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124节
罗婆子给那家大儿媳要说哭了,本来就心焦惦记想回娘家。只是婆婆不让。 罗婆子将包袱一递:“快回去看看吧,看的时候顺便帮我去趟老朱家。” 多缺德。 你都说她人缘不好。 她儿子是榜首,还是那么仁义低调个人,见谁都大爷大娘的叫,她这做娘的在村里这么些年却没混出个好口碑,完全和她利己主义有关。 罗婆子寻思,她要是亲自去朱家,回头还要麻烦那面的人送,太折腾咱家人。她搅合别人去杏林村更方便。 …… 朱家。 罗峻熙疑惑地望着从青柳村来的两口子:“我娘只给我大姐夫捎口信儿,说家里全忙完了让放心,就没有什么话要捎给我吗?” “没有。” 罗峻熙:“……” 这面才说完话,一辆风尘仆仆,板子被浇透透的骡车进村了。 朱家伯母一把推开自家大门,当即愣住。 第一百三十二章 和离 一院子的人,正在干活。 下大雨了,坐家里啥也干不了,闲在家听雨声还闹心。 村里人为感谢朱家大德子死乞白赖劝说收地才让许多家减少损失,好些家的壮小伙,听说朱兴德正在家里忙乎,主动顶雨跑到朱家帮忙。 朱兴德正带领大家,在雨中做玉米楼子。 打算效仿罗家。 罗家的玉米楼子,是罗峻熙去地主同窗家吟诗作对看回来的。 回头忙里偷闲,给他娘画了张图纸。 凡是儿子出手的,罗婆子都当宝贝一样很是重视,就找人给做了出来,给自家做了一个小型的玉米楼。 然后朱兴德去罗家干活瞧见后,他也跟着效仿。 这两天收完地,不耽搁晾晒,朱兴德就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从早忙到晚就为忙乎这个。 这不嘛,老朱家院子一侧已经矗立起一栋大玉米楼。 不够用,油布棚子遮雨,下面还堆放着许多没扒皮的苞米。 玉米没晒透,下大雨简单先堆放在那里。 想着等回头不下雨了,扒掉苞米叶子再晒一晒,打算再盖一栋玉米楼用作存放。 而所谓玉米楼,属于凌空粮仓,建在院子里房后这都可以。你要是不怕偷,建在院落外面大道上都行。离地面大约一米左右高度悬在半空中,状似小楼。 且构造也极为简单。 用几根粗壮的柱子挖坑埋在地下,悬空处用木板铺好底,横木分上下绑成架子,四周再用高粱杆、木棍、木板这都行给架起来,非常通风。 正面留出个小门用来取玉米,庄稼汉看一眼基本上就会做。 大冬天的,玉米扔在玉米楼里不占仓房地方,更不用着急脱粒,冻苞米冻苞米,不怕冻,照样吃。 据说,这么办,苞米存放的时间还长呢,像大地主家这样的玉米楼最少十多个。 朱兴德干活心思细,盖楼用的秸秆全是高粱的或是向日葵的秸秆,属于植物秸秆,环保又能延长苞米保质期。 当然了,朱兴德不懂啥叫保质期,就听小妹夫说,用那个好。他就没怕麻烦,一点一点的将秸秆编上。悬空的底板以及四周架子还给抹了耗子药。 另外,朱兴德又给玉米楼最上面做了个棚子,像盖草房一样带个盖子。草房都不怕被雨雪浇,可想而知那盖子很是耐用。比罗家上面的盖子还大。这不是想着能遮雨遮雪?以免漏雨让玉米发潮变霉。 此时,金灿灿的苞米堆在玉米楼里,那一看就是晒的干透透的。 而没干透的,全堆放在用油布搭的两个帐篷下面。 院里一堆汉子在顶雨干活。 边干活边嚷嚷,“德哥,你可别花银钱买木头,咱乡下人怎能花钱买那个。我家里存啦,本来是留着给我成亲盖房用,我给你要去。” 还有人喊道:“要是不够,我家也有。咱几个去帮忙扛,没听说过木头桩子还要花银钱的。” 朱兴德顺脸往下淌水,抹把脸上雨水笑道:“那行,记账,回头我再弄来木头还给你家。” 这两天总是这样。 朱兴德缺啥少啥,和村里人一说,村里人就给张罗。 就打比方说草木灰吧,朱兴德说想要许多草木灰有用处,大娘们就开始你给一簸箕,她给拎来一桶的。 全仰仗这场大雨。 大雨来临,村里正还有年纪大的长辈立马就将话传出去,说是朱家大德子让大家收粮的,要记得些人家的好。那是个仁义孩子。 粮食相等于庄稼户的命根子,家家看重,大伙能不感恩吗? 可以说,眼下,朱兴德已然成为村里年轻人中、人缘最好的那个。 朱家伯母推开大门那一瞬,愣就愣在看到这一副热火朝天的画面。 她以为家里忙不过来,她们都没赶回来,家里快要愁死了呢。 朱家伯母眼神一扫,又看到那稀奇古怪却格外别致的玉米楼。 里面装的满满登登,另两个帐篷下还堆放那么多,这一看就能猜到,只朱兴德八亩地是收不上来那么多的,这是给她们大房的全收啦? 还有房檐下挂的红彤彤高粱穗。 朱兴德八亩地里没有高粱,可想而知是大房的高粱。 朱兴德的老丈人还坐在堂屋门口,面前摆放好些麻袋,正带着侄媳还有她的儿媳们挑黄豆。 朱家伯母回来前,至多至多敢想象侄儿帮她们大房抢收一半庄稼。 只一半,她就觉得很了不得,会很感激的。会觉得到关键时刻还得是姓朱的,一个姓、一家人。 却没想到比她想象中的还仁义,还…… 左撇子最先看到朱家伯母的。 外面下雨,院落又大,推门进来出去的不注意真听不见。 左撇子将手里的黄豆扔旁边空袋子里,急忙喊在房头这面盖玉米楼的大姑爷:“德子?你伯娘他们回来了。” 朱兴德穿着蓑衣,这才扭头看过去。 隔着雨幕,回眸看向大房的几人。 一撘眼,看大房几人的惨样差些:“……” “回来啦,咋造成这样?” 朱兴德就纳闷了,钱带着,这么多人陪着,啥活不用干,骡车给这几人使着,这几人却造的像一路要饭回来的,不知道的以为是逃荒的。 朱兴昌怀里抱着掺着黑泥湿乎乎的白面和玉米面,这都是翻车后又捡回来的。 头上包的伤布像沾了屎似的,一块黄、一块红。 朱老二背着呱呱湿透直滴答水的棉被,一只脚上有鞋,一只脚上没鞋。 朱老三干脆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终于到家了。 他一路心情百转千回,还全是关于朱兴德。 此时真的见到堂弟,朱老三坐在大门处的门槛上,忽然带着哭音道:“老弟,俺们回来了。” 朱家伯母造的更是狼狈。湿哒哒的衣裳快赶上房檐下滴答雨水的速度了,一张嘴说话还漏风。 朱家伯母梗在嗓子眼,想说的话有许多,最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眼里带泪,憋出一句:“爹子。” 左撇子:啥? 他是不是下雨没听清?怎么听到大姑爷那伯娘叫大姑爷爹呢。 朱兴德也微微皱眉,不是陪着进城看病?怎么还把门牙给陪丢了。 朱老三一句话道进几日来的心酸,带着哭音儿说道:“门牙丢了算啥啊,我们都差些丢了,差点儿回不来家。” …… 当着村里这么多帮忙干活人的面前,朱兴德还不能说什么。 只让,那赶紧进来吧,下着雨还杵在大门口傻愣着干啥。 这些丢人现眼的,还不赶快进屋,哭也进屋哭去,没发现大家在瞅你们? “大哥去和爷打声招呼,让他看看你,惦记好几天了。” 朱兴昌立马弯腰对堂弟:“嗳嗳。”抬脚就要去祖父那屋。 朱兴德提醒:“把那脸洗洗的,伤布重新包包,换身衣裳再去。” 就这模样进去给祖父吓着呢。 这可真是一句不提醒都不行。 朱兴德一个命令,朱家大房几人就听一句。 看到村里来帮忙的人在瞅他们,几人僵着脸讪笑下才进屋。 朱兴德没去听大房几人和祖父汇报些啥,对大伙说,“你们先干着。”说完疾步走向骡子。 “胖骡啊,拉他们几个累坏了吧,对不住,再赶明也不让你拉他们了。”朱兴德一边小声絮絮叨叨的哄骡子,一边和老丈人一起卸车,又跑到灶房猫腰给胖骡掂掇吃的。 亲手给拌食。 左撇子说他来弄就成,朱兴德却不同意。 看的左撇子直咧嘴,心想:大姑爷对甜水都不如对胖骡。想必甜水都没吃过她爹给做的饭。 朱家祖父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