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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顾凝熙想,娘子方才瞪视他,是不是除了气他与七娘关起门来说话又装晕,也在气他裸/露上身?不管是与不是,顾凝熙只能借着徒劳的系衣带动作汇聚心神、减缓不安,却无济于事。 大夫从程士诚身边走过,点头行了礼,听到伯爷说:“劳烦大夫,去为初醒的顾司丞好好查查,确保他不会因为莽撞离床加重伤势,免得背负苦rou计的恶名。” 顾凝熙被激得站起身,身形摇摇欲坠。虽然吉昌伯的脸面他看不清楚,不知道其人眼神是否有恶意,话里的嘲讽却听得分明。 他方才见荷娘要走,一时情急追到门边,解释得支离破碎,是他考虑不周全、行事不谨慎,是他莽撞,然而绝无一丝损伤自己以骗取荷娘心软的意思! 顾凝熙张口欲辩,甚至觉得程士诚的住所处处扎人、不能再待,准备强撑病体离庄时,居然是陶成居中打圆场:“顾凝熙,你好生躺下!逞什么强?有任何话,等大夫看诊过,说你无大碍了再提不迟。” 程士诚没有火上浇油,只是对陶成说:“陶叔,我去看看阿陶。顾司丞这里,您看顾着些。”听到陶成答应后,他不知怎么想的,顺手将瑟缩藏在屋角的莫七七带走。 顾凝熙不敢违逆前岳父大人,听任这位长胡老者没好气地摆布指挥,躺下、解衣、翻身、抬臂等,配合大夫将自己上下好生查看了个遍。 最后得到陶成一句:“这才乖顺。等我找荷娘夸你一句。”令顾凝熙喜出望外。 接着听到对方说:“我们明日回京。你听大夫的,别跟程士诚置气,就在这里好好养身子,等低温退了、伤口结痂了再动身,咱们京里见。” 顾凝熙无师自通地打蛇随棍上:“岳父,能否带我一道回京?我十分想附骥马尾……” “不敢当这一声,我家长女和离一月有余。我们不带伤患走,无亲无故的,你死在路上算谁的。” 顾凝熙连忙接话:“陶大人,日后我去陶府拜访,能不能长驱直入?荷娘不见我,我求见拜会您可否?” “人家程士诚能陪我说机械器皿,头头是道。你见我这个老头子能说甚?你满肚子装着儒家经义,我当年考上进士就抛之脑后了,没趣儿。……诶,你别坐起来,大夫正给你包扎呢,看这血口子。……到时候再议……别动别动,你是伤患,自己不知道啊?……我许你入府,行了吧?。” ** 陶心荷思绪烦乱,只想快些离开此处,顶着大太阳闷头赶路。走得急了,足尖又隐隐作痛,她想着等回房再褪袜查看,说不定方寸踢到坚硬门槛令趾甲受损了。 身体最末端的皮rou隐痛,牵动出她的心头闷疼。 怎么一见顾凝熙,就有乱掉方寸的窘况呢? 他既然醒来,便是躲过了阎罗索命,后续性命无虞了。 她陶心荷作为捞他出水的首救主家也好,作为顾凝熙旧识也罢,都算仁至义尽了,不该再牵挂于心,合该一身轻松的。 至于他醒来急急惦记着谁,与谁私语密探,自己何必耿耿于怀? 陶心荷走到吉昌伯家庄子外,平复急促呼吸,掏出袖中帕子拭汗,忍不住捶捶心口。 临行前最后一瞥,顾凝熙被裹得胖了一圈的上身开出艳红花朵的景象,无预警地闪现眼前。 悄无声息,一丝后悔缠上心头,陶心荷想,他垂死挣扎方醒,不论做了什么,自己如果真能不介怀,何必气急败坏,惹他下床来追,令伤口受累? 方才若能重现,她是不是应该笑而不语,装作不知道顾凝熙装昏应付他们的事情,任由大夫为他细细检查了再说? 天大地大,他此时养伤才是最紧要的啊。 第92章 “阿陶, 你还好么?我看你一路走的姿势有些异样,是脚、膝还是腿,哪里不妥当么?” 醇厚的男声由远及近, 定在陶心荷身边。她微微转头, 就看到正关切望着她的程士诚。 “伯爷,我……我方才走得匆忙,失礼了。我爹呢?”陶心荷刚受了顾凝熙的刺激, 听到程士诚观察细致的温柔问话, 心底首次泛起了不一样的涟漪。不过她避而不答, 顾左右而言他。 程士诚暗自庆幸,轻而易举在庄子门口追到了佳人。不知是因为女子步伐偏慢偏小,或者是陶心荷故意慢行等待陶成? 他一边回答:“大夫在看诊顾司丞, 可惜他好像不太配合, 陶叔在房内镇场子呢。” 一边“刷”地一把撑开下人刚递到他手边的深色纸伞,举到陶心荷头顶为她遮阳。 女眷娇气些的, 走在太阳地里, 会由下人从身后撑伞拢出一方阴凉, 据说有利于养肤, 保持皙白如玉。 陶心荷从十几岁起就风风火火, 每天一睁眼就有一大堆的杂事等着她拿主意,府里、铺子里、凭借马车匆匆来去, 初时学别家无所事事的贵妇人贵小姐这么摆过排场, 很快就嫌弃麻烦累赘, 不许下人亦步亦趋跟着她打伞, 免得影响她转身和行步等。 因此, 晴芳和另一个小丫鬟跟在她身后入庄离庄,也就晴芳说过一句:“雨后次日的日头最毒了, 可别晒坏居士。”而已。 此时程士诚突然这么一遮,陶心荷顿感阳光不再直喇喇刺眼晃人,随之舒服一些。 她自然睁大了眼睛,瞄瞄身侧男子,看着他蜜色肌肤和贲张筋rou,对上他炽热眼神和含笑双唇,心底立刻意识到此人与顾凝熙大不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