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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今日就在一品居,自然也听闻了宫几道遇刺之事,此时,不免看了他几眼。 而皇帝坐在上首,眸光扫到陆晏的目光,轻笑道:“清河王,你看,大将军如今可有你当年风范?” 众人闻言,便又将目光移向陆晏,整个大夏谁人不知清河王,可如今的清河王却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这么说倒也不对,倒不如说是皇帝故意放在眼皮子底下的挂名王爷! 一众朝臣眼观鼻鼻观心,都垂首静默,只闻得陆晏轻笑一声,道了句:“将军年少有为,自是大夏之福,陛下慧眼识珠,若有机会,臣还想同将军探讨兵法呢!” 皇帝看着他垂首谦恭的模样,忍不住乐了,复又道:“你同老七交好,你觉得这给老七冲喜一事,该选谁家的姑娘?” 提到给周炎冲喜一事,原本对大将军班师回朝毫不在意的周太妃闻言一凛,将目光看向陆晏。 她早就有意乐山的女儿,但迟迟没同皇帝说,只还在物色乐山哪个女儿更好些,她要给小七娶的是个能照顾他的,若是真娶回去,以为自己是王妃,那才是头疼! 如今皇帝既问了陆晏,若是陆晏有更好的人选,那自是更好。 可周太妃哪里想到,陆晏听了皇帝的话,却是笑了,只道:“冲喜一事,本就是无稽之谈,身为皇族,臣以为不可以此为百姓做责。” 皇帝紧着眉头没说话,一旁的周太妃捏紧了衣襟,心里只想着:这陆晏怎么回事?往日里和小七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怎的小七昏迷,他就要高高挂起了? 果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周太妃道:“清河王此言差矣,吾儿又不是不能醒过来?怎么?嫁给亲王还委屈了不成?” 陆晏也是头疼,想起周炎死活不要冲喜小娘子,还说什么舍不得那日救他对他情深义重的小姑娘。 陆晏本觉得周炎的话不能信,可想到苏妧,陆晏眼皮子一跳,除了肖牧、宫几道,又来个周炎? 可周炎不想冲喜,陆晏自然得帮这个忙,是以,回周太妃道:“自然不委屈,但娘娘也说了,七王爷会醒来,那何不等他醒来再选个心仪的姑娘呢?” 陆晏这么一说,周太妃就不能再说什么了,要不然就是自打嘴巴,周太妃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好,果然是……清河王!” 她语气带了些怒意,而陆晏却是笔直地站在大殿中央,高坐在殿上的皇帝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心里却想着:那老七怎么可能醒来?醒来也要废了! 皇帝见周太妃不满陆晏,心里更乐了,都想到日后打压陆晏,就可以明里暗里说是周太妃的主意。 皇帝这么一想,整个脸庞柔和了几分,看向陆晏道:“朕知清河王是好意,此事改日再说吧。” 又看向周太妃,“太妃且宽心,小七自然福大命大。” 周太妃扯了扯唇,心里也不满皇帝,但面上却还是道:“有陛下洪福,小七一定能逢凶化吉。” 冲喜一事,只怕就此就了了,满殿之上,除了周太妃,其他人心里俱是一喜,谁也不想将女儿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啊! 只是,就算这么想,面上也不能面露开心,但目光看向宫几道,又觉得借大将军回朝,开心一下,也未尝不好。 皇帝似是也这么想,听了周太妃的话,只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宫几道,感慨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这宴会的主角又回到了宫几道身上,朝臣争相夸赞、宴上觥筹交错,且不再提。 第17章 再过五日便是科考殿试,若是按照原剧情,今日肖牧会因此而失眠夜游,但现在有了宫几道的庆功宴,不知还能否按照第一世界的剧情来走。 系统连忙道:“自然还会有,这一次之后,可是男女主感情更加升温了,不过,按照剧情,你应该偷瞧到这一幕,第二天到处说女主勾引男主。” “但现在,你最好挤掉女主,月明星稀之时,和男主孤男寡女,培养感情。” 苏妧:“……” 肖牧绝不是个会一直背靠家族之人,相反,他很是有抱负,想以真才实学入朝为官,所以今日宫宴之后,又紧着时间背书,以至思虑过多而无法入睡。 待到月上中天,肖府众人才从宫中回来,因茶茶睡在她床上,她便自己在软榻上躺着,等着时辰,到了肖牧辗转反侧睡不着时,她才起了身,理了理衣襟,往外走去。 按照原剧情,肖牧会走到鲤鱼池,独自一人对月长叹,而这时,秦婴也失眠,看到他意兴阑珊,便来劝解。 苏妧走到鲤鱼池,见月色清冷,湖面倒映着那一弯明月,却随风泛起波澜,那湖心的月亮也跟着摇晃起来。 苏妧正对着鲤鱼湖,想起同肖牧说“无边落木萧萧下”时,他眼里闪过的惊艳,心里有了成算。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苏妧轻咳了一声,然后叹息一声,道:“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需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注1】。” 听那脚步声更近了,她略带三分羞涩二分惆怅,道:“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说到此处,便慢悠悠转过身,“表哥”二字含在嘴里,见了来人,却说不出口了。 忠勇侯因今日宴上之事,留了陆晏,陆晏同他说了些话,便准备回府,却不想路过鲤鱼池,还能遇见苏妧。 --