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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隗怀双和於禾卿就跟着河童到了这里。

    虞姜姜「哦」了一声,没看见隗怀双身边应该有的另一个人。

    “那於长老呢,怎么不见他人?”

    隗怀双回道:“他去探查那位沈家小姐的情况了。”

    她和於禾卿一进这里,便感知到魔气的浑重,的确如河童说的一模一样。

    但他们若想抓住魔丙,尚且还要顾及到那个沈家大小姐的性命。

    虽然已知那大小姐就算除去魔丙附身,也是凶多吉少,到底是条人命,不能轻举妄动。

    得想办法把魔丙从沈大小姐身体里引出来,才好除魔,所以於禾卿先行探查去了。

    生活在荷塘镇的几乎每户人家家中都会摆上一些荷花,更莫说沈府这样的大户人家。

    前院便是人工的小荷塘,假山假水中荷花盛开得正好,虞姜姜跟着隗怀双绕过石水屏障,便到了正堂。

    正堂之上,婚仪似乎才刚刚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虞姜姜总觉得这场婚仪在等着他们。他们一来,这场婚仪才正式开始。

    沈大小姐头上盖着鸳鸯戏水的盖头,身姿窈窕,不难看出她就是虞姜姜曾见过的魔丙的身形,她身边与她一同牵着绣绳的相公头戴红冠,背对着他们,虞姜姜看不见他的面容。

    沈大小姐在这了,那於禾卿呢?

    巡视周围,并没发现於禾卿的身影。倒是那相公的身形高大正挺,很像於禾卿……

    不会吧?

    隗怀双和容逍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隗怀双顿时有些慌了,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小步,握紧手中的剑不知所措。

    容逍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镇定。

    於禾卿不是那般容易被控制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计划。

    “一拜天地——”

    可是隗怀双还是忍受不了,怎么能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别人成婚……她做不到,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握紧剑的手背上隐隐青筋暴起。

    “二拜高堂——”

    不可以,不可以。

    隗怀双心里没办法再冷静,手中的剑已经注入灵力,铮铮鸣响。

    “夫妻——”

    一道白光闪过,司仪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震惊,看向破坏婚仪的人。

    那相公也转过头来,原本就俊逸出尘的面容在喜服的衬托之下,更显得面如冠玉,只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眸里尽是愤怒,显然很是不满被打断了仪式。

    这下虞姜姜看得清楚,那相公——

    不是於禾卿。

    作者有话要说:

    容逍安慰隗怀双:

    师姐,於长老只是做戏。

    隗怀双回以友好的微笑:

    如果新娘是姜姜,新郎不是你

    容逍咬牙:拳头硬了

    虞姜姜?

    第23章 代价

    不是於禾卿,隗怀双顿时松了口气。

    而后她又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来及动手,她手中的剑分明还没来得及出鞘。

    那是谁杀了司仪?

    隗怀双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转身看至身后,来人一袭月白长袍,冷若冰霜的脸与堂上身着喜服的相公竟一时看不出差别。

    可以说是,长得一模一样。

    真假新郎?

    不止隗怀双愣了,就连已知剧情的虞姜姜也懵了。

    这什么情况,书中好像没有这一段……

    另一旁的沈大小姐沉浸在这场虚假的婚仪里,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司仪唤对拜的声音,这才觉得不对劲,涂了红丹蔻的手一把扯下鸳鸯盖头,才见门外来人。

    显然,她为这场虚假的婚宴做足了功夫,原本素净病态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红唇桃腮,就连眼角的一抹银白也换做了耀眼的红,格外娇艳。

    大堂中寂静良久,她扯开嘴角,似笑非笑道:“你终于舍得来了么?”

    是女声,是沈大小姐。

    随着她的话落下,整个大堂都安静下来,寂静无声,除了虞姜姜他们,其他的所有人似乎都被定住了身,连眼珠子都不带动的。

    喜庆的气氛顿时变得阴暗起来。

    沈大小姐拽下她旁边相公手里牵着的喜绳,迈着小步款款走向门口月白的人。

    没了手里的牵引,那喜服相公就像是没了依靠,瞬间卸力般倒跪在地上,活像是没了牵丝线的傀儡人偶。

    虞姜姜望向倒下的相公,他原本如玉的面容此刻已经干枯变瘪,像是曝晒了许久的老树皮,完全看不出是人的模样。

    随后她也看向门口突然出现的人,那人没有回答沈大小姐的质问,只伸出手,摊开手掌:“我是来还东西的。”

    他手心里躺着的是一块玉佩,雕刻着莲花形状,一边圆润,一边如锯齿状,很明显,那是一对于佩中的一半。

    所以他就是河童说的与沈大小姐有婚约的那个天玑宗弟子?

    沈大小姐明显被气坏了,一把将手中的红纱扔到他的跟前,怒气盛了满眼:“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才说不娶我了?”

    那人却面不改色,淡然看着沈大小姐,道:“我已入道,沈小姐不必再念我,早早化了此事,于你才好。”

    “凭什么!”沈大小姐终于怒吼出声,发丝炸开在身后,如同乱舞的鬼影,“凭什么要让我独自承受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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