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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这颗心里,都是你,只有你。”伴随着“咚咚咚”平稳有力的男子心跳,顾凝熙的话语近在耳侧,呼吸可闻,一字一句送进了陶心荷心里。 她左手手指微蜷,在顾凝熙衣服上拉出细纹,如同投石入水的涟漪,很快被顾凝熙的大手逐根手指包裹住,继续妥妥贴贴按在他胸口,像是要将心剖出来给她,又像是以心跳证言求她一份认同。 “你真能将莫姑娘,看成如宁那样的meimei?”这是陶心荷最最不放心的地方。 她能看清楚眼前人,问罢屏息,用目光在顾凝熙脸上搜寻答案。 顾凝熙以为“义妹”名分够安抚娘子了,闻言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 他手势不变,垂眼理顺思路后,仔仔细细柔声说道:“不瞒娘子,我初遇她到结义亲前,慌乱过,迷茫过,焦躁过,自失过。“话到此处,他“唉”叹一声,像是羞于自己当时的行止。 清咳两声,顾凝熙以拇指来回摩挲着掌下女子纤纤玉手,喃喃自辩:“如今,我可以肯定的说,莫七七于我而言,就是一个meimei,我会依她兄长所言为她找寻夫家的meimei,义妹。” 看着眼前娘子模糊的面容,不知她听后什么反应,顾凝熙只能从她一动不动的姿势得到鼓舞,继续说下去: “宁娘和我一同长大,唯一嫡亲堂妹,要论情分,自然比七娘深厚不少。嗯,若硬要类比,也许,七娘于我而言,有些像是妻妹蔷娘,因缘际会结下关联,我对她们有了义兄、姐夫这种护持的责任。我岂敢又岂会起旁的污糟心思呢?” 陶心荷虽然不高兴他拿自己meimei和公然在巷口拉扯男子的莫七七同等对待,但是总算得了个明白,能半信半疑。 她筋骨悄悄放松,眼角眯出笑意,甩手轻声啐道:“你的心思我哪里知道,快放手,下人在外面还指不定怎么胡想呢。” 顾凝熙依言放开,空闲的大掌就势拂过陶心荷雪腮,如同划过琴弦,带出酥麻触感,郑重说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正因我脸盲,不为五官所惑,更觉娘子美的动人心魄。” 这是回应陶心荷最开头的酸话了。 陶心荷暗暗咀嚼,先是回甘的甜,然而因夫君脸盲对一人例外,又带出丝丝涩意,她努力驱散这些复杂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受读者宝宝们启发,真的让小姑娘送出鞋子了。 大家别急,先让顾凝熙貌似哄好媳妇一阵子,火葬场在后面。 第18章 新顾府,陶心蔷反复追问晴芳,这个莫七七什么来路,怎么未婚女子大喇喇上门要见有夫之妇。 晴芳满脸细汗又说不清楚,陶心蔷脾气上来,就让传话出去,说主人不在,不见外客。 她鼓着腮帮子想了想,另加一句,可由其家里男丁与顾司丞交往,或者门外不请自来的姑娘下次认准了顾夫人,先投个帖子再上门也使得。 晴芳带着小厮、小丫鬟去拒客,颇有声势。她将不知所措的管家替换下来,用语委婉三分,但是不许莫七七登门的意思却绵里藏针,扎得对方生疼。 晴芳和莫七七暗自相互审视,都看不上彼此,心底撇嘴。 莫七七想提义亲一说,又被晴芳伶牙俐齿吓到,咽回话语,等着跟熙哥哥告状不迟,最后留下送新兄嫂的年礼,千叮万嘱晴芳不能昧下,怏怏转身离去。 ** 就着车内仅有夫妻二人的优势,顾凝熙探手挠娘子腋下,银铃般脆笑让他得意不已,一把搂住笑得软倒的佳人,顿觉珠圆玉润、润脾馨香,不仅怀抱圆满,甚至蠢蠢欲动。 下车之后,陶心荷低声嗔怪夫君弄乱了她的头发,顾凝熙便随口打发识画去买颜料,自己则牵着娘子的手多走几步拐进燕春阁,流光不远不近跟着主子们。 店伙计认人精准,早就高声喊道:“多蒙顾司丞惠顾,里面请。” 陶心荷微感不安,主动凑近顾凝熙,踮脚悄声告诉夫君:“不必给我买什么了,年节下花销大,我们要留有余地才好。” 顾凝熙却丝毫不理会,直接对接待的面目模糊之人说:“将新首饰样子呈上来,让我夫人细细挑。” 然后他转头,将陶心荷鬓边碎发绕到指上,打卷、放开、再打卷,玩得乐此不疲,说着:“为夫看那对压发,娘子就戴了半日,想是不太喜欢,今日索性就来店中娘子亲选。” 陶心荷怎么会说自己见那压发,就想起是夫君见过莫七七之后购置的,不晓得莫七七有没有就此出过主意,所以迁怒不喜。 她便客气请雅间里支应的伙计出门添茶,抓紧时机另起话题劝顾凝熙量入为出。 顾凝熙心底感叹,妻贤若此,是他何等福气。 他终于款款将应下洪氏亲戚求画一事道来,总结道“为夫不知稼樯,府中银钱出入,之前由母亲cao持,后来劳烦娘子,我却根本不知阿堵物的重要。近来才醒悟,只能亡羊补牢,还望娘子多多指教。” 陶心荷这才知道夫君腰包鼓了,不由得诧异:“你不是一向不屑于这些俗事?直说售画与商贾无异,有污清名。” 顾凝熙想起前情,几日前去老顾府拜会祖母,听到长辈对娘子的指摘包括不变衣着显得穷酸时,他就想为荷娘鸣不平。 娘子不换装,为的正是自己,他怎么能不领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