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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少卿转身看去,见是同住别墅区的容国军,便朝他友好握手,“容总,幸会。” 容国军,国内二流实业家,家族背景一般,靠建筑起家,娶妻崔女士,妻子彪悍,母家背景与之相当,算是白手起家的典范,但业内风评不好。余澜秋日前拍卖会上碰到的就是这位实业家容国军。 钱助理提示余澜秋不管理会,静待罗少卿事后处理,并不是此人对他有多重要,而是罗少卿跟容国军此前没有私交,生意场上遇到的几率不大,对他们夫妻二人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目前不值得余澜秋交际。 容国军拍卖会上打招呼,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想顺手跟他买个好,日后若生意场上有机会再见,也能套个交情。这是正常的人际交往,也是商人在利益权衡下自然而然做出的反应。 “上次在庭轩拍卖会上,你拍了幅孤品画作,那是要送罗教授的礼物吧?”容国军笑着提起上次那场,以为碰到罗少卿本人其实是余澜秋的拍卖会。 罗教授,著名教授罗锡佩,罗少卿的父亲。容国军知道罗锡佩喜欢收藏艺术品并不奇怪,这事在商界并不是什么秘密,别人稍微打听下都能打听到,容国军自然也能。 不过,罗少卿并不需要跟他细说,这是送姜女士的礼物,他遇到的也不是本人。罗少卿礼貌而疏离地笑笑,含糊道:“上次你有心了,当时手头上事情比较多,没留意私信,事后才看到,不过也谢谢你。” 交浅言深,是视而不见还是事后反应也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大家懂就行。此时也不适合过多寒暄,罗少卿明显是出来放松心情的,目前没有跟他深交的意思,容国军怕过犹不及就很自然地跟他告别离开。罗少卿继续走了一会,会回家去了。 回到家,余澜秋已经回卧室洗澡,罗少卿犹豫了下,到旁边客房洗完澡后直接去了主房同侧角落的书房。罗少卿处理一会公事,看时间还早就去书架上找书看,他常看的书之前拿去了近来常住的那套别墅,观澜山庄这边放着的都是很久之前翻看多遍的旧书。 罗少卿看书习惯放书签,每天看几页,看到那一页书签就放那一页,下次再找很容易就能找到。这边的旧书长时间没看,书签也找不到。他随手在书架上抽出一本,心不在焉地翻看起来。 下午回来的时候,看余澜秋翻开反着放书的样子,估计平时不爱用书签。或许她喜欢一次性囫囵着看完,或者她喜欢看到哪里就折起一角做记号,不习惯用书签。他猜想着。 窗外,夜色渐深,罗少卿走到卧室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人就静静走进去。 卧室里,床前灯开着,灯光暗淡柔和,余小姐侧身背对房门躺着,被子半卷到腰间。罗少卿在门后站了一会,走到床前抬起手。 罗先生正抬手想做什么,余小姐突然一个大动作翻身面向着他,紧张地问,“干嘛?” 罗先生看她一眼,又一眼,诚恳地说,“我见你被子卷着,这样睡着了容易着凉,想给你盖被子。” 余澜秋一惊,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就嘟囔着说:“哦哦,谢谢,我比较怕热,不会冷到。”说着,她手指抓着被子一角,一点一点拉着,直到被面越过脖子,越过下巴,越过额头,最后盖住头顶。 余小姐整个人藏进了宽大的被子里,一动不动。 【哦,余小姐大概是有点尴尬了,挺好。】罗少卿面无表情地想。 罗先生走到床的另一侧,默默躺下。隔一会,指尖戳戳余小姐的被子,“给一点儿过来,不盖被子睡不着。” 余澜秋心说睡不着拉倒,你不会自己去多拿一床被子呀,两个人盖一床被好尴尬的说。余小姐身子就挪挪挪,一点点挪到大床中间,然后,展开被子一面,手用力一扬,一下子把罗先生整个儿盖在被面底下。 眼前骤然出现一张默默盯着她看的俊脸,余澜秋头下意识往外靠。万幸没有碰到床头或者床头柜之类的,不然太晚上的睡得好好的突然跑医院就搞笑了。 余澜秋眨眨眼,朝罗先生笑笑,转身仰面躺着。罗少卿偷笑,长指在被子底下一点她的腰间,跟她说话。 罗少卿:“傍晚散步见到了容国军。” 余澜秋:“谁?” 罗少卿:“给妈生日拍的那幅油画……” 余澜秋不懂,问:“那幅画怎么啦?” 罗少卿:“那幅画不是重点。” 余澜秋:……,画不是重点什么是重点,那天钱助理一副需要她帮忙的样子,还搞得时间那么紧张。一边是重要合作伙伴一边是自己的亲人,罗先生两边都难以割舍,像是非常需要她施以援手。要是不重要,那她在干嘛? 她一个没实在富裕过的人,一下子见识到那堆高奢品,眼见着那些人平平无奇的竞拍,价钱越追越高,最后的落槌价是她曾经靠想像都想象不到的数目,你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不知道那批人花了大笔钱买一堆不实用的东西心不心疼,不能吃不能喝的,用处也不大。反正她拍下那幅画,最后付钱的时候心脏是挺疼的。 罗少卿:”就你用我账号参加拍卖会,然后收到信息的那个人,记得不。” 余澜秋:“哦哦,他啊,我不小心看到私信了,怎么啦。”余澜秋心说,当时她看都看到了,看那私信的谄媚的语气,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之类,她顺手回复也没不费事,不过是顺口一句拒绝的话,她还不能说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