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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映枝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待到满意了,轻声说道:“谢嗣初虽不放心我的安危,但是如若被我知晓了,他定是怕我会生气,故而一定是尽量选择了一个两全之策。况且此是淮安,不是京城。这几日他一定将我身后的尾巴都是处理干净了,心中定然安心了几分。如若我未猜错,他应当是未在路上安排人手,但是在清水寺之中安排了人手。” “公主,清荷知晓了。公主放心,交给清荷的部分,清荷一定不会出错的。” 楚映枝见清荷的眼中透着nongnong的担忧,轻笑了笑:“那清荷也无须担心我,不会有危险的。” 清荷哪里都好,就是太在意她了。计划中某些她自己可以做到的部分,她便是未告诉清荷了,虽然最后也能劝下来,但她实在不想浪费这些时间。 清荷蹙眉,最后还是点点头,待到开门时,莫五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她面上又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楚映枝轻笑,看向莫五时,上下打量了一番。 步去马车之上时,她轻声问道:“莫五,谢嗣初呢?” 莫五扣了扣手中的剑,独自面对小公主,他有些紧张。 同手同脚了两步,才反应过来。 “回公主,世子他昨日未回来,属下也不知世子在何处。” “谢嗣初一整夜未回来,那莫五你不会担心谢嗣初吗?”楚映枝眨着眼,很认真地问。 莫五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心里面在想。世子不回来和他莫五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担心一个能打他成千上万个的世子? 清荷看着莫五的呆呆模样,掩面轻笑。 公主这是在逗他呢,怎么这都看不出。 平日里也不是个呆头鹅,在世子面前冷冷漠漠的模样,怎么到了公主面前,就成了一只只会点头摇头的呆头鹅了。 莫五看着公主和清荷上了马车,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危险。 但凡从世子那,领了什么关于小公主的任务,他总觉得他的脖子危险异常。 从租下的小院子,到清水寺,约是一个时辰的行程。 莫五骑马随在马车后,警惕地巡视着四方。待到入了一片树林时,从小培养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他看了看手中传递消息的烟火筒,犹豫了一瞬。 世子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此时若是打扰了世子,淮安之事必定会被延误。于是他慢慢收回手,更加警惕地望着四周。 淮安势力不若京城复杂,可能只是他觉察错了。 就在这时,一道箭突然从山林中射出来,直直向着马车而去。 莫五再不敢犹豫,抽|剑飞身上前挡下了来势汹汹的银箭,护卫也立马反应过来,全都拔|刀,围在马车周围。 “啊!” 是公主被吓到的声音,清荷小声的安慰声从马车内响起。 莫五沉着眼眸,扫视一圈,最后定在西边的一片树林中。他靠近马车,轻声且快速道:“公主,恐是遇见了贼人,公主一定呆着马车内,注意安全。” 说着又是一支银箭从山间射来,那箭就像警告一般,莫五皱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太过被动。 于是压低声音,在马车窗边快速道:“公主,莫五带两人前去西边的树林巡查,公主先躲到马车角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下来。” 楚映枝颤着声音,挪动着身子:“好...” 莫五摆摆手,两人顺势上前,随着莫五一起小心翼翼前往西边的树林。 眼见着一道道银箭从树林中射出,莫五快速闪过,飞身想着箭射出之地而去。待到赶到时,却只看见了一大片被丢弃的弓箭。 满地都是石头,绳索和被丢弃的弓箭,一个人影都未见着。 莫五暗道不好:“快回去!” 待回到马车附近,却只见到了满地狼藉,四五个护卫晕倒在地,一柄带血的匕首,刀面上血珠缓缓流下,直直竖立在原先马车在的地方。 嚣张至极! 莫五查探着地上的轱辘印,再不犹豫,拉响手中的烟花筒,快速顺着轱辘印而去。 路上陡然出现了许多别的轱辘印,莫五沉眸,与护卫一人探查两条路。 顺着一处歪曲的轱辘印,他一直追寻到一处悬崖边,车轱辘印一直到悬崖边才彻底消失,还将悬崖边的土生生压了下去。 顺着悬崖向下望,深不见底,若是有人落下去,定是尸骨无存。 欲离开时,莫五拿着剑的手一颤,他转过身蹲下,颤着眸子,看着悬崖边散落的糕点。 手中的剑陡然落地。 这半被压碎的糕点,是世子吩咐他为小公主买来的杏花糕,说怕公主路上无聊,特意让他今早去买的。 完了。 他的头,怎么都保不住了。 莫五有些浑噩,但很快调整好情绪,继续探查着四周。确认只有这几块散落的杏花糕后,他向着悬崖边望去。 他再次拿出怀中剩下的烟火筒,直接全部向天空而去。 * “公主,我?现在去何处?” 清荷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印,带着公主暂时躲避到林间的小屋子中。 适才趁护卫不注意,她偷偷在马儿身上涂抹了能够令马儿发狂的香料。找准时机,事先安排的人也顺势而上,将护卫全都打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