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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拿了几支簪子,给了些赏银。 小二脸上满是笑,却看不见刚刚还浅浅笑着的小姐,转身之际,已经冷了脸庞。 清荷这才知道公主是来寻人的,刚准备开口,先是被楚映枝止住。 “在外面,别叫我公主,不必要的事端,能避就避。” 清荷立即改口:“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可还要去寻人?” 楚映枝转眼看了眼紧闭大门的铺子,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眼神一暗,随即又装作不在意转开眼神:“不寻了,会有人帮我们寻的。” 她轻轻近了清荷耳边:“铺子二楼的素色帘子,我们来时,是不是未完全关上?” 清荷轻轻蹙眉:“小姐,清荷有些记不清了。” 楚映枝未再问,也未再回头。 二楼有人。 会是藕荷吗?若是藕荷,为何不愿意见她? * 二楼。 帘子处的人急忙躲过身子,半掩的窗恰好遮住视线可以看见的身体。 那人看起来有些匆忙,几乎看着楚映枝两人离开,便即刻从后院中飞出,直奔一处而去。 半刻钟后,跪在一素衣女子前。 “小姐,是公主。” 那素衣女子未言一语,挥手让其退下。 清冷的面庞流露出些许担忧,望着前方。 此种事端,关系重大,她不愿意将枝枝卷进来。 * “小姐,我们现在去何处?” 楚映枝弯弯眼,既然藕荷寻不着,便是该去做这趟淮安之行的正事了。 “清荷,回趟客栈,今日便去昨日你租好的院子。” 清荷点头:“是,小姐。” 回去客栈的路上,楚映枝面上的白纱轻轻飘起,白纱下的面容,含着三分笑意,即便是只露出了半边脸,也教一旁的公子哥看呆了神。 楚映枝自然不会在意旁人的反应,只是在想着,她要如何尽早拿到虎令牌。若是谢嗣初手中有虎令牌,这些年他也一定在寻另外两枚令牌。 云令牌,她前几次在数人面前拿出来过,谢嗣初也应当早就知道。 那还有一枚主令牌,这些年,谢嗣初是否知晓。 接近谢嗣初毫无难度,她都打不起几分心思。相较于谢嗣初本人,她更加感兴趣地是,谢嗣初为何要来淮安,已经谢嗣初心中所谋为何。 她换上更厚一些的面纱,幸而已经到了九月,天气早已不太炎热,也不算太过奇怪。 路过谢嗣初的院子时,面纱下,楚映枝嘴角轻轻含了抹笑。 她轻轻向里望上一眼,只看见闭上的门,和顺着院子而上,直直到清荷租下的隔壁院子的葡萄蔓。 楚映枝刚刚转过头,突然,背后的院子的门传来了轻微的“吱呀”声。 面纱之下,她垂眸,轻轻笑着,嘴角的幅度却无一丝温度。 她默默地感受着身后凝视的目光。 和她之前,很像... 属实有些讽刺。 谢嗣初手中一顿,心便开始疼痛,他愣愣看着从门前而过的倩影。 枝枝,为何会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终于!终于! 枝枝要去压榨狗子了! 嗷,枝枝另一大助力(藕荷小jiejie诶)出场啦! 我们的口号是:压榨狗子!压榨狗子!压榨狗子! 每当女鹅接近狗子一次,狗子总得少些东西哈哈哈哈~ 第48章 世子火葬场了 楚映枝未有丝毫停留, 依旧是平静地向着院子走去。 感受着背后那道不容忽视的灼热目光,她缓缓放下了嘴角的笑。眼中迷蒙,像一层浅浅的雾气, 便是摘了面纱, 也教人分辨不出她眼中是何情绪。 直到清荷推开院子的门, 楚映枝才借由余光轻轻向隔壁看上一眼。隔着厚厚的面纱, 她看不太清,却知道有一道身影,直直地立在那。 和许多她曾经梦中幻想的场景一般,落花的树下, 微风的日里,他长身玉立。 而今,却物是人非。 那恍若温润的身后, 藏着曾经令她坠入万丈深渊的梦魇,她眼见着自己的世界在顷刻间覆灭,因他而覆灭。 痛苦与沉沦之下, 她堪堪用着最后的力气逃离。 而她决心从崖底爬起的那一刻... 那些曾不为人知的过往,便在顷刻间隐藏。 她未心如死水,因为怨恨, 比平缓更为永恒。 楚映枝缓缓转过身,眼中无甚情绪,嘴角却含着一抹笑。 谢嗣初,若是在京城,相隔着数条大街,你能忍住不来公主府见我。 那如今呢? 在这淮安, 仅一道墙之隔,你还忍得住吗? 清荷上前, 却看见公主对着她轻轻一笑,嘴中轻语道:“清荷,我赌他,忍不住。” 温润包裹下的“恶劣”本性,一层又一层地抑制下,谢嗣初忍住了冲动。那她便是要解开他的禁锢,甚至让自己离得更近。 他后退了一步,她便前进两步。 害怕、怯弱,这些本就不该属于谢嗣初的情绪,她会暂时一一...帮他清理掉。 浅薄的一层如何有意思,她要让这不合时宜地情绪,反复地涌现,反复的消褪,反复地加深。 左右此生,她都要如此“蹉跎”,方有乐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