行至清荷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与清荷之间,虽然有些事情,早已模糊了边界。此前诸多事情,清穗在父皇面前都当是有所隐瞒,她之前特意用谢嗣初的事情试探清荷,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若非如此,她当时反应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处理清荷。 她给了清荷一次机会,清荷交给了她满意的答复。但是她们从未互相戳破,她默默地容许,清荷暗暗地相助。 这对于从前的她而言,已经足够;但是今日若是下了要一一奉还的决定,便是不够了。 清荷所言,为她心意。 但是楚映枝看着伏下头的清荷,她还是再一次问道:“清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背叛,和新一次的臣服。 清荷点头,轻声答道:“奴清楚,从今往后,公主所言,皆为清荷之绝对服从之命令;公主所愿,皆为清荷之愿;清荷,誓死效忠!” 楚映枝敛起眸中的复杂神色,转变为日常的撒娇模样,轻轻弯腰,在清荷耳边说道:“那第一件事情,清荷,告诉枝枝,所有你知道的。” 楚映枝语气有些撒娇,轻柔中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清荷只感觉耳边一股热气,伏在毛毯上的身体微微颤抖,随即一股羞意涌上心头。 公主,真是! 清荷耳尖微微爬上些红,声音却还是如往常一般清冷,楚映枝轻笑着,不再捉弄清荷,认真听清荷讲述。 “奴自小在谷中长大,受人培训,随后被送到了宫中。到了宫中之后,奴便被送至公主身边。日常负责的便是对公主事务的监视。故而奴知道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与公主有关的。” 清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依照皇上所言,公主应当是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但是皇上具体的计划,奴无从得知。”想到这,清荷有些犹豫却还是问道:“这些,公主应当都是知道的吧。” 楚映枝没有否认,只是眨眨眼,反问:“清荷如何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